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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楚茗×林羽(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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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小少爷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他的身世也很有意思,父亲是大名鼎鼎的楚氏集团老总,母亲却是携子上位的小三。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家庭不太正常。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家庭和睦,可他总是隔很久才能见到一次爸爸,每次都被妈妈逼着讨好爸爸,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是破坏别人家庭的象征。
后来,楚父离婚,楚茗妈妈才有机会上位。他爸爸和妈妈的结合就是一个笑话。
当然,那些人不敢明着笑楚家,却敢背地里议论嘲笑他。
楚茗烦透了这种被人当作嘲笑的焦点的生活,所以从初中起,他见到一个在背地里嘲笑他的人,就上去把那个人揍的头破血流。
这种方法不好,但很显然十分有效,学校里再也没人敢用讥讽的眼神看他,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任何私生子的话题。他们都瞧不起他,但却不得不像条狗一样被他身后楚家的权利压在身下、不得不被他的拳头压在身下。
尤其是到初三的时候,他打架的次数与日俱增,校领导迫于学生家长的压力甚至对他进行劝退,他妈妈知道后不由分说对他一顿斥责,他爸爸对他只是冷眼警告:“再丢楚家的人,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楚茗第一次无比深刻的意识到,或许他生来就是没有家的,小时候的家是女人攀附男人的假象,长大后的家是一具内里腐败的空壳子。
所以,从那之后他不再用楚家的一分钱,他去洗盘子、打黑拳,经常满身是伤。
他初中的成绩其实不错,主要是聪明,大多数知识只要一听就记到了脑子里,可到了高中之后,他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养活自己身上,经常逃课,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他们高中是有名的贵族高中,能在里面上学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楚家虽然财力雄厚,但是对比真正有权势的家庭还是不够看。
贵族子弟在学习的空隙,最乐于谈论的便是各家的八卦丑事,其中自然少不了楚家。
一次晚自习,他刚从外面简直完回到教室,教室里一个平头瘦高男生朝着他吹了个口哨。
楚茗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从他身边经过,将一杯冰水从头浇下。
冰水顺着头顶流经脖颈,没入领口,桌面上刚摊开的数学书也被打湿一大片。
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无诚意地说:“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楚茗抿唇,阴戾的眸子掀起。
男生脸上一副得意的表情,与此同时还有楚茗常见的嘲笑和讥讽,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说:“看你个野种能把我怎么的。”
但男生没想到的是,眼下这个少年并不是寻常人人可欺的软弱之辈,下一刻,还没他说出下一句话,下巴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少年的拳头狠而快,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拳头自下巴而上,将男生整个下巴打的脱了臼,他倒下时撞到一片桌椅,书本散乱。
楚茗阴冷冷的自上而下睨着倒在地上的男生,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返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有同学见状连忙去扶倒地的男生,同时斥责道:“楚茗,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市长的儿子赵无骏!”
楚茗唇角嘲弄:“关我屁事。”
说完,他拎起书包,将打湿的数学书合上,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身后传来那群人的喊声:“楚茗你别走!我要去告诉班主任!”
楚茗理都不理。
他们高中一般情况下学生都是住校,不住校的话需要有出入证才能出去,楚茗住宿,但他想出去的时候也不是一个证能够拦得住的。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会在常翻墙出去的那个地方见到一个正从外面翻回来的女生。
女生长发随意的挽起,深秋的季节只穿了一个薄薄的卫衣,校服外套被她拿在手里,看到他时只是轻轻一瞥,随后像是察觉到他一直追随的目光,张口道:“我好看吗?”
夜晚的月亮并不是很亮,女生的容貌也只能看个大概,但楚茗却觉得她的眸子尤其的漂亮。
女生蹲在墙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皱着眉问他:“你不会是学生会来抓人的吧?”
楚茗好笑,深秋的风明明已经到了刺骨的程度,可他现在却觉得风也正好,月也正好。
“准备逃个课,一起吗?”
林羽拒绝,“晚自习最后半个小时有老师查人数,我劝你也不要这个时候走。”
她从上往下跳,楚茗心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扶她,林羽稳稳当当落在他面前。
“你头发怎么是湿的?衣服也湿了。”
楚茗没扶到人,他收回手,漫不经心的低头看了看还带着水渍的校服外套,“啧,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他说了一半,林羽猜了剩下的一半。
“赵无骏?”
“你知道他?”
林羽嗯了一声,随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纸,递给楚茗,“不用谢。”
说完就走了。
楚茗看着她的身影像猫儿一样很快消失在深夜,随后目光移向手中的一小包纸,随手将纸塞进了口袋里,矫捷的身影一跃而过墙头,直奔着网吧而去。
网吧老板跟他是旧相识,看他来就把他常用的那台机子给他开了。
老板是个身材略胖的男人,姓徐,一般来这儿上网的学生都叫他徐。
“今天又去打架了?”
“单方面吊打。”
“牛逼。”
“对了,这几天有两个小孩儿想上分,一直让我问你还带不带人,价钱可观,怎么样,考虑不?”
“多少钱?”
“不看分段,一局50。”
“跟他们说说,今晚有时间。”
“没问题,那就老规矩,我抽20%的介绍费。”
“嗯。”
楚茗晚上带队打了三四个小时的游戏,凌晨两点才下车,之后去前台买了桶泡面,吃完就躺在椅子上休息了。
第二天,他到学校的时候,班里所有学生看到他就赶快扭过脸,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说话也不敢大声。
班主任来监督早读的时候看到班里的低气压,沉着脸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通,随后指着楚茗道:“楚茗,你跟我出来!”
楚茗放下课本,跟着她去了办公室,没想到一到办公室先看到了个熟人——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爬墙女生。
很明显女生也看到他了,但只是匆匆一瞥,像没见过他一样。
女生的班主任慷慨激昂的数落她的成绩,以及她逃课的行为,她就低着头,乖乖挨训,脾气好到再挑不出其它错。
楚茗挨说的同时目光往女生那里瞟,他以为她没注意他,却不曾想女生悄悄朝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实在是过于古灵精怪。
楚茗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给他班主任气的脸更黑了,直接让他回家反思,学校会给他记过处分,之后就打发他走了。
楚茗没离开,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对面的走廊边,静静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周围想要从走廊经过的同学看到他都沉默低头,就好像是从他在的地方经过都晦气。
楚茗眼神淡漠,丝毫不在意。
不一会儿,林羽也从办公室出来,她跟在办公室低眉顺眼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林羽瞧见他一挑眉,“原来你就是楚茗啊。”
楚茗以为她跟别人一样都看不起自己的身世,可是他认真的盯着眼前这张艳丽引人的小脸,没看出任何的异样,她的态度随意,好像就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楚茗绷着的心松了下去,“是我,怎样?”
林羽夸赞:“打得好。”
楚茗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你逃课被发现了?”
林羽一耸肩,“显而易见。”
楚茗觉得她很有意思。
深秋的暖阳透过大片玻璃照到两人身上,少年和少女并肩而行,楚茗问:“你知道我是谁,你不怕我?”
林羽反问:“你会打我吗?”
“我不打女生。”
“那我就不怕你呗。”
“我是楚家私生子,你知道吗?”
“听说过。”
楚茗觉得她这般云淡风起,有点不可思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林羽眯着眼睛望向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拿下楚氏集团,雇我工作。”
林羽很不一样。
这是从楚茗第一次跟她见面就有的感觉,此刻这种感觉更甚,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陌生人对他毫无歧视,态度随意到他好像真的就是跟大家是一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
“林羽。”
“我有印象。”楚茗实话实说,他之前在入学考试排名榜上见到过她的名字。
“开学考总分158,倒数第一?”
林羽无语斜他一眼,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楚茗勾起唇,加快步伐跟上去,“你哪科不好,我可以教你,我成绩还是可以的。”
“用不着。”
“你生气了?那这样,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用!”
暖阳将走廊上少年少女的身影拉长,直到他们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