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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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黑晴明都来了，带来了糕点与小妖怪一起坐在石阶上分食，小妖怪每次地回答都是“大人没有回来”。
小妖怪一边吃着人家的糕点一边说谎，内心愧疚得要死，面上还不敢表露半分，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他，也不知道信没信。
风神天天在他们旁边隐身观察他们地互动。
风神：暗中观察jpg.
有一天，小妖怪对黑晴明说：“风神大人想见你！”语气满是欣悦。
风的神明站在神社前，抬手抚摸龙，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瘦弱白皙的手臂，风扬起他的满头银白，和煦的阳光笼罩着他，嘴角一抹极其温柔的弧度，碧蓝的眸子里在望过来时有着细碎漂亮的光。
黑晴明看着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一个温柔又克制的神明！
即使被人类误解遗忘，也会温柔的面对这个世界的神明。
就连声音都像是微风般温舒：“阴阳师，听说你要见我？”
下意识不想在这位神明面前展现冒失的一面，局促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是的，风神大人，冒昧来访。”
风神或者说一目连摇头：“我早就不是什么风神了，叫我一目连吧！”
小妖怪难过地瞥嘴，反驳道：“才不是呢！大人就是风神！要不是......”在一目连地注视下，小妖怪咽下未出口的话语，心有不甘地念叨。
“好吧！好吧！那我出去了！”
说完，小妖怪就哒哒哒地跑了。
一目连又将视线落在少年身上：“啊，我都听小火说了，我原来还是有信徒的吗？”
少年从衣襟里摸索着，掏出一封信，轻缓地递给一目连，“是一位名为‘弥子’的夫人！”
小心打开信封，慢慢地看完，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珍视的意味，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一丝明媚地笑。
“非常感谢！能看到这个我很高兴！”
少年眨眨眼：“不用谢！”
一目连直接坐在台阶上，对少年发出邀请，“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少年毫不犹豫的在一目连边上坐下。
“最初这片山下没有人烟，后来渐渐来了一些人，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在这里开垦荒田，捕鱼养畜，但还是经常遭受天灾。”
“......他们为我建起神社，开辟道路，为我夜夜点明灯火，他们向我祈祷，请求我保护他们，他们的孩子、村子。作为他们的神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满足他们的愿望，即使那并不是我的神职，再往后，一场连绵大雨下了很久，洪水席卷而来，人们爬上屋顶、高地，祈求我救他们，但我是风的神明......”
风本来就是用来破坏的，可他却用来守护，用风来改变了洪水流向，违背阴阳之理，代价是他失去了一只眼睛，那场洪水中被卷进去的人，没有受一点伤。人们感激他的救助，但洪水肆虐过的村庄已经不适合居住，灾难过去，人们开始搬迁，他们忘了这位神明。
“我是他们的神明，但却没能遵守自己的诺言，保护好他们，所以--我一直守在这里，守着这一方土地，等他们回来。”一目连微微停顿了一会儿，龙安慰地蹭了蹭他。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怀着满心的懊恼，我一次次的走过这条曾经人声鼎沸的路。可是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等到他们，没有人信仰的我马上就要消失了。不行呀，他们还没回来呢！”
风的神明选择堕为妖，即使作为妖的他无法给他的子民带来福祉，但他依然想要继续守护在这里。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我已经不能继续以神明的身份存在，现在，我连妖怪的形态都无法维持了。”
那双堕妖后又恢复的眼半阖，长睫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显得这位曾经的神明大人很是脆弱，至少在黑晴明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