《谁偷走了我的老婆》琴瑟如寐

9、第 9 章

　　男人嘛，对美人总是青眼有加的，而且喜欢爱屋及乌。
　　虽然对于绝世美人生出那样的暴力男感到遗憾，但对九王爷的印象立马改善，好感噌噌地往上飚。
　　怪不得那么多御林军死睁着眼盯着他看，没有见识过绝代美人的风采，从她儿子身上也是可以觑见一星半点的，从而弥补一下君生我未生的遗憾。
　　可明明是抚琴弄月的风雅公子，怎么背着大刀上战场去砍人呢？
　　难道是那些夷邦蛮人还怜香惜玉不成？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我摇头晃脑。
　　重烨站了起来，背负双手，长身玉立，微微垂下眼眸。昏黄的灯光下，睫羽在眼睑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蝶翼：“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能区分美丑的年龄，但看见她，总觉得，无论她站在哪里，哪里便成了清风明月。现在想来，那便是真正的倾城之色。不着粉黛，素面朝天，谪仙般的天然之姿，便可让所有男人魂牵梦萦。”
　　我仰头望着他，心驰神往的同时，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原来这厮有恋母癖。
　　他说着，低下头来，很森然地盯着我。
　　我感觉浑身发毛，不禁往后缩起了脖子。
　　他继续将头低下，几乎和我鼻尖碰着了鼻尖。然后凑到我耳边，用低沉得暧昧的声音说道：“楚杨，你的眼睛和嘴巴很像她，很像很像。”
　　厄？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在夸我长得俊俏，还是在损我是小白脸呢？
　　他看我木楞的样子忽然间大笑起来：“你不会真相信了吧？月妃死得早，她长怎样我早就忘记了。你……哈哈哈！”他笑着，拍着我的肩，“想变成和月妃一样的美人，离得远呢，下辈子吧。”然后再不停地喃喃低语：“真有人的智商这么低，这种蠢话也相信……”
　　我简直忍无可忍，也只有这样的蠢人才说得出这种蠢话。这厮是怎么当上皇帝的？那么低的智商，这个国家还不被他折腾垮？真是没指望啊没指望。
　　他好容易止了笑，看了眼我的脸色，问：“不会吧，才这样就生气了？看你伤得重找个乐子而已，我以为你会乐呵的。”
　　乐呵你妈，你被别人当白痴耍你能乐呵吗？！
　　我扯过被子埋住头，闷着声音道：“夜深了，恕在下抱恙在身，不能远送。陛下一路走好。”
　　他扯扯我的被子，拖长声音：“至于吗，不过讲了个笑话，就翻脸不认人了。”
　　“明早五更您还要早朝，您再不回去睡，精力也太旺盛了吧。”我讽刺。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朕的身体，也好，那我回去了，放你一天假，好好养身体吧。”说着，脚步声远去。
　　我掀开被子，露出头来，看着重新被关紧的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算了，人都走远了。本来想说我伤这么重休息一天怎么够。
　　真会剥削下人的劳动力。
　　但其实心里开始觉得，重烨真的是一个好主子，慈祥和蔼，开朗啰嗦，善与人交，关心下属，从不摆架子。而且自称朕的次数寥寥可数，说明他心中平等自由的思想还是蛮多的。
　　我心中暗暗点头，真是一个卓尔不群与众不同的君主。

　　第二天，我趁着放假，出宫去看望老父。
　　被九王爷的扇子拍了一下后，除了时常胸闷心痛，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用老爹的话说，年轻人嘛，受点伤算什么，恢复多快，想我小时候，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我搀扶着老爹去酒楼喝茶。
　　花萼雨露，茶烟袅袅，一品新茗，总让我心情愉快——如果老爹没有在对面唠叨就好了。
　　“你表妹既为妃子，你就要跟她保持点距离，别像以前一样天天粘在她身边。宫里不比宫外，你们又是青梅竹马，流言蜚语可以杀死一只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茶楼的一侧，有水灵灵的姑娘在唱曲，吴侬软语，莺燕之声，牢牢地吸着我的目光。
　　我将老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睛悄悄地不断瞟向那个姑娘，手指止不住在桌上敲起节奏来。
　　唉，我跟表妹是不可能了，我总不可能跟个情痴一样守她终身吧。
　　只见过痴情女儿家，没见过痴情男儿的。
　　看来，是该考虑一下……嗯，追一个新的好女孩？
　　一定要漂亮的，温柔体贴的，能够洗衣做饭擦地，最重要的是要从一而终，不能跟着别的男人跑……
　　哼哼，到时候带着这么个好老婆去见表妹，得意洋洋地炫耀：“看到没，没有娶你真是我的幸运，要不然就错过了这么个好老婆。没有你，我也活得好好的，而且越活越滋润。”
　　哎呀呀，我双手抱头，痛苦万分，我怎么能够这么想？我跟婉清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曾许下誓言要陪伴她一辈子的……
　　“啪”老爹一个响栗打在我头上：“臭小子，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娘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蠢样，非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不可！”
　　“爹——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老爹越说越兴奋，开始有滔滔不绝的趋势，“竟然能让到手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你说，啊，你怎么混的？！真是丢你老爹的脸。看你这副懦弱样，同居这么久，不会连人家手都没有摸过几回吧？我告诉你，人家就是等急了才跑的！”
　　“爹，”我急了，使劲向他挤眉弄眼，“别人都看过来了，家丑不可外扬，小声点。”
　　“小声点？！”老爹的声音猛地提高，“你做得出这种事还怕被别人听到吗？”
　　“嘘，老爹，这是忌讳。事关皇家脸面，被人听去了会作文章的。”
　　“厄，做文章？我怎么忘了……”老爹才反应过来，然后觉得老脸有损，梗着脖子道，“怕什么，你也不听听隔壁桌在将什么，比我们更加大逆不道。”
　　我闻言，侧着耳边倾听。
　　隔壁桌是几个书生样的人，正在谈论时事：“……据说当今圣上那是雷霆手段，铁血手腕……弑兄登上皇位。当时的兄弟，都杀光了，只剩下个九王爷一根独苗苗……”
　　另外一个人立马小声地接上：“要不是九王爷手握重兵，还不被立马卡擦。”
　　“不对不对，据说九王爷是支持当今圣上登位的。不然就算重权在手，还不是被那个……”
　　“嗳，非也，兄台只知其一不只其二。九王爷可是月妃之子，天人之姿。皇帝陛下可舍得向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下手吗？”
　　然后几人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