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我的花海》瑟莫

38、是他的女孩

　　回卧室的路上，她绕到沙发边看了看周为之。外面的灯光淡淡的，透过窗帘打在他的脸上。胡五月鬼使神差地蹲下来，看过严肃的周为之，见过大笑的周为之，知道他心疼人是什么表情，了解他生气是什么模样，唯独没有见过他沉睡的样子。像个精致的雕塑，让人好想戳一下。
　　周为之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
　　糟糕！要醒了！胡五月着急起来，结果撞到大理石茶几上，“咚”的一声，这下周为之彻底清醒了。
　　他眨巴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理清楚眼前蹲在地上“嘶嘶嘶——”的胡五月是撞到腿了。撩开薄被，他把胡五月抱到沙发上。
　　“撞哪儿了？”他把胡五月的裤腿往上拨。
　　“疼疼疼！”胡五月嚎起来。
　　周为之起身开灯。胡五月紧绷着脸，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看来撞得不轻。
　　“我看看。”周为之再蹲下来看胡五月的伤势。撞到桌角了，小腿青紫了一大块，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我出去买药。”
　　“啊？你不去吧，这么晚哪有药店开门？”胡五月拉着周为之的手。
　　“那你等会儿。”周为之把毛巾浸满水放到冰箱冷冻室里，几分钟后取出来敷在胡五月的腿上。
　　“这样痛不痛？”周为之不确定地摁了摁胡五月的小腿骨头。
　　“好像不痛。”
　　“我抱你回床上吧，过会儿在给你换湿毛巾。”周为之长手一捞就把胡五月抱在怀里了，胡五月紧张得脚趾都缩起来了。
　　喂不要瞎想啊！这根本不是那什么的前奏！胡五月大脑转得飞快，手脚也僵硬得飞快。
　　“你先休息一会儿，还需不需要什么？”周为之准备出去，在卧室小小的空间里，他也觉得有点紧张。
　　胡五月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
　　“没什么。”胡五月为自己突然而来的脆弱不好意思起来。
　　“五月。”周为之看着胡五月娇弱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胡五月耳朵红红。
　　“几分钟后我再进来。”
　　等周为之再来给胡五月换毛巾的时候，胡五月睡着了。明明脚痛得不行，心里又想得乱七八糟的，但是她就是睡着了。周为之等第二块毛巾变成常温后才退出房间，等了很久他才睡着。
　　从前的那个小姑娘，在他面前哭过笑过，和他亲近过，也疏远过，现在就睡在他的隔壁，躺在他的床上，成为了他的女孩。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呵护这段关系，他担心自己隐忍多年的情感会吓坏她。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女孩就窝在怀里。照理说，以他多年的训练，有个人躺在自己身侧，他绝对会在第一时刻醒来。但是这次却没有，反而睡到了快十点。胡五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不知道。这么狭窄的沙发，他睡都够呛，胡五月都快掉下去了。他侧着身体，捞了一下她。
　　胡五月醒了。她不好意思地在周为之怀里拱了拱。
　　周为之呼吸一紧，身体有点反应，这样的软玉在怀。他慢慢吐气，微微挪开了些距离。胡五月以为他在躲自己，又往他身上挤。
　　“五月……”周为之的声音带着忍耐，哑哑的。
　　胡五月抬起头正想为自己的捣乱大笑时，周为之沉沉的眼神就让她的笑容收敛起来了。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胡五月就看一眼，感觉自己都快被灼成灰烬。
　　周为之等了半天，看胡五月都没有动弹。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抚摸了一下胡五月的腰，胡五月扭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躲闪。
　　被子早掉在了一边。
　　“五月……”他还在唤她，想要向她确认什么。胡五月却早就沉迷在他深深的目光里了。
　　这家伙……
　　周为之最后只是亲吻了一下胡五月就放开了他。现在的姿势他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坐起来后，他才问：
　　“脚好些了吗？”
　　“好像比昨天痛些。”胡五月撩起裤腿看，是比昨天肿得厉害。
　　周为之凝神看了会儿，说：
　　“去医院看看吧。”
　　“不不不，我觉得好了。”胡五月一听到要去医院立马精神了。“就是看上去比较吓人，其实也不怎么样。我经常磕着碰着，这点儿小伤没问题的。”跟去医院相比，确实不算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