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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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簪子划过的手藏在手背，未让她们看到，以袖子遮掩，算是混过去了。与华南寺主持拜别后，踏着青山石阶而归，路上人烟稀少，清净自得。
适时，姜玉晚似无意提及，“娘，我刚进寺庙的时候，小僧说是华南寺来了贵客，你可见到了？”怀书也是好奇扭头看着姜夫人，等待她的回答。
姜夫人其实在华南寺呆的不算长，但也是听说过寺庙后处住着一个贵客，大概待一个多月左右，但是不允许他们这些房客靠近，所以她也未见到过人。“娘也未曾，只是听说是宫里的贵人，不让靠近。约莫待上一个月就回去了。怎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比较好奇而已。”姜玉晚怕姜夫人怀疑，继续又添了句，“华南寺之前没来过，所以还不清楚也会有贵客来。”
姜夫人面色红润，一脸慈祥，“华南寺是也算上皇家寺院，之前皇上也会祈福。你以后多让怀书陪你多见识一下”
姜夫人打定主意，一定要姜玉晚去那百花会，择一个良婿了，怀书怕小姐不是自愿应答，连忙插话，“好的，夫人，怀书一定谨遵夫人的话”
三人到城中已然黄昏暮暮，坐了许久马车，浑身都不太舒服，怀书和姜玉晚两边搀扶着姜夫人进府内，后厨辰时就听了她的吩咐，傍晚早早备好的饭食，除却大哥姜元正和二哥姜柯遥未在席上吃饭，皆规规矩矩的按顺序罗列坐好。
姜肃左主位坐北朝南方向，看着身侧右空位，询问二姨娘，“柯遥呢？”
姜柯遥自小被二姨娘惯得狠，谁也管不住，自小不务正业，与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眼下被姜肃一问，二姨娘犯了难，若是说出真相，定然惹他生气，若隐瞒不说，也确实不行。二姨娘打算撒谎，说姜柯遥在给一个朋友践行。
姜玉晚看着二姨娘作难，好心的侧头与阿爹道：“我今日让二哥帮我给大哥备礼物，估摸着二哥也想再给大哥备一份礼物，拖了些时辰，我一会儿吃过饭去找他，爹不用担心。”
姜肃听了姜玉晚话，也没有起怀疑，他知道姜玉晚办事妥帖，心里对姜柯遥有了一些改观，“嗯，你有心了。”看了眼二夫人，接过话题，评价了姜柯遥一句，“柯遥到底长大了，也知道这些，不错！”
也不知这句“不错”是夸二姨娘还是姜柯遥，二姨娘心里还是对姜玉晚能够救场，帮自家儿子说一句感到有些震惊和感激的。
姜玉晚能够感觉到二姨娘的目光，也顺势朝着她笑了笑，筷子挑了一块蜜肉，夹到姜夫人碗里，“娘，你多吃点。你都瘦了”其实是想让娘明白她刚才的用意，她只是想表面上家里和睦一些，这样娘在这姜家也会轻松容易一点。
看着手中的筷子，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其实心底有旁的想法，她想把姜柯遥养废，本来他就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上一世，自己并没有管他，他确实如此，这一世，她想把他养废的原因，是想让他永远赖住姜如漾，例如嫖赌。
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姜如漾，姜如漾感觉到了视线，居然也对她笑了笑，她面无表情的垂首，她是恨她，恨他们，但也不应该以无辜他人，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筷子被她捏紧了几分，她思想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松了劲，就近夹了盘中的菜放入口中，是苦菊。
路，也就是苦点，再辛苦点，罢了。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养废二哥的想法，他也姓姜，他代表的也是姜家几代人的名誉，绝不能让他毁了去。
至于，姜如漾，她有的是机会养废她。将筷子重新夹起苦菊，夹给姜如漾，莞尔一笑，“妹妹，多吃点苦菊，败火，也能养容。”
姜如漾这几日心情极好，对下人也是喜笑颜开的，此时看着姜玉晚的动作和关心的语言，也不觉得内心有嫉妒和恨意，反而认为还不错，“谢谢姐姐。”
这顿饭吃的算是顺利，对她来说，看着昔日敌人坐在对面，也不再像当初那日，想杀她的心那么急迫，她知道，她要慢慢的对付他们，想把他们养废，再捧杀，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攻心为上，方能取胜。
为了圆刚才说过的话，她提前对姜肃说吃好了，要去找一找二哥。凭着上一世的记忆，他知道二哥今日在酒楼喝酒，还与同友大打出手。
她此时快一点去，说不定能够阻止他出手，她不想回去后无法与爹交代，失去了爹的信任，这不值当。
姜柯遥也没想到吃饭的时候，碰上以前交恶的人，小人得志，借着酒疯，故意来激怒他们，说他们是什么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败家子！他虽然心里知道自己符合，但脸皮薄，要面子，也由不得从别人口中说出去。
当即，摔了桌碗，他们桌的人与另一帮人撕扭起来，谁劝都不行。姜玉晚刚到，看到就是这幅场景，眯着眼睛寻着他二哥，嫌弃的看他被打的有点惨。
她没有从人群中出去阻拦，她知道自己女子身份，出去本就不讨巧，说不定还会被麻烦缠身。趁着四处无人观察她，她垂首，压低了声音，吼了句“官兵来了！快跑！”
众人都寻找何人说话，她也侧了一步，装作扭头去看门外，一副她也是看热闹的人。
打架的人群，一听这话，都开始慌张起来，谁都不想惹上官府，吃板子，说不定还要被关，都开始摆脱而逃。
姜柯遥那桌人也是都跑了，被掌柜只抓住了一个跑得慢，留下开始训斥其赔偿。姜柯遥直到跑到巷子深处，才停下，半弯着腰喘气。
这一停下不要紧，但直接被人用麻袋从后面蒙住了头，姜柯遥吓坏了，想挣扎逃脱，那人严声吼了句“你再动试试！再动就打你！”
他也不知是傻了还是被打的疼了，竟然蹲在地上不敢动，嘴里念念有词，“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打我！我....我不学无术，对.....我一事无成.....我是败家子，你别打了，我都承认了！！”
姜玉晚听着他的话，眉眼含笑，这话听得怪舒心的，他也真敢这样说。其实刚才蒙住姜柯遥的正是她，她一看他逃跑，也是一路跟随，谁知道他二哥这么憨，跑巷子深处，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好玩的想法，想要吓吓他，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她看够了，轻咳嗽一声提醒他，“起来吧。不打你~”
姜柯遥懵了，刚才是一个男子说话，怎的还听出一个姑娘的声音，不会闹鬼了吧？他还是不敢动，就静静的蹲在地上。
“哥，是我，姜玉晚”她见他还没有动静，无奈的说出了名字。
“姜玉晚？”姜柯遥神经兮兮的一愣，打开了蒙在自己头上的麻袋，吃惊的指着她，“你你你....你....姜玉晚！！我是你哥！你能这么吓我吗！”
“怎么不能了？刚才是谁说在酒楼说我不是败家子，又是谁突然就说自己是了？可别不承认啊？”打趣他。
姜柯遥简直感觉自己丢脸丢到家了，没想到他妹妹正好也看到他在酒楼里的情况，想要解释，“那是....”却又解释不出来，吼着“你管我！我是你哥！”
姜玉晚此时收了逗他的心思，不屑道“我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围着他转了一圈，面无表情说，“不学无术？一事无成？败家子？我觉得他们说的挺对的，你就是败家子啊，姜家的脸就是被你丢尽的，你不觉得可耻吗？”
“......”姜柯遥从未见过自己妹妹这样说过狠话，他被伤的有点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再次会心一击，“哥哥？哼！我哥在书院考取功名，而你？”
“只是叫姜柯遥罢了。”
“我就是败家怎么了？你管我？我娘都不说什么，你也配？”姜柯遥简直气坏了，什么狠话都说，一点脸面都不顾，
“姜柯遥，你脸呢？”姜玉晚反问他，“别人说说，你就只会反驳？什么叫我也配？我们姜家所有人都配说你，说你就是败家子！你简直无药可救！”
“离开了姜家，你算个什么东西？！嗯？”姜玉晚毫不吞吐，直言爽语，让姜柯遥无处遁形。
姜柯遥借着刚才的几吼，酒清醒了几分，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怎么样的形象，但突然被人这样直戳心窝，还是一连好几下，拿刀狠捅一样，脸上面露不可置信，轻轻问出“我真的就这样....无药可救？真的.....如此不堪吗？”
她回答，“嗯”
“可我....我也不想...我确实一事无成，我什么都不行.....算了...”姜柯遥回顾自己前半生，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阖眸泄气，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她毫无波澜的说出事实，“算了？你愿意就这样算了？你对得起姜家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姜柯遥被逼的崩溃，大吼的哭了出来，红着眼睛问她，“那我怎么办？”
“你说啊！！说啊！我什么都不行！是！我不配！我活该！行了吧！！我应该去死才对，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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