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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南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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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弈下了朝后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如今他现在的处境是为举步维艰。当下不可硬碰硬,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在朝中积累人脉,只有手握兵权方能保住皇位。
而司沉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顾弈寻思半天有些憋屈。
妈的,这皇位就是个烫手山芋,旁人看着是香甜。但也唯有自己知道,表面上有轻淡,内里的就让人有多烦闷。
郁闷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没有唤来侍女,而是自己一点一点的脱下了身上沉重的礼服,挑了半天,还是选了一件暗红色的玄衣换上了。
顾弈瞧瞧四下无人,便足尖轻点,纵身一跃翻出了窗外。
他缓步走到了御花园的一处桃树下,翻身上树。
先皇在世期间曾命人将御花园里的树全都砍了换成这桃林。
似乎小的时候,他与顾弈和谐相处的全部记忆都在这里。
半琛经常会抱着一坛酒在桃树下喝的烂醉,旁人也不敢去扶他。只有顾弈不怕他,扯起他的一边袖子,想要带他回家。醉了酒的半琛看着他的脸,眼里蓄满泪。
年少时的顾弈不懂,那眼神像是透过他望向了别人,只有说不出的悲楚与心碎。
回过神的顾弈自嘲的笑笑,不再去想逝去的那个人。
他摘下了桃树上挂着的一壶桃花酿,取下盖子,小口浅尝,嘴里满是桃花的清香。明明是喜欢的,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和那个自傲的男人斗了那么久,眼看就要赢了,可他居然退出这场比赛了…
半琛下葬的时候他没有哭,登基大典上他没有哭,夜深人静是他也没有哭。
顾弈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本就是如此了。但是到这盛满回忆的桃林却还是掉了眼泪…
那是他的父皇啊…
就这样自暴自弃般任自己流干了眼泪,等顾弈哭不出来时发现酒也没了。
不得不说,哭是真的能发泄。这会儿心里也不堵着的难受了。
他揉了揉有些红肿了眼睛,准备跳下树回到寝宫好好睡一觉。
他低头一看,一个人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刚刚缅怀过故人的顾弈被吓的一个激灵,左脚不受控制的崴了一下,整个人从树上直直的掉了下去。
人生最尴尬的是什么?是在陌生人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至少顾弈在摔下树前还是那么认为的。
可现在,他认为最尴尬的是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
因为此刻,他被一个陌生的男子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了怀里。
草···
顾弈抬头看着那个抱着自己的男子。眉毛纤长,眉峰微微上挑,淡灰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疏离,鼻梁高挺,薄唇有些苍白,到让人感觉这是病态的美感。
“陛下没事吧?”这声音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一丝关心的意味。
“嗯?还好,美人儿是哪个宫里的?”顾弈懒洋洋一抬眼皮,继续瞧那人。
那人的脸很明显的沉了下来。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很不高兴。
可顾不要脸不是人,刚刚哭完的他没有一点害羞或者不好意思,反而以挑逗的眼神看着让自己免了断腿之痛的恩人。
果然,那人咬牙切齿道:“臣乃南宫将军之子。南,宫,然。现任南宫将军副将一职。”
顾弈看着他气到上扬的眉毛抽了抽嘴角。
思来想去,还是挑了两句好听的安抚了这人。
“南宫小将军长得极美,朕自小见过的美人不少,只是将军这脸到真真是令人难忘。”
南宫然的脸已经黑的如碳般,他咬咬牙,道“谢陛下赞赏”
顾弈还欲接着夸下去,一转头,却看到了两伙人蹬蹬瞪向他跑来。
他仔细一看看,心下一凉。是那些大臣带着一众官宦和侍卫向着他狂奔而来。
莫不是…今天上朝时把那些大臣气的太狠了,他们要找个荒无人烟的林子咔嚓掉他?!
还是他们觊觎这皇位已久,终于忍不住要篡位了?
这样想着,顾弈连忙回神把头埋在南宫然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在南宫然的脖子上,大吼道:“美人儿快跑!这群刁民要刺杀朕!”
那边跪了一地准备请安的刁民:“···”
一时间,这“荒无人烟”的桃林静的让人有些发毛。
南宫将军最先出声:“皇…皇上,您误会了,臣等只是听刘公公说皇上下了朝便不知去向…又发现小儿也走丢了,心里实在急得很…恐皇上遭遇不测,特来寻此。只是,未…未想到…您原来是在此和小儿…和…和”
这话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新皇和一个不知名的副将在没有人的林子里搂搂抱抱…这个场面,饶是他再怎么舌灿金莲也编不下去…唯恐这皇上一个恼羞成怒将他的脑袋挑了去,想到这,南宫将军早已抖成了筛子。
顾弈右眼皮跳了跳,干笑道:哈…哈哈。那个啥,朕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各位爱卿不如忘掉吧…哈哈…还有,朕这个样子是因为刚才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南宫将军又正好接住了我,诸位爱卿可莫要误会了去”
南宫然看着顾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在微臣身上下来?”
顾弈被这声音吓一跳…回过神来才微觉有些尴尬了,因为自己这个姿势呆久了,居然在人家的怀里躺出惯性来了!
顾弈蹭蹭南宫然紧实的胸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个吗…朕刚刚跌下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现在怕是走不了了,恐还要再麻烦爱卿一会了…而且,爱妃…啊不…爱卿身上好香。”说完还不忘抛个媚眼。
若是寻常女子见这架势,怕是早就捂着心脏尖叫了,可惜…他对面的人是南宫然。
气的身子发抖的南宫然很想将他一把掀下去,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发作。
“皇上可以请太医来看”
顾弈咂巴咂巴嘴“麻烦他们多不好啊,太医院的人都那么大的年纪…尊老爱幼懂不懂?”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全都是敢怒不敢言…妈的,早上收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尊老爱幼呢??
南宫然见拗不过他,狠狠的一咬牙,把顾弈往怀里紧着搂搂,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飞奔…
没反应过来的顾弈在他怀里颠搭的脸色发青,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别…停下…嗯~停…慢点”他哼唧着。
南宫然却不理他,柳足了劲狂冲。
终于,跑了一半路程的南宫然停了下来,顾弈盯着南宫然的脸看了片刻,晃晃脑袋道“朕…朕要诛你九族…”
南宫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他憋屈半天,猛的跪下,道:“请皇上恕罪!”
不颠不要紧,这猛的一个大动作让顾弈对着南宫然的脸成功的吐了出来…
待到大臣们再次赶来时,看到的就只有一脸黑的南宫然和抱着他吐的天昏地暗的顾弈。
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接过这金贵的主儿。
后来…居知情人士刘公公报道,那天我们吐到近乎昏厥的小皇帝赖在南宫小将军身上,怎么劝说也不肯下来。
最终,南宫然顶着一身的呕吐物,一步一个脚印,咬牙切齿的将顾弈抱回了寝殿··
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南宫然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唯独这位太子爷看不见,还半残不死的窝在人家怀里,不停的吐着酸水。
后面跟着的南宫将军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的儿子一个忍不住就给皇上扔到地上。总之,顾弈登基第一天就把这位南宫然小将军的得罪了个彻底。
当晚,便有人借着故意谋害皇帝,意图谋反的罪名参了南宫然一本。
只是,这些折子都被清醒过来的顾弈挡了回去。
这一来,他在朝中需要积攒人脉,二来嘛,这南宫小将军也太好看了!
第二天上早朝时,顾弈命令一个小太监把所有的奏折都搬上来。
刘公公看着那有半人高的奏折道:“老奴愚钝,不知皇上此为何意?”
顾弈一挑眉,道:“刘公公健忘,朕当然是要收钱呗!”
!“···”
朝上,不一会,所有大臣就都到齐了。顾不要脸的翘起二郎腿,拿起奏折道:“薛太傅二两银。领侍卫内臣六两银。殿阁大学士十五两银…”
“···”还真特么要钱啊!
“咳咳,除了南宫小将军和司沉大将军以外,其余众爱卿把钱送到内务府后就退朝吧!”
被点名的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都用十分险恶的眼神看着顾弈。
一个不怕死的文官站出来道:“臣斗胆一问,为什么南宫小将军和司将军不用交钱?”
顾弈挥挥手道:“若你也有两位将军那样貌美的脸,朕也可以免你的银子。”
···这…这特么也行?!
朝上众臣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