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记》半夜的玫瑰

4、温家（四）

　　看着知雪她们走远了，杜姨娘才缓缓开口道：“妹妹，雪儿这事吧，要换作是去年，夫人肯定让那个吴麽麽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你也知道，这下个月是老爷能不能升迁的关键时期，这个事处理不好，叫考核政绩的官员知道了，那这几个月，我们府里花出去上下打点的银钱都白费了，夫人就是基于这层考虑，所以不敢重罚吴麽麽，免得吴麽麽出去乱说话，又或者一个不小心，这事传出去，叫外人知道了，别人只说我们温府对奴婢不够宽佑，是个刻薄人家，才不管真相如何。”
　　“夫人这么为老爷着想，没什么错，不过，难道雪儿遭的罪就这么算了？”
　　“这不，夫人也知道委屈了雪儿，就说给雪儿选个玩伴。”
　　邹氏心里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邹氏虽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老爷是府里的顶梁柱，只有他好了，她们也才能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就算是这样，雪儿既然遭了罪，那也算是为府里做贡献，卫氏想买一个丫鬟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不过，也要等老爷回来，她亲自跟老爷说，那才有用。于是道：“那我能说什么，要是我再闹，那不显得我小家子气。”
　　“我知道委屈了妹妹，来日方长，我们过日子总要后看，你说，是不？”
　　邹氏心里暗骂道：假模假样，少来恶心我，论自私，谁人比得上你。
　　“姐姐说得对，我看这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估计等会又要下大雨，我们都回去屋去吧。”
　　“妹妹说得是，这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在另一边，知雪跟着她大姐走到不远处的花圃旁边，就听她大姐炫耀道：“雪儿，你知不知道，夫人今天答应给我请一个绣娘来教我刺绣，并且刚才还赏了一匹布给我，还说让我好好跟绣娘学习。”说完还把头抬得高高的，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看吧，夫人对我就是比你好，你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知雪早就在今天早上偷听中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对于现代人的知雪来说，对刺绣真不感兴趣，还不如读书认字来得让人高兴。小样，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怎么着，我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于是，平静道：“那大姐姐好好学，不要辜负了夫人的心意哦。”
　　知冰看到自己这个小妹妹的反应，顿觉得无趣，“那是肯定的，走吧，我带你去那边去看看花。”
　　知雪跟大姐看了一会花，便听到姨娘叫她们过去，后来几个人就一起回去，走过了刚才来时的方门，再穿过走廊，便听杜姨娘道：“妹妹，那我就先回屋了。”说完就带大姐往刚才出去时知雪见到的那一排房子去了。
　　到此时，知雪才知道，原来杜姨娘跟她们住的这样近，只一墙之隔，那刚才聊天姨娘怎么说：她生病没时间过来看知雪，就十几步路，而且杜姨娘看上去也不像生病的样子，感情是人家不愿意罢了。
　　等知雪跟着姨娘回到姨娘屋里，这是知雪第一次到姨娘的屋里，房间比知雪那间大，不过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只放了一些简单的木制家具，梳装台摆了一些胭脂水粉，还有一个盒子，估计就是放一些手镯，发钗，步摇之类的。不过，姨娘长得好看，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嘴，身高在一米五左右，也不算矮。不胖不廋，典型的古代美人。姨娘只稍做打扮就很好看。看来，不管在哪个朝代，长得好看就是吃香，自己的也长得好看，大部份遗传了姨娘，这是知雪今天梳洗时，在铜镜里看到的。知雪想知道刚才杜姨娘跟自己姨娘说了什么，遂装好奇问道：“姨娘，刚才杜姨娘跟你说了什么秘密吗？”
　　邹氏见女儿问起，觉得这件事跟她也有关系，决定不满着女儿，于是就把刚才杜氏说的话，复述一遍给女儿听，完了，摸了摸女儿的头道：“真是委屈雪儿了，不过姨娘不会让你白白受罪的，姨娘会让嗲嗲多补些银钱，等将来给雪儿当嫁妆。”
　　天啊，自己才多大，四岁就开始存着嫁妆，姨娘，你要不要那么想得那么远啊，算了，等真正要到银子再跟姨娘商量用来做什么吧。银子没到手之前，一切都是空谈。不过知雪庆幸自己跟姨娘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要让她们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让她做牺牲，那就给一定的补尝。
　　到了晚饭时间，知雪又见到了自己的哥哥，下学后，他就直接到姨娘处一起用晚膳。哥哥长得好看，专挑父母的优点长，五官应该是像嗲嗲，但是眼睛大大的，像姨娘，炯炯有神，小正太一枚。
　　“妹妹病刚好，你多吃点。”说完就夹了一块鸡肉到知雪碗里，还用手摸了摸知雪的头。
　　知雪无语啊，自己一个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人，被一个小孩哄着，内心真是尴尬，别扭，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尤其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捧腹大笑。
　　邹氏看着哥哥对妹妹很关心，内心很是安慰。
　　一顿饭在温馨的气氛中吃完，她哥哥就去前院休息了，知雪现在才知道，他哥自从启蒙后，就从姨娘另一边的小房间搬到前院去住了，午饭在县学里吃，只有早饭和晚膳才来这姨娘这里一起用，她和她哥的房间分别在姨娘房间的两边，然后她和她哥的两间房间的旁边各自都有一间耳房，她哥那间耳房现在是采青住着，她那间原来是吴麽麽住，现在吴麽麽被赶走了，就空着。
　　“采青，你今晚就歇在小姐的房间里，等夫人给小姐找了小丫鬟了，你就可以回你房间歇了。”
　　“是，姨娘。”说完，就带着知雪回去休息了。
　　一夜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