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悲惨人生 ...
-
与节目组交涉后温故便应其要求随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去了指定的地点报到，进行长达四个月的闭关选拔和比赛。
这倒是正合他意，房租不用交，还包吃住，这也是之前他脑子一热答应 节目组的参加节目的理由之一。
当时的他因为家里的原因已经退学。
说起来这都是命，18岁之前的他意气风发，恣意妄为，从不为钱发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时常见不到父母，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已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不满。
拥有那样的张扬肆意生活的温故简直就是人生赢家，考上了喜欢的顶级音乐学府，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有一群好友。
18岁之后，他的人生发生了逆转，生活乱成一锅粥，开始了人在囧途的神奇之旅。
被追债、被恐吓、被欺辱、被嘲讽……等等这些每天都在上演。
曾经的好友一哄而散，喜欢的音乐被迫终止，关系网如蛛丝一般轻触而断。
迷茫、昏暗、冰冷、压力……如飓风向刚成年的温故席卷而来，他在18岁那边丢了半条命。
究其原因是那对不靠谱的父母作出来的结果，好好的生意不做，非得去碰高利贷和股市。
这就算了，在事情败露后还因脱逃，在途中双双亡逝，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包括巨额债款。
可笑的是，温故是在接到警察电话时才得知这一切的，他那爸妈根本就没打算顾着他。
没人比他更惨了，爹不疼，妈不爱，那首《小白菜》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别的不说，看他的名字就知道那对父母有多敷衍。
温故，读过书的都知道这破名字从哪里来的。
就因为当时在教育频道看到孔子所著的《论语》中：“温故而知新者，可以为师矣。”就定了他的名字，看，多敷衍。
没办法温故只能退学找个酒吧做驻唱，饿不死自己，还能继续唱歌，最重要的是没那些个糟心事，乐得自在。
别说，在他入店后，原本半死不活的酒吧生意异常火爆，每次他上台都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温故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里面喜欢他音乐的有，但喜欢他那张破脸的也不在少数。
为此温故好一顿燥闷，要不是因为那破债，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里还会在这丢人现眼。
他又不是头牌，还卖艺不卖身了？
去tm的吧！想想都觉得颤粟。
那酒吧老板还算是有良心的，给他涨了工资，对他也没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要求和规定。
要不然就算有那破债他也得走。
18岁的温故追求自由，不被约束，就算再落魄，依然目空一切，大有一种老子为尊，尔等终不可欺的姿态。
谁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呵呵……，可笑。
18岁的少年在困境中拥抱阳光，倒与入行后的温故大不相同。
那个少年依然骄傲，只是少了年少轻狂，少了生活的烟火气，不再追逐阳光又怎么会拥抱阳光？
与他来说，活着与死了没有任何区别，唯一慰藉的只余一直支持他的粉丝。
在酒吧做了两年，那个半死不活的酒吧焕然一新，依然成了北京首屈一指的夜场翘楚，业界佼佼者。
老板喜笑颜开，把温故当成眼珠子，生怕人家给抢了去，自然也很大限度的给了他尊重。
酒吧老板是个爱音乐的人，男人嘛！谁年轻时候还没个梦想呢？对于喜欢音乐的人来说，那站在台上被听见看 见的音乐那才叫满足。
在他的眼里温故不仅是摇钱树，更是音乐鬼才，他是敬之重之。
试问，有那个人可以以一当三？人温故可以，不仅能唱还能跳，关键是人家还能玩。
什么风格都可以驾驭，爵士、嘻哈、流行、摇滚等等。
他觉得乡村音乐，民谣这些他也玩，这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人唱不唱单看人家的心情。
有他一个，他都可以不用请乐队了，这家伙太tm强，风格就不说了，连乐器都是精通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时间学。
有没有钱学他根本就没疑问，当初他进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伙的气质绝对是不差钱的那种公子哥。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他这小破地方打工他没问，只要他有才就行，其它的无所谓。
果然，两年时间他赚了个盆丰钵满，一不注意还成了佼佼者。
这家伙来事儿，不仅长了张天怨人愤的脸，还tm多才多艺，也是绝了。
每次都把开台搞成演唱会，还收获了一大票小迷弟小迷妹。
当然，这里面也是包括他的，每次他都能激动得把嗓子喊劈，可怜了他都30高龄了还和一群小娘们儿一起发疯。
温故完全不懂这老板的行为，只是觉得他可能需要治疗，特别是在他唱歌的时候。
他不懂一个上了年纪的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会举一灯牌呐喊。
整场就他一人狂整幺蛾子，也是没谁了。
温故不知道的是自家老板这骚操作还不止于此。
为什么整场只有他一灯牌呢？自然是这老板作的呀！为了自己完美的“追星”，成为独一无二的支持者，他硬是禁止入场的客人不准携带灯牌和荧光棒这些东西。
谁说都不好使，反正就是不让，爱来来，不来拉倒！
他现在这酒吧最不缺的就是客源，他作为老板，还能被威胁了？
酒吧老板傲娇得像个高贵冷艳的贵妇，又像是演唱会的保安，也是不知道他怎么能随意切换的。
对于老板这些个骚操作和内心OS温故懒得留意，自然也不知道。
他对于老板的认知停留在需要看病的阶段，也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病入膏肓”，可能需要入院单独关押。
这些所谓的“成就”温故没放在心上，他依然是那个不为虚名，一心做自己音乐的少年。
离开校园的生活倒也惬意，如果没有那些个阴魂不散的讨债鬼就更好了。
虽然有粉头老板护着盯着，也奈不住人见缝插针，自然也有人到温故面前直言高薪诚聘，但他都没搭理。不是 跟钱过不去，就是懒的，懒得换环境，懒得换话筒。
每每有人八卦，他就一个字：“懒。”
？？？？
好吧！大佬的世界我们不配拥有。
2012年的网络信息还不没发展那么快，短视频时代还未到来，温故的影响力也有一定的限度。
多在于口口相传或者那粉头老板做的广告。
倒也没有到达全网知晓的地步，最多就是小范围流传。
所幸在京都，从不缺爱玩的年轻人，虽座无隙地但也不至于全网知晓。
温故对此也乐见其成，即可以安心做音乐，也不用操心生活。
最重要的还是自由，它这人是个野性子，从不受任何拘束，让他一时改正还真做不到。
名声、口碑皆好，自然也吸引了很多星探来挖掘。
就算人如何口舌如簧、舌吐莲花，这爷就是不搭理。
跟那些挖他的酒吧猎头一样的对待，有时候心情一好可能会瞥你一眼，也就一眼，并无其他。
这一眼足以让众为星探冷粟，这tm还不如不看呢！跟看狗似的，这不糟践人嘛！
那头是灰头土脸，这边的粉头那叫个满面春风，就差没翘尾巴。
事后，那粉头老板还自信得意：“诶， 小伙子不错呀！够意思！”
温故毫无波澜，一瞥：“想多了。”
粉头老板：“？？？？”
看谁呢？老子可是你的粉头！粉头！可不是那该死的星探，就没什么不同的眼神？
真真是造孽呦！
终于他还是懂了那些个星探为什么来一次换一波的原因了。
这爷骨头难啃，还tm疯狂输出眼神冰渣子，这种不带一言就让你怀疑人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人是真的抗不住。
温故不是个多话的，当富二代时不怎么多话，现在破产了就更加了。
哦……应该说是负债。
鉴于这悲惨的人生，有那说话的时间还不如谢谢谱子，多搞点钱，谁还想天天被债主追着跑呢？
所以人温大爷是真的没那意思，就纯属不想多说，说白了就一直男，从不磨磨唧唧。
能一次性解决，从不两次。
至于眼神，就得另说了。
温大爷从小眼睛就是勾着的，又长得高，气质又是冷淡风的，俗称“禁欲系”。
那些个星探太矮，结合他这自身条件的垂眸一瞥就成“目中无人”了呗！
在酒吧里，跟温故说话最多的就是粉头老板，但都以失败告终。
也是好好的一帅小伙说话那叫一个直呦！简直是噎死人不偿命，但又说的在理，让人不法反驳。
又爱又恨说的就是这种感觉，有生之年在一个帅小伙身上体会到，也是醉了。
人活久了，啥都能见到。
星探们一波又一波，公司换了一家又一家，仍然铩羽而归。
直到那燃造节目组那像挺了五个月的肚子的导演亲自来访。
一开始，温故还是那句话：“多谢，没兴趣。”
导演乐呵呵一笑，看着还挺有态度：“不急，你再想想。”
磨了一个月，温故依然冷淡入水，没有丝毫起伏和改变。
倒是那导演时不时来酒吧坐一下，看着台上发光发亮的温故呵呵笑。
看得一旁盯崽子似的粉头老板鸡皮疙瘩掉一地。
总觉得这笑里带这着点贪利，就差没把钱俩字摆在脸上了。
哼！什么东西，势利的老东西。
粉头老板边装模作样的在吧台边擦着杯子，边观察这老东西的一举一动，势必要为温崽子把好关，可不能让 这音乐人才被埋没了。
观察和交谈几次后，粉头兄也了解了点这老东西的实力和背景。
王儒道，中国造秀第一人，话题和关注度一等一，业务能力堪称完美。
他也打听了些其它的信息，也是知道这节目背后的投资公司的资源和实力。
就是温崽子这态度让人琢磨，说想吧！压根就没把人大导演当回事。说 不想吧！被追着扰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撂挑子赶人。
左思右想，干脆悄咪咪的问：“你就没心动？”
“你觉得呢？”温大爷打量了眼面前这有些猥琐的“患者”。
“我觉得你应该想。”粉头兄若有所思，一板一眼的给出了答案。
温大爷讪笑，拍了拍粉头兄的肩膀：“姚老板适合当星探。”
“？？？？”
“你是觉得我矮？”粉头兄姚方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诧异中着带丝丝可见的气愤。
这脑回路真的存在？
温故轻漫抬眸，唇角淡扯，正色道：“酒吧倒闭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做下准备。”
“？？？？？”
“瞧不起谁呢？还倒闭！老子饿死都轮不到它倒闭，何况老子就不会饿死，谁还不是个富二代！”激动如姚方，一脸的憋屈。
“哦！有了你...”温故审视了他一眼，拖着尾音，停了两秒，又言：“家道中落了吧！”
“……”
温故三连胜，转身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臭小子，老子30了，你个小屁孩才20！知道尊老爱幼不？”
姚方在身后愤懑的嘶吼着，奈何无人回应。
输了不可怕，就怕输给这一破小孩，真是气死他了。
须臾，冷静了下，才想起还未问出的结果。
娘的！这这小崽子是真的损，嘴损，脑子还损。
谁说的姜还是老的辣？这死玩意儿就是来打假的。
年纪轻轻的，那老谋深算的老干部劲儿捏得个十足十。
稍不留意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后还落得个灰头土脸，这都还好，就 是自个儿肝受不了，毕竟这家伙太气人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姚方随被气得跳脚，内里还是急躁多些。
想知道又得不到准确答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种探知欲就像一根刺哽在喉中，下不去又出不来，难受得要命。
这不，虽然被气得炸毛，人粉头兄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问，大又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温故吃饭他在问，温故调音他在问，温故上厕所他都在门外等着。
非常感人的是温故写词谱曲的时候他居然不怕死守在人身旁絮絮叨叨。
忍？可能？
“你到底想怎么？”温故抬眸，腮帮子轻动，后槽牙可见的磨了磨，凉凉一瞥。
姚方不可察觉的瑟缩了一下，温吞回：“你想去那节目组吗？看着还挺好。”
“不想。”温故又拿起吉他开始调音。
“嘿！你这小子...”姚方见温故依然如故，那样子一点没变，又开始咧咧：“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我没给你水喝了？还说话烫嘴？”
“你...每天喝多少水？”闻言，温故放下手中的吉他，松散一靠，一本正经的问。
“？”
“差不多也就1000毫升吧！水又没味儿，哪有酒好喝。”
姚方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
温故懒散的点了点头，不作一词，只是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藏匿着些许可察的深意。
“不是……你那啥眼神？你还没回答我话呢？”
这次姚方还记着自己的目的，没再被温故轻而易举的转移话题。
“我觉得2000毫升以上的水平更适合你。”
温故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微抬头闭着眼，双手环抱，长腿随意伸展着，散漫说着。
“？？？？”
“兄弟，你这意思是在暗示我需要减肥？”说出，又觉扯淡，眉间满是嫌弃：“你就不能说通俗点？”
温故给面子的掀开眼皮子，觑了一眼身边的暴躁的姚方：“你...”拖着 松垮的尾音停了两秒：“话多。”
“你tm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半死不活。”
老子真的是累，这死崽子！
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好好护着肝？这天天的就跳。温故对这粉头兄真的是一言难尽。
随即好心提示：“这不你说的？话少没喝够水，那你话多不应该多喝水？”
我……我tm，还真说过。
姚方噎住，整个的面部表情就像便秘一样扭曲。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概也就这样。
见姚方像吞了只死虫子一样，温故好心情的又闭上了那双狭长好看的眸子。
姚方那个气的啊！想打又不能打，想骂又骂不出口，要杠还杠不过。
当个粉头就这么难？
半晌，姚方终于还是愤懑的离去，忽而又忿忿转回：“你这么喜欢音乐就不想站在台上发光发热，让更多人听到？”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动静，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开。光线暗沉的房间里空寂得连呼吸声都显得那样沉重。
爱咋咋地，我卑微的粉头不伺候了！
再睁眼，黝黑的眸子像深海一般深不可见，不复散漫神气。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人一吉他，姚方早已离去。
真的不想吗？
温故兀自扬眉一笑，眉宇间尽是嘲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悲惨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