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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救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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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是个好王爷,这次去李县也是处理贪官一是,他可不能有事。
沈束星问道:“沈叔,此事可真?”
沈齐握着剑,向沈束星艰难道出事情缘由。见沈束星凝重,忍不住开口安慰:“或许是那伙人认错了,遇险的根本就不是王爷。”
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前几日从京城来的大官除了谢楚洲也别无他人。
谢楚洲遇难现在生死不明,沈束星蹙眉想了想,轻声道:“沈叔,麻烦你把其他人叫来。”
立春和惊蛰在外面听到响声便凑近耳朵往里听,此刻见沈齐从屋里出来,她们关了门就往里进。
沈束星脚边洒了一滩水和一个杯子,好在这个杯子质量不错并未摔碎。立春捡起杯子放到桌上,担忧地看着沈束星:“小姐,你怎么了?”
“无碍。”
立春还想接着问,但被惊蛰拉住。惊者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姐一向镇静,但此时她表情难过,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现在还是不要打搅小姐为好。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狂风暴雨仿佛要卷席一切。沈束星的心也随之变乱。片刻后,沈齐带着众人脚步匆忙地走进来。
他们围在桌子旁不明所以,沈齐解释道:“昨日居宁下暴雨……端王爷现在下落不明。”
消息一说出就如一道惊雷炸在众人耳边。
“什么?宣王爷。”
“这可怎么是好。”
“……”
沈束星突然开口:“明日雨停我准备去居宁。”
“不可。”沈齐反驳:“居宁昨日山滑,现在危险更重,小姐身体娇贵岂能去那种危险之地。”
“是啊小姐,等雨停了再赶路也不迟。”立春也不赞同。
“雨大路滑,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让我们怎么和将军交代。”
“对,我们皮糙肉厚的,但是小姐万万不能受到伤害。”
“……”
“我去意已决。”沈束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窝映出一片阴影,“宣王待我有恩,现在他遇难我又怎能不闻不问。”
她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吩咐道:“明日惊蛰立春和杜先生留在客栈,沈叔带着剩下的人和我去找端王。”声音不大但透着坚定。见她下定决心,沈齐不在劝她。
*
一晚上沈束星都睡的极不安稳,多次从梦中惊醒。
寅时,沈束星再次醒来,刚刚梦到谢楚洲摔到谷中,被山石压的尸骨无存。她呼吸急促,用手撑着床坐起,伸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异常,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都是假的,梦与现实相反,他不会出事。沈束星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胡思乱想。
窗外雨势小了些,风声也逐渐停歇 。
两个时辰后天边亮起鱼肚白,雨停了。沈束星早早的换好衣裳并在屋内用膳。
出门时俩个小丫头拉着沈束星的衣袖眼泪巴巴的让她注意安全,沈束星拍拍她们的头笑着答应。一切准备好后,她带着一行人上路。昨日下了一夜暴雨,现在地面湿软,骑马也不易太快。客栈就在居宁边界,半柱香后他们到了滑坡的地方。
居宁山的一边山清水秀,另一边却是一片废墟。山上掉下的废土及人大腿,锋利的碎石,笨重的土块,中间那被压断的一棵棵树是这灰色中唯一一抹绿。
“喂,那边的小姑娘,这边危险快离开!”远处穿着短褐的中年男子朝这边大声吆喝,“快离开这里!”
沈束星和沈齐对视一眼便往那边走去。她绕过乱石几步走到男子面前:“老乡,我是失踪公子的好友,请问现在有什么进展?”
那老乡一听沈束星认识谢楚洲便道:“这一片都找遍了,人还是没找到。”
沈束星轻抿嘴,开口“人未找到就说明他并未出事,叔叔我们也去找。”
沈齐:“好!”
沈束星朝身后侍卫道:“搜寻的时候注意安全,找人重要但你们的性命同样重要!找到人后就拉响信号灯,不要轻举妄动,知道了吗!”
“是!”声音铿锵有力,冲破云霄。周围人目光被吸引过来。
沈束星和沈齐往东寻找,这里的碎石和土堆相对于其他地方较多。沈束星艰难地推开一块硕大的石块,抹去额头的汗又继续往前。
突然,她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东西,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铲子太大,她只好蹲下用手扒开土。
那是一块玉佩。
洁白透亮的白玉玉佩前面刻着一只体态矫健的龙,翻过来后面刻着遒劲有力的“谢”字。
“沈叔,这里有发现。”她朝着远处的沈齐道。
沈齐跑过来接过玉佩惊讶道:“谢?这应该是王爷的玉佩!”
沈束星:“嗯,所以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
沈齐盯着发现玉佩的地方出神,他突然睁圆双眸,从地下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前闻了闻,不可置信道:“是血。”
“血?”沈束星也捻起了一些,手上的土壤厚重粘稠并带着一丝腥味,仔细看去竟比周围颜色深了许多。随着视线前移,她发现这血迹不止一处。
沈束星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抬头认真道:“看来我们速度需要再快一点。沿着血迹走一定没错。”
“快,所有人这边来!”沈齐朝身后往这边招手,“速度快!”
往前百米又有一摊血迹,几根断木拦住了去路。移开断木,那是一条微不可查小道。小道上有些多凌乱的脚步。
“就是这里。”沈束星一跃而下,在沈齐的惊呼声中抹了把衣服站起,“地上滑,大家都小心一点。”
小路深处的山洞中,林宇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谢楚洲坐在他旁边半脱衣袖,露出左肩。林伟跪在他身后手拿匕首,来来回回多少次都不忍下手。
“快点。”谢楚洲嘴唇发紫,脸色泛白毫无血色。头发上的水从脸颊划过落入胸膛,增添了几分妖治。他裸露的肩上插着一根尖锐的树枝。树枝旁边的血肉已经泛白开始发脓,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严重。
“主子,现在拔出来没有伤药会感染的!”林伟拿着刀的手无力垂下。现在他们被困山中与外界也无联系。随行的人都葬生在碎石中,林宇更是高烧昏迷,如果主子也出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
“拔!”谢楚洲紧咬着下唇,声音发颤,双手死死的捏着衣摆:“拔了它,然后你背着林宇,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林伟闭了闭眼,然后狠下心用刀割去肩上腐肉,接着左手握住树枝猛得一拔。伤口流出更多的浓血,他小心地用内衫碎片擦去浓血,渐渐的血液开始变红。
谢楚洲口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他把下唇咬破了。
“主子,你怎么样?”林伟帮他简单地包扎伤口后发现谢楚洲面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林伟伸手一抹,此时谢楚洲的额头滚烫。
“无碍,我们…现在…带…带上…”对方说话时轻喘,气息微弱。说着说着他慢慢闭上眼往后倒。
昏迷前他依稀听到有人娇喝了一声“谢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