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赠别，尽是殇》绯野

12、第十二章

　　多年前，还未成名的纪羽曾来到一个名叫楚仙村的地方。那里正遭受着一只百年赤尾蛇的迫害。

　　纪羽脚踏着羽尘剑在楚仙村口停下，全村百来号人目视着他的降临，迎来了一个大救星。

　　其中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他看着纪羽从天而降的模样心中惊叹不已，离开母亲的怀抱跑向纪羽：“大哥哥，你可以教我吗？”

　　纪羽低下头看着这位还未及他腰身的孩童笑了笑：“可以啊，不过你可不能用他来害人。”

　　孩童激动地点点头。

　　说完，摸了摸孩童的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白玉递给孩童：“我是泽天派的大师兄，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弟。”

　　孩童接过纪羽手中的白玉，看着手中的玉佩满心欢喜。

　　回忆完，楚清从怀中掏出了当初那块白玉。轻轻摸了摸：“五年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但总是不如人意。”

　　另一边，裘千渡跑到纪羽床边正看着纪羽。

　　见纪羽没有苏醒的迹象，大喜过望。握住纪羽的手，目光直直盯着昏迷不醒的纪羽。

　　过了一会，楚清从门外走进来，走到纪羽身边将插在纪羽身上的银针拔出：“不拔出这个，这辈子你都等不到他醒。”说完还在裘千渡面前晃了晃。

　　裘千渡无奈，又看着纪羽。见纪羽终于有反应，轻声试探道：“纪羽，纪羽。”

　　终于，纪羽睁开眼睛。目光无神，看向裘千渡。

　　裘千渡见状，看向楚清问到：“他怎么了？”

　　楚清拿起纪羽手为他把了把脉：“无事，还没完全恢复休息一下就好了。”

　　裘千渡明白，但依旧十分担忧的看着无神的纪羽。

　　在之后的几天，裘千渡时常陪在纪羽身边，见纪羽在一点点恢复，心中的大石头也逐渐落下。

　　一天夜里，纪羽突然从梦中惊醒。唤出花铭落在掌心，轻念咒语。花铭异动，化作人身。

　　变成人身的花铭立刻跑向主人，扶着主人的手臂抱怨道：“主人，你这样可不行。要是主人你死了花铭就再也出来了，你想死之前可考虑过花铭啊。”

　　纪羽无奈笑道：“这毒又不是我想中的。”

　　花铭反驳：“可若不是主人你的法力仅剩五成，这区区一个小小尸毒能耐你何？明明就是主人你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

　　“你的法力果然被限制了。”楚清正从门口走了进来。

　　纪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何故偷听我们讲话？”

　　楚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纪羽的问题。
　　纪羽见状将花铭化作扇身回到自己的手中。对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准备攻击。

　　楚清见纪羽花铭扇在手，不禁问道：“你的羽尘剑呢？”

　　听到陌生男人说出羽尘剑三个字，楚清眼底立刻闪过几分诧异：“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羽尘？”

　　楚清见纪羽还没想起来，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当初纪羽送给他的白玉。

　　纪羽见楚清从怀里掏东西以为他会使什么诡计，立刻警惕起来。但又见他手中的白玉是自己的旧物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花铭。

　　他慢慢走近楚清，仔细地看着他手中的白玉再看了看楚清的模样伸出手抱住了楚清：“你长大了。”

　　楚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乱了手脚，白玉掉在地上自己则不知为何落了泪。

　　这么多年的心酸已化作一滴滴泪水滑落，天空中也落了雨淅淅沥沥。

　　纪羽看着楚清，问道：“一眨眼这么多年了，后来听说你去了首枫派。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听到首枫派三个字，楚清冷笑了一声：“我早已不是首枫派弟子。如今我只是一个法力已废的废人，拖着这身体苟延残喘至今。”

　　纪羽立刻明白：“你可曾怪过我未履行当初的承诺将你带进泽天派？”

　　楚清立刻摇头道：“不，我从未因为这件事怪过你。当初那样的情况，即便你在也改变不了结果。”

　　纪羽瞥见楚清眼底闪过的几分悲伤，心中更是内疚，轻轻拍了拍楚清的肩膀。

　　“你醒了。”听见动静的裘千渡见纪羽已经完全恢复，眼底泛起了泪光。

　　楚清见状，自觉走出来房间。临走时还不忘看一样裘千渡和纪羽。

　　纪羽见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裘千渡，慢慢走上前看到她眼底泛起泪光，轻轻抚了抚裘千渡的脸颊道：“阿渡你怎么哭了啊。”

　　裘千渡没有回答纪羽的话，只是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两下纪羽。

　　纪羽握住裘千渡手，将裘千渡拉入怀中轻轻拍着裘千渡背，笑道：“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吗。”

　　裘千渡恢复过来，推开纪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过几日我们就离开这里。”

　　说完，裘千渡开门而出，留下看着她离去背影的纪羽，无可奈何。

　　纪羽无奈，笑了笑便走到门边准备关门。却又见楚清正拿着一壶酒在门口等待。

　　纪羽见状，将楚清招呼进房间：“进来吧。”

　　楚清将酒放在桌上，拿出了藏在怀中的花生米摆在桌子上：“来来，羽大哥。”

　　纪羽走到桌边，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花生米和酒不禁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来，不好好休息不会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楚清笑了笑，招呼纪羽坐下：“没事，只是想和你再多了解了解当初的事。”

　　听到当初的事，纪羽立刻明白，原本轻松愉快的神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当初的事，当初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聊的。”

　　楚清见纪羽不想提及，又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法力为什么被封印了？”

　　纪羽明白楚清已经察觉到他体内的封印，他不想否认也更不想承认，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楚清见问不出来，便转移话题，举起刚刚倒满酒的酒杯敬纪羽：“如此良辰如此夜，来，我们还是喝酒吧。”

　　纪羽点点头，举起刚刚被楚清装了其他东西的酒杯一口下肚，察觉味道不对，立刻吐了出来。

　　见纪羽难得如此窘境楚清立刻笑出了声。纪羽也笑出了声。

　　二人在这样一个良辰美景夜相逢，未及诉说的是多年往事，只求在此共饮一杯清酒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