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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戏 食人古堡（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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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自然也看到了。
庭院里四尊雕工精美的欧风女性石像，竟然像有了生命一般，不管是抱着罐子的还是提着花篮的，纷纷机械地扭动着身子，往窗子这边张望，灰白色的眼仁儿充斥着诡异的气息。
外面果然不是来时的空间！
李斌吓得一扭身跑离了窗口，蹲在一旁的壁炉旁边“呼哧呼哧”喘粗气。
“牛……牛哥……这个APP有没有一键退出之类的设定，我特么不想拍了！”李斌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我怕还没病死倒先吓死了！”
戴眼镜的女孩也嚅嗫着说：“我也想回去……”
说着话，她掏出了手机。然而当她发现除了优冥影业的APP，其他所有应用都无法使用的时候，脸上只剩下了绝望。
大厅里沉默了一阵。
“走吧。”林渊的视线转向叶云舟，随即往楼梯上走去。
叶云舟急忙跟上。
“我们现在去哪儿？”
“上楼。去看看是二楼还是四楼。”林渊说得轻描淡写，而话里面的潜台词却令人细思极恐。
牛洪生眼珠子转了转，也不声不响地跟在了后面。
叶云舟边走边问：“NPC都逃跑了，咱们的影片还能继续拍？”
林渊点头：“NPC就像串场龙套，引出剧情就算完成任务了。”
又往上爬了一层，这一层的走廊上也挂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欧洲绘画作品。
林渊的目光在墙壁上逡巡着，两道俊眉逐渐蹙了起来。
叶云舟立刻明了他的心思。
刚刚走过的二楼，跟眼前这一层布局装饰看起来惊人地相似，所以一眼看上去很难判断这里究竟是二楼还是四楼。
叶云舟轻轻碰了碰林渊的胳膊，说：“哎，这一层肯定不是我们刚刚走过的二层。”
林渊眉角微挑，等着听对方下面的理由。
叶云舟笑了下。
“二楼墙上的油画都是十四到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作品，我记得有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拉斐尔的《圣乔治与龙》。”
林渊眸色明亮，听得饶有兴趣：“哦？你是学美术的？”
叶云舟摇摇头浅笑：“没有，只是偶尔涉猎过一点点而已。”
“嗯，继续。”
“而这一层，都是欧洲十七、十八世纪的画作。比如这几幅都是巴洛克风格，前面那几幅则是洛可可风格的画作。”
叶云舟一边说着一边往墙壁上指点着，神色从容自信。
林渊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眼波清澈的叶云舟，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飘回了那个下着雨的黄昏，忆起了那令他苦苦追寻了十年的惊鸿一瞥。
上天怜见，竟然能在这种机缘巧合的情形之下再次遇见他。往后余生……
直到叶云舟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林渊才回过神来。
唇角轻轻牵起了一丝笑容，眸光直视着叶云舟，里面是罕见的柔和。当然，只有片刻而已。
“好，咱们就从这一层找起。”林渊随即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吐出一句话。
叶云舟身后的丁灵灵问：“咱们到底是先找小乐，还是先找那个什么‘痛苦之门’呢？”
林渊抬头环顾了下四周，说：“说不定，两者会同时出现。”
丁灵灵虽然不太理解这话里的意思，但是林渊不再解释，她只好打消了再问一句的念头。
走廊的拐角是洗手间，并没有上锁。一行人进去转了一圈，里面没有小乐的影子。
这个洗手间空间宽敞，极尽奢华之能事。
外间宽大的洗手台是用大理石铺成的，上面还镶嵌了一层五彩斑斓的鹅卵石。
墙面上有四面椭圆形的大镜子，镜子四周装饰着各式贝壳，莹白耀眼。虽然镜面蒙了灰尘，但还是不难看出原有的气派。
叶云舟轻轻抚了抚镜面四周的贝壳装饰，又拧开水龙头，没想到还能有水流出来。
他捧了一捧水洗了个脸，感觉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叫叶云舟是吧？”
是牛洪生。此刻他正抱着肩站在叶云舟身后，视线上下打量。
叶云舟点点头，不想多说，转身就要出去，没想到牛洪生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看你满灵透的，我很欣赏你。这样吧，从现在起你跟着我，怎么样？”
说着话，手指稍稍用力。
牛洪生是老手，他看中了叶云舟聪明的头脑和惊人的记忆力。如果这样的人能为己所用，那么对于提升完成度无疑大有裨益。
况且叶云舟这样性情温和，长相清秀俊朗的男人，或多或少地会令人有点想入非非。
然而叶云舟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他嘴角一扬，扯出一个礼貌的假笑，没置可否。然后身体往一旁平移了半米，摆脱了那只大手的桎梏。
但牛洪生似乎没打算放弃，依旧不依不饶。
不等叶云舟转身走开，一只又手撑在了墙上，硬生生地把个叶云舟给壁咚了。
“跟着我，有你的好处……”声音里透着猥琐，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态。
叶云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忽然他的视线一闪，随即眉间放松了些。他啧了啧嘴，然后下巴一扬，示意牛洪生往后看。
“呵，什么老掉牙的套路！我后边……”牛洪生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感觉有人轻拍他的肩膀。
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的样子，一只如钢铁一般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哎哟，你特么……”随着话音，大块头已经向一旁的地上重重地摔了出去。
当牛洪生挣扎着刚刚抬起头，看清那拳头主人的时候，林渊已经如一阵风一般窜到他身上，单膝点地，另一条腿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
林渊仿佛非洲草原上的一头豹子，目光阴狠，动作迅捷。一只手掐在了牛洪生的脖子上，骨骼“咯咯”作响。
“林渊，你特么疯了！演员之间不能……”
牛洪生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我自然是不敢弄死你，但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要不要试试？”
林渊的唇角微微一抽，声音极寒。
牛洪生去掰林渊的手指，但那修长的手指此刻竟如铁钳一般，似乎已经陷进了肉里。
“你听着，离他远点，否则后果自负。”声音阴恻恻的，仿佛淬着冰碴子。
地上的牛洪生别说没有还手之功，就连招架之力都严重不足。挥舞着两条肌肉发达的手臂，但就是破不了林渊的断头台招式。
“听懂了没？说话！”林渊一张俊朗的面孔上笼着浓浓的杀气。
牛洪生此时已经被掐得脸红脖子粗，从嗓子里挤出了无声的“懂了”两个字。
在一旁傻了片刻的叶云舟回过神儿来，赶紧走到近前，轻轻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小声说：“好了林渊，松开他吧！”
林渊这才缓缓地放轻了手下的力道。
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长指随意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又把袖口弄平整。
睨了一眼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不止的牛洪生，拉起叶云舟离开了。
此时场外观众炸了锅：
【卧槽，老子这50冥币花得真特么值！吹爆林渊的武力值，给劲！】
【林渊简直又A又飒！】
【牛洪生竟然被完爆了？那一身肌肉是塑料的吗？】
……
叶云舟心里焦灼，往前走着，两只手的手指搅在一起，来回搓弄。
“呃，林渊，那个，你揍他，是……”
林渊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声音淡然：“我对那个人有些了解，一贯品行恶劣，早就看他不爽了。所以并不是为你，不用放在心上。”
叶云舟侧过脸，发现林渊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微垂，眼波流转之中竟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叶云舟垂下了眸子，隐隐觉得对方这番话的可信程度有待商榷，但没有再问。
“叶云舟，你为什么会被系统选中？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林渊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自己的话会戳痛了对方一般。
叶云舟点点头，语带无奈地说：“嗯，我有先心病，已经发展成了艾斯曼格综合征，恐怕没多久了。”
林渊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贯淡然不以外物而喜悲的面庞上竟然露出了些许悲伤的神色。
沉了片刻，他又开口，把声音压得极低：“叶云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声音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云舟微微愣了下。
说起这个，确实，从一见面，他对林渊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任凭他在大脑中多次搜寻，也找不到相关信息。
林渊似乎也没有指望叶云舟回答，只管往前走，不再出声。
等牛洪生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沿着走廊走出很远了。
李斌看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牛洪生，关切地问道：“牛哥，你的脸……”
牛洪生气急败坏地一摆手：“别问，问就是摔的！”
马屁似乎是拍在了马腿上，李斌赶紧闭了嘴。
一边走着，叶云舟一边观察着墙上的壁画。忽然，他在一副油画跟前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在画作上游移了良久。
“奇怪……”
叶云舟捏了捏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画作，陷入了思考。
“有什么问题？”林渊问道。
叶云舟摇摇头，说：“你看，这幅画无论是画风，还是用色、笔法，跟周围的油画好像完全不是同一时期的作品。”
他指着面前的那幅油画说道。
那是一幅色调偏灰暗的油画作品。画面简单，只有三个女人，虽然着素衣，但是面相雍容。或坐或卧，神态悠闲。
“这画上的三个人物……好像在哪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