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映长安》木子走戉

12、第 12 章

　　“这事儿不对劲儿啊！”无支祁扬手饮了一大口酒：“咱们这么些人，寻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音信都未寻到。怎的那老乌鸦一下子就给撞上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别人”柳意欢围着石桌来回踱步：“不能够啊，以小凤凰的身份，他魂魄散落的去向可是连司命都不清楚的，放眼天下能知道此事的也就是天帝本人了，总不能是他指使那老不死的去害自己儿子吧！”
　　“司命都不知他的去向，可元朗却清楚的知悉那萧承煦原本的命格……嘶~不，不可能！”腾蛇用力的扬着手中的鸡腿，似是要将脑中那荒唐的想法打散一般。
　　不同于满面疑惑的柳意欢，无支祁斜了腾蛇一眼，轻笑着又灌了一大口酒后轻蔑道：“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死猴孙，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腾蛇手持鸡腿，直指坐在石桌后不断往自己嘴里灌酒的无支祁。
　　没有理会腾蛇的暴跳如雷，无支祁连撇都未再撇他一眼，只轻轻的吐出一句：“如此气急败坏，怎么，心虚啊！”
　　“老子心虚？”腾蛇一手插着腰一手用鸡腿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怀疑老子？”
　　“要真怀疑到你身上，早把你炖蛇羹了！”无支祁将手中的酒壶‘啪’的一下摔在石桌上：“你就是愚忠！蠢！”他一改之前的平淡，瞪着腾蛇恨铁不成钢的训道。
　　眼看着这俩人就要打起来了，柳意欢赶忙走到二人中间，张开双手将两人分开：“等等等等，你俩要打我不拦着，不过得先把话说清楚，谁……谁指使那老不死的害小凤凰？”
　　“能在我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留住元朗的一丝神识，还能知道司命都无法探寻之事……你说是谁？”无支祁一把将石桌上的酒坛甩到了地上。
　　酒的醇香混杂着晚风的淸甜，将柳意欢熏得晕晕乎乎的……“昊辰？”恍惚间，一个人的名字竟脱口而出。
　　“老臭鸟，你别血口喷人啊！”腾蛇气吼吼的指着柳意欢：“帝君自历劫归来后一直在天界闭关养性，鲜少过问三界事务，他又怎么会指使元朗祸害小厨子！”
　　“他做褚璇玑师兄的那一世对外也说是闭关养性，不也什么损事儿都没耽搁”无支祁拍掉腾蛇的手又指了回去：“万年养成的心性，若是真能在朝夕间便被感化了，那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宵小之人。如他般很绝手段之人，定是打心底里就烂透了的。打着为天下苍生的幌子，也不过是为着自己的名声罢了。何为正道？赢了的便是正道！”
　　无支祁越说越恨，越说越愤：“便是这天下都道天界正道，那天界便是正道了？狗屁！说你们是正道，不过是因着千年前昊辰用了那般腌臜下流的手段赢了魔界！若真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还指不定谁是正道呢！”
　　“你……”
　　“你什么你，小臭蛇你回去转告你那个道貌岸然的主子，休要再耍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我们做妖魔的，与你们这些个沽名钓誉的神仙不一样，我们活一世不过就图个痛快，若是有人让我不痛快了，他也别想好过！”
　　“你……嘶~”腾蛇被无支祁气得直跳脚，然而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对于无支祁的说法，在内心深处他是认同的。
　　“行了行了”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柳意欢也终于在二人的争吵中捋出了头绪，他示意紫狐拉开无支祁，自己也拽着腾蛇退了几步。
　　“这小臭蛇虽然不招人待见，但这么多年过来了，他是站哪边儿的你还看不出来么。现下一切都还只是猜想，他维护一下自己追随多年的主子，怎么就是没脑的愚忠了……”柳意欢虽一向也看不惯这个不甚靠谱的仙官，但腾蛇对他们的情义也是看得真切的。
　　“哼！”见有人向着自己说话，腾蛇挺了挺腰板，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你也是，你自己的主子什么德性样儿你不知道吗？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说出来咱们大家也好一起分析分析，你这么一味地袒护他……亏得这是无支祁也看出来了，要都跟我似的可怎么办，事先没个准备……要真是他，这人心里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随着柳意欢的一声重重的叹息，原本吵闹的小院即刻便安静了下来。本以为萧承煦的事不过是平静日子里的一个小小插曲。
　　可若真如他们猜想的那般……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