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
烟尘缓缓散去，刚刚时透有一郎站着的位置上，赤足而立的，是一个浑身深蓝色罪纹刺青的男性。
他的右臂被炼狱杏寿郎的日轮刀从中一分为二，在这个拳头偷袭砸中时透有一郎之前，不远处的炎柱便立刻使出了剑式。这确实阻止了险些穿胸的一拳，然而在手臂被切开的同时，偷袭者便用腿部将时透有一郎横扫出去，狠狠甩飞到列车之上。
“这个血的味道……有些熟悉啊，奇怪……”偷袭者喃喃道。
这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灶门炭治郎甚至是在有一郎从车厢上坠落下来，才意识到战斗再次发生了。
“有一郎！！”
“他只是昏过去了，暂时、暂时还没有事。”是离列车最近的我妻善逸，“我没法挪动他，目前还是安全的，我会一直听着他的声音…………炭治郎？！！”
最后这一声呼唤几乎破音，灶门炭治郎回身一看，迎面而来便是带着刺青的铁拳！炼狱杏寿郎紧追其后，日轮刀死死锁定住就要砸中炭治郎头颅的拳头，同时，另一柄满是缺口的日轮刀也猛地伸出。
“砰！！”
“——轰！”
嘴平伊之助的身体倒飞出去，被掀出去的还有另外一……两个身影——原本在使出血鬼术后就有昏昏沉沉睡着了的祢豆子，在哥哥有危险的时候再次醒了过来，爆发出鬼之力的少女当即架住了砸下的拳头。
偷袭者的手臂被日轮刀切断，但残余的拳势仍然让祢豆子两只手臂都破裂出血，她向后栽倒在哥哥身上。
偷袭者“咦？”了一声，血鬼术——破坏杀·脚式·冠先割，以踢击短暂阻止了炼狱杏寿郎的援救，他那只失去的同时立刻再生出来的手臂狠狠砸过去，在炎柱的干扰之下，这一拳只让兄妹俩步上了伊之助的后尘，三个人一前一后倒在远处。
“竟然是鬼？你是在……”偷袭者有些意外地看向祢豆子，少女半跪在哥哥身前张开双臂，对他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保护他？”
“真有意思。”
他笑出声，还没等他继续探究祢豆子的事情，带着火炎的刀剑阻止了他试图再次靠近几个少年身边的举动。
“为何要偷袭？”炼狱杏寿郎问。
“哦？”
“为何要偷袭已经无力战斗的人？”
炼狱杏寿郎罕见地露出了严厉的神情，这回他和偷袭者的位置调转了，炼狱杏寿郎站到了更加靠近几个少年的方位，举起手中的日轮刀，再不会让偷袭者靠近一步。
“不错！这样千锤百炼的斗气，你，是柱吧？”偷袭者金色的瞳孔倒映出炼狱杏寿郎的模样，大声夸赞起了对手，“还有如此精密的动作和招式，在我见过的柱中，你也是非常强大的一位了！”
上弦之……三！？灶门炭治郎在妹妹的帮助下撑起身，而后惊愕的看到了偷袭者眼中的字符。
糟糕……列车鬼不过是个下弦就如此难以对付，要想办法，要帮到炼狱先生，不能让他独自战斗！
“我只是在排除掉可能会对我们的谈话造成阻碍的弱小的家伙罢了……现在就好了，应该没有人能阻止你我了。”
“我叫猗窝座，如你所见，上弦之三。”桃粉色短发的鬼带着笑意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鬼杀队九柱之一的炎柱，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说道。
“好，杏寿郎！……我有一个很不错的提议。”
猗窝座带着兴味，缓缓说道：“——你也变成鬼吧，怎么样？”
紧握着日轮刀的炼狱杏寿郎，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表情，他的声音沉着，带着并未掩饰的怒意和拒绝。
列车与森林之间，两个身影不断高速运动着，燃烧的火炎与雪花形状的斗气猛然相撞。刚刚清醒过来的嘴平伊之助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已经开始战斗了……吗……
之前因为冲撞之力短暂昏迷，嘴平伊之助摇摇晃晃站起身，刻意忽视了胸腹之间的剧痛，就要握着刀剑冲过去，随即他被一声厉喝钉住了脚步。
“停下！你们两个都是！”炼狱杏寿郎一句话将伊之助……和他身边同样爬起来的炭治郎停了下来，“你们的伤不能再剧烈移动，祢豆子，保护好那几个少年！”
“唔…唔！”咬着竹筒的鬼少女应声。
“我真是不明白！”
上弦之三的拳脚像是四面八方重重砸落的巨石，每一下砸落几乎都让炼狱杏寿郎握刀的手微微发颤，近乎完美的武技无懈可击，就算不使用血鬼术也是极难对付的敌手。
不断使出剑技阻止列车脱轨造成的疲惫如细密的毫针，并不如伤口疼痛，却能在战斗之中不断加压，然而炼狱杏寿郎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丝毫破绽，剑式在不断战斗中甚至有着微妙的变化，使与他对战的猗窝座更难避开。炼狱杏寿郎的呼吸连贯悠长，每一剑都在将猗窝座向远离列车的方向逼迫。
正是如此，猗窝座才更加无法理解。
“为什么你不愿意变成鬼！？”
急速的战斗和激烈的不解，以及遇到敌手的兴奋震颤，猗窝座不断地倾诉着他心中的疑惑：“你如此年轻，如此强大，甚至在与我战斗之中都在不断进步！杏寿郎——你就忍心让自己这强大的剑技，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吗！？”
“人会衰老、会死亡，体能也会在不断向前流动的时间之中渐渐衰弱，会有疾病、会有伤口！杏寿郎！”
——破坏杀·乱式！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杏寿郎。”
猗窝座望着烟尘之中的另外一人，近乎悲伤地低声说道：“看。战斗之中你对我造成的伤势全部都痊愈了，所以我毫发无损，依然与最初的状态没有什么区别，但你却在流血。”
“你的血肉因为疲惫而颤抖，骨骼因为战斗而碎裂，虽然你是千锤百炼的战士，能够忍耐痛苦，但伤势依然会对你的招式产生负面的反应……这就是人类，是不可扭转的弱点。”
“快说你愿意变成鬼吧，杏寿郎。那些弱小的家伙不该在你的道路上成为阻碍！”猗窝座恳切地说道，“你可以继续探索武道的尽头，你可以活下来，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短暂的沉默后，烟尘落地，露出额角、侧腹、肩、左臂还有口中都在溢出血液的炼狱杏寿郎。
“我不认同你对于弱小和强大的定义。”他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