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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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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凡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但立刻转回脸庞,正好对上伊藤忍的眸子,两人竟然同时急急地张口:“对不起!”
忽然间,诺大的屋子里没了声音。
忽然间,一切仿佛都停止住。
忽然间,两个人就像被点了穴道般不动不说,只听到彼此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只看到彼此映入眼帘的复杂神情,只剩下满心的懊悔和满眼的自责,暗地里骂了自己千遍万遍。
——雷君凡!你这浑蛋!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明知道令扬的离开绝不是因为他的问题,你看不出他有多心痛吗?你怎忍心再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伊藤忍,你疯了?你怎能打他!你忘了他受着重伤,忘了他发着低烧,忘了他怎样救你?你看不到他又苍白又虚弱又难过?你怎忍心动手!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才逐渐逐渐地平稳下来。
忍首先打破沉寂:“不管你说什么,如果你不想我使用强制手段,最好乖乖配合。”
君凡没有说话,躺好,顺从地像只小猫。而实际上,他也已经虚脱得没有力气了。在真正放松下来之后,才发觉伤口是那么痛,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才好。
忍取来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衣服,那伤势就完全暴露在眼前了。
心好疼,像被重重挖了一下!忍深深抽气,这是第一次,他为令扬以外的人痛!
“该死的莫尔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同时手下飞快而又轻巧地为君凡包扎治疗,生怕再造成他更多痛苦。
“我不是曲希瑞,没有他那么高明,你要疼就出声。”
冷冷的话语,但君凡怎会听不出忍的担心与关心之情?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默默地望着他。
伊藤忍小心翼翼地处理好雷君凡的伤口,倒了一杯水,把手里的内服药送到近前:“吃了它。”随即扶他慢慢坐起。君凡吞了药,大口大口喝着水,如获甘霖。
喂完水,忍重新扶他躺下,为他换了件自己的衣服,盖好柔软的被单。
“你的通讯器呢?”
“没带。”
忍皱了皱眉头:“你好好休息,南宫烈那家伙有第六感,找你应该不难吧。”呼出一口气,他转身就走。
君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忍答非所问:“这里还算隐蔽,暂时是安全的,你祈祷那帮家伙尽快找到你就好。真是的,出门不带通讯器,你怎么混的!”
聪颖如君凡立刻明了,顾不得伤痛,他更紧地攥住他:“你敢走!我不许你逃跑!”
“你管不着。”
“你想引开他,你想单独去面对,”君凡挣扎着下了床,“你休想!”
“笨蛋!我再不走,莫尔肯那家伙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
“所以我更不允许!你也知道那家伙的可怕,你敌得过他吗?你在送死。”
“多你这个累赘就敌得过他了吗?”为了雷君凡的安全,伊藤忍不惜恶言相向,“还是说,你要叫你的死党来帮忙?别傻了,你忍心让他们跟着陷入危险吗?更何况,这纯粹是我个人的事,你根本不该牵扯进来!”
“我绝不要以农他们跟着涉险,但我更不能让你一人面对危险!我既然插手,就会插手到底!我不许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你听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注定要管到底!否则,否则……”君凡情绪激动,心潮澎湃,咬着牙一字一字说,“等令扬回来,你要我如何向他交待?”
哦!伊藤忍只觉一股热浪往上涌,差点涌出眼眶。他竭力压下,雷君凡啊雷君凡,你不是恨令扬吗?你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家伙啊!而令扬,他还会在乎我么?会么?
忍的心里闪过很多念头:莫尔肯要追查他的行踪得用到头发纤维,肯定需要时间;雷君凡给他那一脚确实也不轻,加上他怪异的态度……丢君凡一人还真不放心。半响,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瞪君凡一眼:“你要觉得不累就站着。”说罢便强迫他躺下。“等我。”
三分钟,忍很快地冲了个澡。
君凡的伤不能沾水,从浴室出来,他的手上多了条温润的大毛巾。
“我的床不欢迎汗兮兮的家伙。”他厌恶似地说,手底下却小心又仔细地为君凡擦拭。
“谁爱躺你的床,我走!”
“找打?!”
“我去煮点东西。”
“怀石料理。”
“做梦!”
言语间,两人似乎在吵架,似乎仍然讨厌着对方,又似乎……有一种微妙的东西悄悄地融入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