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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瞒天过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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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下月不是你辅陪选炼吗,怎么还去蔽月城?赶得回来吗?”
最主要他还没来得及去偷世予子的符石,就被急匆匆拉走。那是阻止别人成为世予子的辅陪最佳办法。
此刻二人御剑飞行去蔽月城,流慕月不敢碰世予子,所以隔得有点距离,但他平衡感差,几次差点跌落。
以往去哪儿,大多一瞬万里,再惬意一点,几个小妖抬花榻,榻上软绵宽敞,四周珠帘遮蔽,何必站着御剑飞行,腰酸背痛。
“ 推迟了,此事急迫。”
“那为什么非得叫师傅你去?穹山派没人了吗?”
“师尊不便告知他人。”
“哦,师傅,你见过白玉生羽剑吗?”
“未有外人见过。”
从未有人见过?那上次当着世予子面说自己见过一次,他没怀疑 ?
“师傅,你——”
世予子身形一侧,急转直下,流慕月不得不抓住他的衣角,不抓倒好,由于方位突然向下,一抓直接扑在世予子的身上。
要命了,流慕月艰难地往后挪动,可剑太滑,寸步难移,反而使两人贴得更近,速度极快,吹得他肉疼。
认命了,不挣扎了,如此机会,不能浪费,流慕月干脆紧紧抱住,这可不能怪他,是世予子自己忽然不打招呼就掉方向。
竟然比想象中还要瘦,流慕月一双手悄咪咪地摸着,头轻轻悬枕在世予子后背,没有真的靠上。
腰间没一点多余的赘肉,再往上一点还可以摸到硌手的肋骨,手感极佳。
而且身上特别香,是淡淡的药香,还有属于世予子专有的体香,很好闻,与前世一模一样,安稳熟悉,容易上瘾。
这是今世第一次拥抱,要记住,流慕月在心中偷偷写起日记…
“要是你松不开手,我帮你。”
“那…大可不必。”沉浸在往事的流慕月立马回神,急忙松开手,往后挪开,张开双手保持平衡。
世予子已经把方向调好了,他们飞的也不太算高,底下高矮起伏山峦,一清二楚,云雾袅袅。
“ 师傅,你为什么会带我来?”流慕月忍半天还是问出口了,照理说他犯错了,应该受罚,怎么还因祸得福可以下山,还是与世予子同行。
世予子微微偏头,额前发丝因飞行速度过快而吹得四处飘零,有种美人落难的错觉,他抿了抿嘴没出声。
“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师傅你怕我受罚,所以找个理由带我出来,师傅真是太好了,无以回报,今世只能做牛做马做徒弟…”他强力忍住为世予子拂头发的冲动。
世予子依旧沉默,流慕月便停止了自言自语。
过了半晌, 世予子道:“如果你犯错,绝不轻饶。”
流慕月陡然一听这凛然正义的语气就格外心慌,忙说:“ 师傅,你得相信我,我一般不会犯错,犯错肯定也是因为” 你。
“ 因为我年少无知,多教育教育就好了,语气别这么绝情,师傅,我很教育的,什么话都听,只要是师傅你说的。”
世予子没再多说,流慕月心却打鼓一般,不知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怎么天天都在做错事。
不多时,两人到蔽月城,那是座瑰丽恢宏城堡,金灿灿的城墙,脚一踏进城门,世俗气息扑面而来,街市繁华,人来人往,因夜幕将至,一些红灯笼已亮起。
世予子轻车熟路穿越人海,停至一朱红大门前。
流慕月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跟上世予子,定在原地。
好气派的城堡,这城主住宅也过于奢侈了,位于蔽月城中央,围墙一望无际,墙上镀着一层白色的碎玉,如此亮眼,还有这朱红大门也格外显眼。
流慕月再次懊悔自己以前身为“殺帝”时,没这么奢华大气,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应该多多享受的嘛,或者子民同乐?也不至于树敌太多,惨死他手。
流慕月望着大门紧闭,道: “要不要我去敲门?”
“不用。”
世予子手指放飞一落叶,从门缝飘进。
“暗号吗?”
“城主密传给师尊的,”
流慕月听了点点头:“ 城主和掌门关系很好?”
世予子冷眼一瞄,流慕月忙道:“哎~我只是好奇,蔽月城主藏的剑失窃了,为什么要密传给穹山掌门,好了,当我没问。”
少顷,门开。
一位裹着白色头巾,遮住半张脸的女子出门低身行礼:“二位,请进。”
流慕月其实早就发现蔽月城里的女子大都裹着头巾,把自己整张脸遮住,隐隐约约只露个嘴,无一例外。而男子却不需要如此,难道是什么风俗习惯。
二人跟随女子进了门,女子身形很弱小,风一吹仿佛就可以倒。
“小姐姐,我叫流慕月,这是我师傅,穹山派掌门座下唯一大弟子世予子,你叫什么啊? ”
女子从开始只瞄一眼就不敢再继续看了,着实这二位相貌惊人,又闻世予子大名,更不敢抬眼,只低声细语:“没有名字,”
流慕月道:“怎么会呢,虽然名字只是个代号,但总得有吧,爹娘不给取,自己也可以取,不然别人称呼你?”
女子思考片刻:“ 奴十九”
这不是给家里人都排了个序号吧,还有这种称呼,入乡随俗,流慕月笑道: “十九小姐姐,听声音就觉你应该很漂亮,为何要把脸遮住?不能一览芳容,真是遗憾。”
世予子 对流慕月此行为很是反感,眼神厌恶地示意他几次,流慕月全然当做没看见。
奴十九闭言不谈,沉默在前带路,
“ 小姐姐,小心点,” 流慕月眼疾手快地扶着因过于紧张而险些摔倒的奴十九。
“谢谢,公子,” 奴十九把头低得很低,凭着直觉在带路。
“不客气,奴十九小姐姐,我刚刚看见你样子了,很好看啊,干嘛把脸遮着呢?”
奴十九闻言,半是开心半是羞涩,准备壮着胆子开口解释: “ 是”
“啊——”
流慕月感觉到屁股墩上传来一阵剑刺痛,他捂住,转身连连后退:“师傅,我又做错了什么了吗?”
世予子冷漠脸:“ 不许缠着他人。”
“穹山派规里有这规矩吗,我怎么没背到…”
流慕月虽然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碍于世予子已眼神杀过自己几次,也闭嘴了。
走过水榭,穿过桥廊,弯弯绕绕的路对于流慕月来说还算略微熟悉的,上次他进来偷白玉生羽剑时也花了不少功夫,主要是这城主的宅子深又大,守卫众多,戒备森严。
结果剑没偷到,自己差点没出来,好不容易知道怎么破解了,剑又被别人偷走了。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以绕过蔽月城主,直接找到偷剑人。
反正,他必定将此剑送于世予子手里,让他发挥剑的魅力。
奴十九将他们二人带到名叫“霄轩”大厅里。
流慕月到了这地儿心觉压抑,不应该欢迎他们来,怎么还排兵布阵一样,里站两排铠甲兵。
正厅上中年男子,八字眉半白,神色严峻,手持柳叶细鞭,身披红色战甲,正襟危坐,丝毫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
世予子微微行礼:“穹山派世予子见过蔽月城主,这是我徒弟流慕月。”
流慕月也跟着行礼:“见过蔽月城主。”
蔽月城主略过世予子,眼睛紧盯流慕月:“几月未见,瘦了不少。”
“?”
世予子稍稍偏头瞥了一眼流慕月,流慕月直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搞不清蔽月城主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蔽月城主起身,手持长鞭走下厅来,身躯高大,人未到,影子先行一步。
流慕月对着黑色魁影低头道:“我与城主不相识。”
蔽月城主冷笑一声:“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找你,辛苦得很。”
流慕月蓦的仰头,不是因为他这句话,而是蔽月城主的手中细鞭倏然缠上了他,他做做样子挣扎一下,不然就这破鞭子,也近得了他的身?
“蔽月城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老远奉掌门之令,来替你寻剑,就这待客之道?”
“贼喊捉贼我见得多,还没见过这么正大光明,理所当然的贼!”
流慕月道:“ 我可没偷你的剑,你别冤枉好人。”
蔽月城主冷笑,声音浑厚有力:“我刚说你偷剑了吗?这么着急承认干什么?世予子你看,我一试便知,没骗你们吧。”
世予子不语,僵立在原地,一张苍白清冷的脸稍显错愕。
流慕月恍然大悟,世予子愿带他同往蔽月城,原来是因为怀疑自己偷了白玉生羽剑。
心中难受,委屈,愤怒齐齐涌上,他保持镇静,讥笑道:“ 蔽月城主抓不到贼就随意往别人头上扣,真让人大开眼界,啧啧啧,”
蔽月城主怒目圆睁:“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好生看看,也让你师傅看看他徒弟是个什么样的。”
他大手一挥,凭空生烟,随后一团白雾散开,幻化成镜,现出了一段画面。
世予子凉眸渐渐浮现怒意,握剑的手微微颤动:“ 那是你吗?”
流慕月惊愕住,他上次的确是进“锁月楼”偷白玉生羽剑了,可没发现还有监视法器,他只是与世长辞十几年而已,怎么法器越来越先进,这都可以有。
这监视法器把他偷剑过程复原了,但只有他踏入锁月楼一层的画面,只是因角度问题只看得见他侧影,可那黄色卷发,英俊侧脸,很难看不出来不是他,果然,长太突出不怎么好。
蔽月城主拂手收了画面,十分大度道:“我与穹山派素来交好,剑物归原主,便不再追究。”
流慕月不想理这个蔽月城主,忙转动身躯:“师傅,我发誓剑不在我这儿,我”
“那是不是你?”
世予子脸上神色,说话语气让流慕月不寒而栗,乖乖道:“是。”
“为何偷?”
流慕月犹豫了会儿:“觉得好看便想偷,可你也看见了,第一层楼就机关重重,剑在第三层,我没有偷到。这什么破法器,就监测到第一层楼,我”
蔽月城主对无视自己存在的流慕月很是懊恼:“你都知道剑在第三层,还说不是你偷的,穹山派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世予子听此言如蒙大辱,寒声道:“ 流慕月,我知你玩性未泯,可东西不是你的,拿是窃,是贼!不是玩,穹山派绝不姑息偷窃者。”
看到世予子生气发怒,流慕月一下慌了,世予子可以不笑,不说话,或者冷冰冰,多傲寒都接受,但他不想让世予子生气,如果是别人惹得,他肯定毫不手软教训回去,可这次是因为自己。
“我承认我偷窃不对,我错了,师傅,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可我真没拿他剑。” 流慕月委屈极了,也难过至极,要是世予子不在,他定将这些冤枉他的人打得脑袋开花,懒得多费口舌。
“狡辩!不惩罚你是不会交出来了。” 蔽月城主话音刚落,缠绕在流慕月腰上的细鞭狠狠收紧。
流慕月细汗涔涔,嘴里依旧在迸出话: “师傅,我真没拿,这两个月我天天跟你在一起,要是我拿了你肯定也会发现的,那么大个东西,师傅,我没想到你会怀疑我,你带我来,是不是就认定是我拿得?师傅,在你心中,我就是个不折不扣品行不端不洁的偷盗者?”
世予子抿嘴冷声道:“难道不是吗?”
流慕月心哐当一声,那句本性恶劣,难以成泽再次充盈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