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蓝田君失玉》兀小木

28、决战（七）

　　许正言打开箱子，里面除了一些衣物还有一套狙击枪，“你这办法不错，唱堂会给矢野做寿，守备一定空虚，这个时候制造混乱救人是个机会。”
　　轩武：“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来这也是为了冯老先生？”轩武对着镜子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嘴。
　　许正言：“冯老先生是国军第八旅冯旅长的亲爹，冯旅长还在打仗，走不了，重庆下了军令，必须救出冯老先生。老冯平时对人一向仗义，我正好在附近，坐上火车就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轩武用毛巾沾着水，敷着嘴，“你不会自己来的吧？”
　　许正言：“老付和老白走不开，我带着小顺和东来还几个卫兵来的，他们也在沙井口。要不这么着，我也配合一下，咱们震慑一下对面的敌人。”
　　轩武：“怎么震慑？”
　　许正言：“矢野，在淞沪会战的时候，砍了村民的手来威胁我军的这个主意有他一份，拿他的人头给冯老压压惊。”
　　轩武：“明天的行动是武工队的冯队长负责的，要是你能带人也能策应应该把握更大，不过我要先通知他们。”
　　许正言点了点头，给轩武的手擦了些药油。
　　轩武打开门，“那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在叫我。”
　　许正言小声说：“现在就有。”
　　轩武：“好，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小果子在大堂兜售水果，轩武把他拉到街上，“诶诶。。。。。不是告诉过你，别在饭点的时候过来卖水果。。。。。。”
　　小果子：“你嘴怎么了？”
　　轩武：“喝水烫的。有新情况，冯老先生是国军旅长的父亲，现在国军也住进了八香居营救，他们答应策应咱们一起救出冯老先生，再除掉矢野。”
　　小果子：“好，我去找冯队长。”
　　轩武：“诶，你别跑。。。。。。”
　　小果子跑着离开：“你抓不着。。。。。。”
　　轩武进了八香居，陈四海倚在柜边看着他说：“六古，你嘴怎么了？”轩武：“我刚刚喝热水烫的。”
　　陈四海看着轩武进了后厨的背影喃喃的说：“这个天气喝热水。。。。。。”
　　月已经近乎圆了，十四的晚上，矢野带了几个艺伎在大一点的那个雅座唱着小曲喝着小酒，关队长和刘队长作陪。艺伎咿咿呀呀的歌声有些刺耳，陈四海和伙计们躲在后厨，轩武打了热水送到各个客房，最后送到了许正言的房间，轩武端着一盘水果，许正言打开门接过水果。
　　许正言：“水蜜桃看着不错，那个送水果的小孩在哪找到的？”
　　轩武：“许小武的眼力真好，这里的水蜜桃最好吃。”许正言在柜上登记的名字是许小武，证件上竟然也是这个名字。
　　许正言笑着吃着水蜜桃，他打开窗户，又把帘子拉上，拿过证件说：“出门不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咿咿呀呀的鬼叫真难听，鬼子坏事做尽，这歌倒是挺应景的，好像唱出他们担惊受怕的心情。”
　　轩武泡好了茶，就是以前给许正言泡的那种。
　　八月十五，唐婉儿带着一只女子小队随表演的剧团进了八香居，油彩上妆，换上戏服，都是一样的。堂会快要开始了，矢野过寿，守备队和纠察队一干人等也在街上活跃，八香居内外轩武和陈四海带着伙计们把雅座撤去，备好桌椅，分出前后台，今晚上唱的是目连救母，夜幕降临，一轮圆月。
　　丝竹管弦响起，戏唱的热闹，轩武在矢野的主桌边上斟酒，矢野仔细的品凭着，一副陶醉的样子，八香居里坐满了日军司令部的军官，吃着脆皮烧鸡喝着烧酒，看着戏。。。。。。
　　日军司令部里，冯队长带着武工队悄悄的潜入，解决掉岗哨，靠近关着冯老先生的地方，小果子提着筐在门前路过，框里都是红色的大苹果，轩武提着酒壶对关队长耳语几句，便提着酒壶来到后厨，换了一壶新酒出来。
　　“嘭。。。嘭。。。。”外面的声音被敲锣声改过，“嘭。。。。。。”矢野忽然看向外面，说了一句日语，关队长立刻出门去看，迎面撞上了一个头上都是血的日军，对面的司令部火光冲天，矢野等一种军官立刻出门，街上矢野快步走向司令部，“嘭。。。”又一声，矢野的头上多了个窟窿，倒在街上，街上一下子就炸开了，忽然冷枪从几个方向而来，司令部里有伪军跑出来大喊：“那老头不见了，武工队把他救走了。。。。。。”
　　纠察队的人也大喊：“不好了，粮食都被劫走了，庄一鸣来了，快追。。。。。”
　　屋里的戏停了，沙井口今夜太乱了，也没人注意唱戏的少了几个，八香居的客房悄悄关了窗，待反应过来封城时，该走的人都走了。。。。。。
　　大戏落幕。。。。。。
　　轩武和伙计们收拾完了，已经是后半夜了，矢野被当街打死，日军司令部起火，少部分军官被打伤打死，日军囤积的粮食放在了纠察队，本以为安全，却被抢走，一粒都不剩。关队长负伤了，刘曹由于被狗惊吓，卧病在床，矢野下面有个叫小野明寺的中佐临危受命，不过他及其讨厌矢野的傲慢，对于他的死没有过多的追查，他上任之后，下令扫荡，遭遇了偷袭，出了打了关队长和刘队长响亮的耳光之后，便带着艺伎躲在司令部里，每天都是八香居送了酒肉过去。守备队战战兢兢的去接收了新运来的粮食，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轩武端着午饭送到客房，许正言正在闭目养神，轩武一进来立刻睁开眼，“日本人的运粮队就放过了？”
　　轩武：“逼得太紧会让鬼子大肆扫荡沙井口附近的村子。”
　　许正言：“百凤村选了新会长。”
　　轩武：“新上任的小野没有矢野那么兢兢业业。”许正言看着轩武笑，轩武抬眼看到许正言在笑他也在笑。
　　许正言：“冯老先生已经脱险，我，要走了。”
　　轩武端着盘子的手有一瞬的停滞有恢复如常，平静的说：“什么时候？”
　　许正言：“今天晚上。”
　　轩武：“我去送你到车站吧。”
　　许正言：“看着我走？”
　　轩武：“这是本店的服务。”轩武走出客房，许正言不会长久的在这里，他知道，可是，还是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轩武叫好了黄包车，小山帮忙把行李送上车，轩武站在月台上，许正言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列车员催促着出行的人抓紧上车，轩武向许正言挥了挥手，许正言上车，火车鸣笛，缓缓开动，轩武的视线随着车移动，许正言的声音隐没在鸣笛声里，轩武觉得他说的是：记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