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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花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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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齐桓,A大队公认的大妈级的人物,当然,这大妈形容的是他的性子,倒不是说他长的大妈了,183黑状的汉子内心却柔和的和大妈们有的一拼- -这一秒他会黑着脸冲你嚷嚷,下一秒却是问你摔疼了没,然后帮你抹着红花油。恩,和连长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成才喜欢这样的人,直觉的想要亲近。可是,菜刀对他的不待见,也如同他的大妈性子一样出了名,菜刀只会拿白眼瞅他,然后一哼而过。
话说菜刀本人也觉得自己做过了头,这成才进队也有小半年了,自己拿白眼瞪他也瞪了小半年,袁朗问他:“你累不累呀?”
累。真累!失控的感觉很不好,理智和情感分道扬镳的感觉更糟糕。他看的出来成才有多么优秀,如果把每次出任务都当成是成绩单是的一笔红勾,那成才这张成绩单上该是红星闪闪了,漂亮的像是做给谁看的样子!
还记得在他还是南瓜的时候,有一次带着跑375,到峰顶时,原地解散休息,齐桓就坐在山石边,摸了半天口袋,才想起自己出门急了烟啦在了桌子上,撇撇嘴想算了吧,大老爷们还能为个烟愁死不成,一根烟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了!成才笑着,对他眨眼,一脸的哈哈:“齐教官,来只?”低头一瞅,红河!不错嘛,这就是传说中三种烟的最高档次么?看来自己的地位不低呀。齐桓没接过烟,只是拿眼睛把成才上上下下给瞅了个遍!看的成才心虚,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伸出去了,一时半会收不回来。
齐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冲着身后的东倒西歪的南瓜们大吼:“我说小姐们,都休息够了吧!还真在这里等着看日出啊!”大家一边扛着木头站了起来开始往山下跑,一边在心里继续问候菜刀的祖宗。三多没问,他跑的起劲呢,吴哲没问,他现在只有力气把平常心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了,还有成才,成才想着,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回头菜刀直接给成才扣了10分,理由:巴结教官。
虽然说现在的成才戒烟了,口袋里连半根烟的影子都没了,可齐桓就是记得那夜伸过来的那根红河,那是根刺,卡在自己心里,每次当齐桓想客观点的去评价成才,对待成才的时候,那根刺就突了出来,卡的齐桓没了好气,只能拿白眼瞪他。
但作为一个老A,公私不分的话,还不如回家种田去!随机分组对抗的时候,分到他和成才一组,两人的配合却是有目共睹的默契,杀的一帮老A呱呱叫。可齐桓知道,成才不管和谁一组,其实都配合的挺好,就好像他是块泥巴,你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你把他塞哪,他都能适应的好好的。很牛叉的一个人才,可是齐桓不喜欢。谁知道上了战场,他这块泥会不会就化成一滩泥水?
袁朗说:“时间总会给我们一个答案。”于是不久后的一天,时间给了齐桓一个答案。
那是一个S级的任务,经过了2天2夜的炮火洗礼,这片远古森林恢复了它的生机。花香草香夹杂着浓郁的泥土气息就这样弥漫在雾蒙蒙的树林间,在树冠与树冠交织的空隙里,洒下的几缕阳光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士兵们踩在铺着厚厚一层枯叶的土地上,脚步声微弱的却也清晰着。齐桓、三多、连虎和薛刚4个人在前面开路,成才和袁朗守在两边,吴哲背着他的电子仪器走在队伍的最中间。一场战役刚刚过去,大家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伤的最重的C3被队友扶着走在队伍的后头。现在他们要赶到F地点去,武直在那里等着送他们回家。那些武装分子应该都被绞杀干净了,但谁也没敢放松警惕,一个一个都像是被拔了毛的老虎,瞪大着双眼,视线扫过这古老的森林。
成才受伤了,不大不小的伤,流弹刮过他的大腿,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又是一阵一阵的爆炸,那时候,他只顾着躲闪,突破,等攻击结束的时候,他才感到一阵火辣辣近乎麻木的疼痛。要是真正麻木就好了。身上的衣服在战火和硝烟间,早就变成乌黑一团,所以倒也看不出裤子的血色。可麻烦的是,伤口是在大腿上,要包扎的话得脱了裤子,可这里还是战场!在战场上脱裤子的兵,成才想到就恶寒,打消了包扎的注意,从包里拿出了止血粉,沿着裤子破的缝隙撒了进去,一阵火辣辣的烧伤感,成才额头冒汗,大腿几乎要抽搐了。齐桓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走了过去。
“受伤了?
成才低着头,看着眼前一双泥水覆盖的军靴,疼痛让他的视线模糊,不过听声音他知道来的人是齐桓,果然是个心细的人,故意躲着都没躲过去。
“没事,就被流弹碰了下,划了道小口子。”明显是在逞强了,声音都比平时说话弱了几个音调。
“不包扎?”
成才有点僵硬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伤的真的有点不是地方。
将成才的尴尬看在眼里,齐桓气闷,
“我说你娘们唧唧个什么玩意,脱裤子!大老爷们还怕被人看不成!”
成才没动:“可是这是战场”他的声音已经细如蚊喃了,然后还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我真的没事,小口子,放着也没什么关系。”
齐桓蹲下身来,和成才平视,脸上表情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么,中途休息,为什么?就是给你们这些伤员处理伤口的!现在放着不管,待会撤退的时候你一瘸一拐打算拖死谁?!再说这伤口要是感染了,那是好玩的么!”
成才知道齐桓说的都对,他无言以对。
“还愣着干嘛,打算让人伺候着是吧?!”
成才立马脱下一条裤腿,这才看清楚伤口,深吸了一口气,7-8公分的口子,此时已经是皮开肉绽了,白色粉末溅落的洒在伤口上,融了一大半,可还是有血沿着那道口子流下来,周围一片青紫。只能庆幸没有化脓了。
齐桓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干嘛要这么抗住,要不是自己看见了,他就打算拖着这条腿,拖回集合点么?“这是流弹划的?”看这情形这流弹怎么着也得划了3、4回呀。
“我还蹦了下,滚了下,估计又给撞到了。”
齐桓直接白眼扫过去,就知道逞强!他拿过止血粉“忍着!”说完,对着那血口子就撒,厚厚一层,遮住了伤口。平息下来的火烧感再一次直袭大脑,痛仿佛深入了骨髓一样!成才忍不住全身颤抖,牙紧紧咬出下唇,努力着,强迫自己不要叫出来。
齐桓听到了成才从鼻腔里发出的几声呻吟,急促,粗重,其实叫出来更好,叫出来会让自己更舒服点,可这是个倔强的兵,痛到呻吟也不愿发出半点示弱的声音。齐桓给成才包扎的时候,成才已经痛过去了,不再抽搐了,身体摊了一般靠在树根上喘息,下唇被咬破了一道口子,血红血红如同女孩家抹了层胭脂,可脸上黝黑的皮肤泛着白,映衬着有点怪异。满头满脸的汗水也顾不得擦了。
齐桓把剩余的绷带和药粉放回包里,然后拍拍成才的肩“差不多了,就穿好衣服,快集合了。”说完就离开了。过了几秒,成才找回了自己的心跳,还好,伤口麻木了。他费尽的站起来,定了定神,抹了把脸,之前的痛苦疲惫和虚弱就这样被抹去了。他还是那个黑脸的被拔了毛的老虎,全身120分的警惕着,回到队伍里,队伍出发。
他端着阻击步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居然有点优雅的感觉。知道豹子在草原上漫步么,这一刻优雅,下一刻就跳跃起来。成才就是一头豹子。当他看到百米之外,黑洞洞的枪口和从里面射出来的子弹之后,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小心”然后一跳而起,飞扑到齐桓身上!再他扑上的那一刻,子弹从他背后射入,卡在了肌肉里,真好,他赶上了。成才倒在了齐桓身上,疼痛再此复苏,然后将他拉入黑暗的深渊。
医院是静止抽烟的地方,这规矩,倒了军医院就得打点折扣了。当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穿着破烂看不出颜色的作战服,灰头土脸,却有一脸凶神恶煞的聚集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路过的护士们跑都来不急,也没人这时候还犯楞,指着几个人说:“同志,这里禁止抽烟。”
即便是那些胆子大上许多的护士长们,遇到了这种情况,也只当是没看见了,都快生离死别了,谁还有心情在意医院的墙上都贴了些什么?
袁朗默然,一口一口的吸着烟,吞下去,也感觉不出任何滋味。他疲倦,他焦虑,他愤怒,也许还有些别的强烈的情感,但我形容不出来。可我知道他全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了,放着内心里的激流冲撞,他默然的抽着烟,一口一口,或生或死,他等着一个回答。
吴哲就做在袁朗旁边的椅子上,我们的硕士,表情呆愣着,一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他还没想明白,现在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他的后宫之首,是他的花,是那个陪着他在花坛里伺候着他的妻妾,是那个对着他笑问他:我弹的好不好的那个人。出来一个星期了,那些花儿还等着我们去浇水呢,还有,答应过他要教他弹那首曲子的,那首他最爱的曲子《you belong to my life》,看看,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做,那个人怎么会躺着里面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他,吴哲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仿佛这是一段咒语。
三多,爱哭,A大队的洒水车,超级水库,但他从不哭出声来。何况现在他不能哭出声来,这不吉利!成才哥还好好的呢!心里这样想着,可是眼泪却没有中断的滑过那不算平整的脸颊。成才哥快点出来吧,大家都等着你出来呢!~三多心里祈盼着。
齐桓呢,齐桓在干嘛?他坐在医院大楼外的草坪旁的木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和风日丽的午后,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还处在那一片雾蒙蒙的远古森林里,成才向自己扑了过来,子弹射入机体的声音,然后呢,然后就被扑倒了,滑腻的温热的血的感觉就通过手心,传遍了全身。齐桓现在还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乌黑的手背上覆盖着厚厚的茧子,从掌心蔓延开来的是血的颜色,干涸了,渗入皮肤一般,蒸腾出一股血气,他的血气味,扑鼻而来。
手术室灯熄灭时,袁朗的烟停在了嘴边。医生推门走出来,对他说还活着的时候,他仿佛觉得那是最好听的声音。直觉的他想笑,可脸部表情僵硬的他扯不出去笑容。烟屁股烫到了手指,他丢下烟头,看见医生眼中责备的时候,有些喃喃的。
吴哲昏了过去,睡死在了三多的肩膀上,袁朗转身对着他的那些南瓜们说“全回去,咱们在这影响市容啊!”他还得顺便把楼下做着的那个老南瓜一并提回家去,不然,这得吓死多少无辜男女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梦总会亲吻每一个人的额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身体疲惫不堪的时候,总会脱离你的控制,进行自我调节,睡过去吧,让梦亲吻你的额头,就像吴哲,他梦里花开处处,男低音在轻吟,成才抬头问他:我弹错了么?一脸的无辜。或者像许三多,他回到了下榕树,抬头看着酸枣树,一个男孩子,蹲在那树杈间,抓了几把酸枣子,就往他脸上砸,“看什么看,三呆子,还不接好咯”他嘿嘿的傻笑,一口白牙咬在那酸枣子上,真好吃!当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的,齐桓的梦里,都是些片段,断断续续的,先是那根红河烟,又是那张忍痛的脸,然后痛苦慢慢爬下了脸,他开始笑的有些哈哈,当齐桓白眼还没瞪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成才的叫声“小心”!他一惊,直接睁眼醒来,一身的冷汗,粘腻感仿佛是从手心爬出来。他失眠了,他陪着袁朗一起失眠,他们一起想着那个在病房里躺着的人,他们不自觉地同时思念着同一个人。
袁朗闭着眼睛却从未睡去。他平静的心里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一分一秒的数着,在这个孤单的房间里,黎明迟迟未到。
天亮的时候,他留了一张纸条在铁路的桌子上,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看人。铁头释然,这人没三根半夜的跑出去就算是给他面子的啦。刚想叫过齐桓来,人就出现在了门口,不为别的只想请半天假。铁路看着齐桓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的严肃表情,二话没说,准了,顺便放所有3中队一天假,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袁朗到医院的时候,才6点,好说殆说让值班的小护士给放了进来,成才还没醒过来,医生说不是致命的伤,但要好好养着,不然会留下后遗症。袁朗做在床边,把成才仔细仔细瞧了个遍,然后笑道:“还是那么黑,不过瘦了”他注意到了下嘴唇上那被咬破结成的疤壳,齐桓说过,那是治疗脚伤的时候给咬的,额,成才在治疗脚伤的时候他在干嘛呢?他在对着地图和吴哲一起研究撤退的路线。
“你看,我说过要看好你的,结果呢,还是没办法,让你受伤了”
袁朗情不自禁拿手摸上了那道伤疤;“小笨蛋,遇到疼只会咬嘴唇么,下回喊出来哈,谁敢笑你我就弊了谁去----------”
成才睁开眼的时候,先是让白晃晃的光给刺了眼,眨巴下发现,他躺着医院的病床上,周围一股子的消毒水的气味,还有点别的什么。手被什么给压着,轻轻的压着,说是一种碰触更来的合适。暖意从那碰触的一点沿着神经中枢就传到了大脑里,成才下意识的往下忘,就看见袁朗,躺着他手边睡着了。一只手的手指就这么压着他的手掌,像是在抚摸。当脑子里蹦出抚摸这两个字是,成才的脸不争气的红了,黑黑的皮肤上透出了一点点红色,倒显得健康了不少。他小心翼翼的想抽出手,但只是惹的袁朗动了下身,把头更加靠近了他的手背。袁朗的呼吸似乎全吐在成长手背上的某一点上,热热的,痒痒的,成长脸更红了,倒不是说他黝黑皮肤上泛起了多少红潮,只是他那双眼里的羞涩却是遮不住了。
留着下次逗弄吧,袁朗坏心眼的想到,然后趁着成才再一次抽手的时候,醒来,一脸好梦被打断的委屈样看着成才。
“队长”成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好黑!“你要是困的话,就回去睡吧,坐着睡不好。”
袁朗不答话,只是瞅着他,是盯了,像蛇顶着青蛙,亦或者是前世的恋人今生相遇。成才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知所措,他想应该调节下气氛,于是开口说道
:“C3呢,C3怎么样了?”
袁朗指了指天花板“在你楼上的楼上呢,没什么事,麻醉药还没醒”
“队长你不去看看他么?”
“你这小南瓜赶我走呢?”袁朗的笑声中听不到怒意,倒是有几分苦涩。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成才试想着自己摇了摇头,把些乱七八槽的东西都赶走,实际上他动也没动的躺着,眼垂的低低的,“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朗摆摆手,一副罢了罢了的样子,想到什么,突然探到成才面前,盯着他的唇,“渴么?”这两字,袁朗说的极慢,成才可以看见袁朗吐字是唇形的变化,气息有一次拂到脸颊上,皮肤里微微烫着。成才对自己的反应有点恼怒,这样的,就该是齐桓说的娘们唧唧了!
“还好”“队长,菜刀没事吧?”
“ 你把他遮的好好的,他能有事么?成才呀,等着齐妈的爱心煲汤哈!”
“真的?”齐桓愿意为他煲汤的话,是不是就是拿当他兄弟了?
袁朗没放过成才眼里一瞬而过的喜悦之情,他沉了下脸,心里有点自责,果然这个难怪被他削狠了,如果以前骂过他自私,那他现在是不是无私的有点过头了?
“成才,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感情这东西帮人家挡枪子得来的,其实战场上,没人希望你帮着挡枪子,你以为你受伤了,大家会好过么?一样的难过啊!”
“成才,听着,如果下次有子弹朝我飞来,你需要的是端起你的枪干掉敌人,而不是拿你的身体挡枪子!”
“成才,你是阻击手!不是肉盾!”
“成才,你明白么!”袁朗的每句话都说的很直白,很严肃,他看着成才就那么盯着自己,似乎是想在自己脸上找到答案一样。半年期,在那个评议室里,当他说“成才,你不合格的时候”成才也是这么盯着他的。
半晌,成才问他“我又做错了么?”
可是袁朗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得靠他自己了。
“成才,好好休息”丢下这句话,他离开了那个房间,离开了那个有点迷惑的人,但却把心偷偷留下了。
齐桓进来的时候,一拨人都闹腾过了,桌子上摆满了慰问品,水果,杂志,还有吴哲的PSP,
成才平躺着,大腿上有伤,他不好侧身,只能头朝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薄被从胸前盖起,露出了肩上的绷带,那子弹从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在离心脏有点近的地方停住。
成才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扭过头回望时,就看到齐桓提着两个保温杯站在了门外。
袁朗果然没唬他,于是成才笑着问“什么汤?”
齐桓看着成才的笑容的时,有了点活生生的感动,身体里的血也似乎活动了起来,之前就好像是一潭死水!
齐桓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绝口不提挡子弹的事,成才也就不说,虽然他很想问:“齐桓,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但不需要问了吧,从齐桓站在门口那死灰般的情形到现在总算有点生气了,他觉得自己确实也没做对什么。但是如果下次再有子弹飞过来,不管是朝向三多,吴哲、齐桓还是袁朗,他都会去挡,只要他看见了他都会去挡,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他也不打算改。他还是自私吧,成才自嘲的想,如果有一天死神真的降临,他也宁愿他先死去,然后看不到大家悲伤的双眼,也不愿意活着,忍受丧失之痛。
齐桓的声音把成才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冬瓜排骨汤,炖的很烂了-”
“我说我还没老呢,牙还行哈,齐妈你就替我着想着了”这是成才第一次叫齐桓“齐妈”,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齐桓的脸,果然,齐桓翻起了白眼,然后一咬牙,把什么给生生吞下去了一样!
“我刚吃过了”成才再探视
齐桓两道剑眉开始倒立了:“那当饭后加餐!”
“我也是这么想,正好愁着没吃饱”成才笑的开心,齐桓心想这是不是被A了啊,但看着这臭小子开心的样子,也没了那发飙的劲,端起一碗给成才递过去,“小心烫哈”
成才边喝着还要边拍马屁:“这汤不错啊,是不是只有负伤人员才有这待遇啊”
齐桓伸手就想去拍成才的脑袋,但一想人家是病患!咱大老爷们不能和病患一般见识啊,就把停在半空中的手给抽了回来!“喜欢,我得空给你做就是了,少跟我提病不病的,乌鸦嘴找打!”
成才喝着汤,温热的,不是那么烫,刚刚好暖了胃,一并热了心。
“齐妈,这说话可要算话啊!”
“少罗嗦,怎么也娘们唧唧的,和锄头一个德行了”
听到吴哲的名字,成才顿了一下:“锄头还好么?”
齐桓撇了眼桌子上放着的PSP,有点奇怪的问:“他没来看你?”
成才也看向了桌子上那个先进玩意,东西来了,可惜东西的主人却没有来。
“没呢,他叫三多送这个过来给我解闷,说是在基地等我回去”
“哦,那就没什么事了,这家伙整天忙着抢救他那些花花草草呢,还天天呆在宿舍里弹琴,挺好的”但是齐桓没和成才说,你刚出手术室的时候,锄头就直接昏掉了。他没说,他也不想让成才知道,也许感情这事上,谁都有那么一点私心吧。
“你吃着,我去看C3,待会回来”陪你,两个字,他吞了下去,有些话,天生就不适合他说,做出来就行了!
话说到吴哲,这小子那夜一夜好眠后,天刚亮就想起床,去他的花坛子里挑几个爱妃给他家的花花送过去。可是望着一坛子的残花败柳,他完全无从下手。他蹲在花坛边正苦恼着要不要去花店买上一大束玫瑰送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袁朗匆匆走过,那时,还是5点多,天刚亮起来,空气清新,可视度算是好的,所以他没看漏掉袁朗脸上的表情。那该出现在他去看花花时候的神情却打在了袁朗的脸上,还意外的和谐着,吴哲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看着袁朗驱车远去,他念着他的三字经“平常心啊平常心”。
所以当三多拉他一起去看成才的时候,他摇头了,他把自己的PSP塞到三多手里,让三多给成才带过去,在医院的日子,他不希望花花过的无聊。而他呢,他有很多的事要做啊!他得拯救他那一棒子的妻妾啊,没了这些妻妾,还怎么让花花当后宫之首呢?还得弹弹吉他,那些曲子他要是没练好还怎么手把手的教花花呢?他想把一切都准备好,让他的花花回来后不会有失落。他要以他吴哲独特的方式迎接花花!这也是唯一能阻止他跑去看花花的理由了。
可人总有思念泛滥的时候,吴哲很多时候对某人思念泛滥,特别是在夜晚,夜晚没有训练,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的时候,他轻轻拨弄琴弦,弹的都是成才曾经弹过的曲子。他喜欢闭着眼睛弹奏,这样似乎就能幻想着耳边的音乐出自成才之手,这拨弄琴弦的手也是成才的,他在教他,所以他的手握住成才的,然后轻笑,然后--------然后------成才会抬起头问他:“我弹错了么?”“没有,有小生手把手的教,怎么会差?”然后-------然后------花开的灿烂。
成才----成才------你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