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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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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日子对陈默来说过得并不算舒畅,高三的第一次月考也已经来
临。
这两天,整个高三楼都被紧张和昏暗包围,绝大多数学生都表情凝重。
也有一小部分神情轻松,这里面就包括罗子勋。
三十号晚上是学校安排的国庆晚会,为了这个,他已经忙了快十天时间。
学生会所有人里,数他和田军成绩最好,不用太为月考费时间,一心扑在晚会的统筹和布置上。再加上被他拉来的“壮丁”萧翌,整个晚会差不多都是他们仨完成的。
这是他们高中最后一次为晚会做策划,所有的表演项目都是由老师推荐上来的,算是比较成熟的表演,省去了许多学生排练的过程。
三十号下午,最后一门英语也已考完。高三的学生除了重点班和实验班,都有七天的假期。高压的考试情绪终被打破,哪怕假期被缩减成三天的一楼六个班,也都充满了各种谈笑。
离晚会开始还有两三个小时时间,这一届的学生会所有成员第一次集体聚在了一起。
大操场上的舞台灯光音响全都就位,考试期间做监督的任务除了团支的老师就只有萧翌一个学生了。
这场活动办下来,罗子勋对萧翌更加满意。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有想法和魄力。
他们过来的时候,萧翌正跟灯光师在做开场灯秀的最后修正,已经完成,只等再演示一遍就可以了。
罗子勋和一群部长就站在舞台正前方,正好赶上一场很是绚烂的灯光秀。
白灯开场,错综交织,定光三秒,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变换成红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光束或高或低,或明或暗,闪烁不停,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惊叹不已。
一分多钟的光秀,配合着激情的音乐鼓点,让观众的情绪被调到最高。
国庆晚会是承启的传统,选在这个时间,在高一新生渐渐融入新的校园生活,高三学生也慢慢习惯那种紧张后。给大家一个轻松时刻。
所以,这次晚会不是每个班都被要求出节目的。这一次的表演者都是老师了解后推上来的。准备时间短,又要舞台效果好,必定都是成熟的表演。
除了刚结束考试的高三,高一和高二的表演者已经来齐了。舞台后面的科技楼一楼是暂时的后台,学生会成员看完灯秀就去那边集合了。
文艺部长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她们十班的班主任来电。
她走到一边安静的角落接完电话,表情也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罗子勋最先发现异常地问道。
文艺部长蹙着眉,低声说:“我们班许淼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严重吗?”罗子勋问道。
“不知道,”文艺部长摇了摇头,“老班说她在车上醒了一下,她还惦记今晚的表演呢,但看样子身体很虚,不管怎么样得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许淼?那个钢琴女神?”田军问。
“对,”文艺部长说,“她钢琴很棒,也许还是压力过大,我下午就看她脸色不太好了。”
“别太担心。”罗子勋知道文艺部长和许淼关系很好,现在肯定很担心好友的身体,同时也为了这突然的意外影响到晚会流程而担忧。
萧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他手里正拿着晚会的节目表,许淼是压轴。她的个人表演结束后,还会为最后的大合唱伴奏。
其实学校会弹钢琴的人肯定还有,只是也许水平没许淼高。但主要是最后合唱的伴奏不是大众曲,那是承启的校歌,会唱的人很多,但会弹的人却不知道还有没有。
一群人议论开来,有人拿着手机在联系自己认识的会弹钢琴的同学,但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校歌不算很难,但晚会就要开始了,直接上生谱对一般人来说也还是极难的。
罗子勋的手机按开又关上,像是要联系谁,却又拿不定主意。
“学长,”萧翌看到他的动作,问,“你是有合适的人选吗?”
“是有一个,只是......”罗子勋还在为难。
众人听见罗子勋的话,特别是文艺部长,眼睛里都充满了期待。
“唉,”罗子勋被大家这样看着,最终硬着头皮说,“我试试吧,不一定成功。”
罗子勋想到的人正是陈默。
陈默从小学钢琴,那是她除了跆拳道和画画之外能坚持下去的课余爱好。她的钢琴弹得不比许淼差,但全承启应该除了他和梅子,没有第四人知道。
而且,罗子勋听过陈默弹校歌。很熟练,很好听。
可是要让陈默来表演?罗子勋完全没把握。他的记忆里陈默从来就没参加过学校的这些活动。
罗子勋拿着手机出了门,去转角的楼梯间拨了电话。
“喂?”陈默看见来电,罗子勋不是去舞台那边了吗?
“默默,你还在学校吗?”罗子勋问。
“刚出来。”陈默说。
“那你能回来吗?”罗子勋说。
“怎么了?”陈默有些不解,其实她和罗子勋关系很好,毕竟从小一直在一起上学,通常情况下,她对这个表哥都不错。
“有点事想找你救急。”罗子勋还是直接说了。
“救急?找我?你怎么了?”陈默连问道。
“不是我,”罗子勋在电话那头吐了口气才说,“晚会出了点状况,许淼因身体原因来不了了,所以...”
“许淼?十班那个?”陈默问。
“恩。”罗子勋说。
电话里安静了一小会儿,陈默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我和梅子她们约好去山庄玩,现在都准备回去收拾行李了。”
“这样啊,”罗子勋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只能说,“那好吧,你们玩得开心。”
“......”陈默以为罗子勋会多说服她一会儿,没想到就这样了。
“那个,罗大大 ,”陈默的电话换成了梅子,“你们晚会要默宝儿救场啊?”
“是啊。但你们约好了就算了吧。”罗子勋听出梅子的声音说。
“别啊,你等会儿,”电话里像是陈默在抢手机,却被梅子躲开了,“罗大大,这事包在我身上,山庄可以晚点去,我其实更想看表演。”
“行,那我先谢谢你哈。”罗子勋笑着说。
他知道,如果说自己求陈默只有五成把握成功,那换成梅子,至少能升到八点五成。
果然,罗子勋这边电话刚挂,校门外的梅子已经缠上了陈默。
“去嘛去嘛,我好想看默宝儿弹钢琴的。”
陈默其实并不排斥表演,之所以从小到大都没在学校表演过,完全是因为一直当班长的罗子勋不敢找陈默去表演。
她挺喜欢钢琴的,这个乐器有种天然的大气和让人心神安宁的作用。她也经常在家人面前弹,有时候有客人她也会偶尔演奏几曲。
但是现在,她不是不想去帮这个忙,只是看着梅子撒娇的样子,她想逗逗她。
梅子不知道陈默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在拒绝,又说:“本来我对学校这个晚会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如果默宝儿能去,我肯定就是最忠实的观众啦。而且肯定这个表演很重要,重要到罗大大都亲自打电话找你去救场了。你就去吧去吧,好不好?”
“想看?”陈默忍着笑问。
“想想想。”梅子连连点头。
“走,回家,我给你弹。”陈默说。
“别啊,好歹你也可怜下你哥成吗?听说这个晚会他们付出了很多心血的,”梅子转念想到了什么,又说,“而且,萧翌也是全程参加的呢。人家小朋友叫你姐姐叫得多真诚,你忍心让你哥和你弟双双伤心吗?”
“什么鬼,”陈默破功,笑着推了下好友的额头,“我哥是我哥,但我弟可不是我弟啊。”
“安啦,”梅子无所谓道,“不管这些,你就去帮帮忙吧。或者咱们先去看看要怎么帮,如果不是什么重要表演,咱立刻就走。我们默宝儿要表演就得是C 位。”
陈默逗得差不多了,搂着梅子转身,长腿向前迈:“那咱就去看看是不是给我安排的C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