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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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抽了抽嘴角，继而变成转瞬即逝的微笑。
他越过少女的身板，探头看了看客厅里，学生们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盯着他们。
月纱内心的悸动又开始了，她希望这个人能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拒绝她，然而耳边传来的是他爽快的嗓音。
“进来吧。”
“哈？”
见她一动不动的呆愣在原地，五条悟扯了扯她的衣角，把人拉近了房间里，然后无情的关上门。
真希：“我怎么觉得师母好像不是很想和他一起睡觉？”
伏黑惠红着脸：“笨蛋，谁会在学生面前表现出来？”
野蔷薇：“会不会是五条老师那方面不行……所以……”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士们瞬间红了脸，赶紧打住现在的话题。
这是月纱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干净整洁，更重要的是，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五条悟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其实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拒绝我的。”少女叹了口气。
五条悟却不以为然，他确实不会有过多的纠结，和杀光上面的人比起来，这种事情毫无阻挠性，而且又可以逗学生们玩，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他也没把这个姑娘当做自己学生看。
把她留下来，是因为她太过奇怪。
或许假装追求他只是一个方便接近他的幌子。
其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如果我拒绝你，那么刚刚演的戏不就白费了？放心，你就在这个房间休息，等一下我出去安排他们进其他房间睡觉，今晚上我会睡在沙发上的。”
他的安排滴水不漏，处处透着为她着想的意思，也表现出了他对她的尊重。
月纱阅片无数，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况且此时他们还披着一层师生的身份，共处一室睡觉就更加的奇怪了。
少女红着脸，这个房间里虽然大，可只有一张超大的床供人歇脚，居然连一张凳子都没有，哪怕地上铺块地毯，她也能直接在上头打滚。
而不是现在要和他一起躺在那张床上，尴尬盯着天花板。
两个人的中间空出一大块的距离，五条悟倒是很放松的靠在床头看书，月纱的手机还放在房间里，此时无事可做。
昏黄的灯光下，五条悟呼吸均匀，带着胸膛微微起伏，呼出的气息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偷偷侧目，余光所及是他一双蓝若冰川的眼睛。
好看是好看，怕也是真的怕。
才没看两秒，她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砰的直撞胸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犹豫哟~”男人目光一直停留在书上。
“老师你有平板吗？我把手机忘在房间了。”
“有，给你，声音不要开太大哦~”他笑眯眯的从那头的床头柜里拿出平板，递给她。
“嗯嗯，谢谢，我不会吵你的。”
终于有了个打发时间的东西。
她打开平板，发现上面有聊天软件，想起今天还没和伯伯们聊天，于是登上了自己的账号。
果然，群聊里，未读信息99+。
慢慢从第一条看起，是真人和一个人类男孩的合影。
真人：今天看电影遇到几个不懂事的，但是也交到了朋友哦~
漏瑚：难怪叫你打麻将你不来，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配上它和花御、陀艮三只咒灵在一处天然温泉池里的三缺一照片。
真人：你们不会找夏油杰？
漏瑚：夏油杰打牌要出老千你不知道？
真人：是这样吗？难怪他十把九赢，以后不带他了。
真人：不过这两天我会很忙，没事就别叫我了。
漏瑚：切，反正我们三个也玩得很好。
……一直滑到末尾处，都是拌嘴闲聊的内容，月纱发了个问候上去，然后问漏瑚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漏瑚：感动jpg.你过得好吗？
月纱：嗯嗯，很好，真人你交到人类朋友了吗？我今天也认识了好多同伴，大家对我很不错哦。
真人：是一个看得见我的人类小鬼，感觉挺聊得来的。
月纱：加油哦~虽然是咒灵，可是也要和人类好好交朋友，漏瑚伯伯你们也加油，相信你们也可以交到的。
她知道，虽然她的伯伯们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人类的恶意，可她总能感觉到，这个世界里，人类和咒灵是对立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咒灵被咒术师拔除，伯伯们也不会计划着要封印五条悟。
她不知道咒灵为什么那么憎恨人类，比如花御和陀艮，而漏瑚则是计划着要取代现在的人，成为新人类。在她自己的内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人来，并且认为双方的现状就很好，根本无需改变。
月纱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迫切的想找一个人为自己解答。
她退出了账号，删掉了登入记录，然后侧头看向身边的男子。
“老师，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啊？”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为什么，坚定内心的信念而已。”
“那咒术师们是不是都非常讨厌咒灵？”
所以才想把它们全部消灭。
“月纱，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像两面宿傩那样的咒灵必须被拔除。”五条悟的语气很坚定。
“不过如果从客观的角度说，这只是立场问题，我现在站在的是人类的立场，咒灵诞生于人，也危害于人，而咒术师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人类，所以我才要拔除咒灵。”
“但不是所有的咒术师都会选择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有的理念是立于个人利益之上，所以他们会选择去拔除咒灵或者伤害人类，以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人叫做诅咒师。”
他放下手里的书，回头看向旁边低眸思考的少女，声线沙哑，一改从前吊儿郎当的态度。
“当然，立场千千万万，我们要遵从的是在道德理念的基础上，自己的本心，要知道，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发展至今，存在着许多根深蒂固的复杂问题，并且已经成为了生活的常态，所以要学会明辨是非。因此，当一名咒术师不仅仅是我与生俱来的咒力使然，这也是我的本心。”
五条悟的口吻犹如长者说教，伴随着好听的嗓音娓娓道来。月纱听得很认真，她也非常赞同他的想法，因为她也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事，比如帮伯伯们给他下咒，比如她想和人类好好相处……
再比如，她觉得五条悟很好。
难得他会认真给学生解答，不知道这个姑娘在疑惑什么，希望自己的经验能给她带来启发。
“有你当我们的老师真好。”月纱笑了。
看见她笑，他也忍不住展露笑容，随即抬起手狠狠的揉了一下她的头。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他们睡了没有。”
说完五条悟起身出去了。
一分钟后，他失望的回来。
“怎么了？”少女问。
“他们还在玩游戏。”
“哈？这都几点了？”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凌晨十二点过了。
五条悟似乎放弃了用自己作为老师的威严去约束学生睡觉的念头：“算了，他们每天为了交流会训练太辛苦了，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好。”
他又再次躺会床上，伸了个懒腰。
少女则呆愣在了原地，所以说他今晚还是要睡在这个房间吗？那她怎么办？
“对了，月纱，你有再想起从前的事情吗？”
“额……没有。”
“是吗？”五条悟忽然起身，苍蓝的眸子盯着她看，“要不再来试一试？”
她想拒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冰蓝的目光之下，她的思绪又飘到了遥远的森林中。
她看见在陌生的地方，一个女人大着肚子靠在一处山洞里，她衣衫褴褛，脸上有很多伤痕，然而却掩饰不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爱意。
“月纱，妈妈爱你，不想要你死，但是我真的撑不住了。”女人怜爱的抚摸着高耸的肚子，语气里微微哽咽。
“月纱，我爱你，但是对不起，你的父亲真是一个畜生。”女人目光转向对面的神龛，说道：“神啊，求你保佑我的孩子。上野田，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女人的眸光越来越暗淡，最后还是合上了双眼。
她临死前的咒言，深深印在了少女的脑海里。
从画面里回到现实，月纱发现自己被五条悟圈在怀里，她正贪婪的渴求得到他身上的一丝温暖。
“月纱，怎么样？又哭了。”见她醒来，男人自觉的放开了她 。
“我看见一个女人，很奇怪，好像是我的母亲，她怀着我，但是还是死了。”月纱抹去眼角的泪水。
五条悟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的母亲？”
“因为她摸着肚子叫了我的名字。”
“是吗？那确实很奇怪。”
他想，这个女孩确实有问题。
满口漏洞的谎言，刻意隐藏的咒力，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五条悟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女，她脸上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身上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其身上，这样的形象，配上纯真的语气又让人狠不下心来。
虽然他已经确定了她之前对于自己的身份是捏造，可她刚刚的说辞，他相信是真的。
“月纱，今天就到这吧，慢慢来，我会帮你的。”他温柔的安慰着。
刚刚的回忆让月纱感觉很累，她打着哈欠躺下，迷迷糊糊的答应五条悟的话：“谢谢你，五条悟，你真是个好人。”然后开始陷入沉睡。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嘴角勾勒出邪邪笑意。
好人？
希望她对‘好人’这个词没有误解。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