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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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谷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乔臾觉得她现在就好像站在一只巨兽的嘴里，再往里走几步就会被吞掉。
黑瘦老头看着站在那的乔臾轻叹了口气，将一碗水放在了她的身前。
“娃子，听爷爷的，别让人知道你是个女娃。”
乔臾看着眼前缺了口的茶碗，还有茶碗里还泛着泥灰的水，生理性的厌恶涌了上来。
“谢谢爷爷。”她轻声道谢。
“不想着逃，每天挖灵矿也是能活下去的、”
“灵矿？”这里有一条灵脉吗？灵脉乃是天地灵气所化，灵石更是修士修行交易的必须品。寻常宗门灵脉，必定是派遣自家心腹弟子开掘，或是直接由镇宗长老开掘，没道理用生人开掘。
“他们不担心吗？”
“你不知道，此处灵脉有些邪异。根本不让练气以上的修士靠近，产出的灵石也不能直接吸收。之前有人直接吸收了，整个人变成了黑漆漆的妖怪，还没等巡查队赶到，他自己就化成灰了。”他说着端起茶碗，有些污浊的水顺着唇角淌下。
如此诡异，看来应怜真是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山洞之内没有日夜，只依靠传到洞内的鼓声判断时间。听老人家说着是守在洞口的护卫敲的醒神鼔，一声为起，二声为休。方才响的那声正是起声，起声之后，大家便要开始工作了，用挖出的灵矿换去生活所需。
乔臾将脸抹黑，穿上了老人家给的粗布烂衫，看起来好像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瘦皮猴子。即使有人带着，挖矿对于她来说也是件困难的事。虽说在惊虹山待了十年，可她却是一点健体之术都没学过。不是她不想学，而是他们不愿意教。每当她尝试着拿起剑，师兄总是会取走她的剑，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小师妹的手这般柔软，不必握剑，因为他会是她的剑。那个时候，说这话的他，心里想的究竟是谁呢？
矿洞的很幽暗，只有矿石露出的时候才会有些盈盈的光亮。乔臾学着敲打着岩壁，掉落的尘土扑的她满头满脸，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浓重的尘土气。岩壁下掩埋的晶石在乔臾的敲打下，一点点显露了出来。透亮的蓝色，闪着淡淡的流光。乔臾敲下一块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这颗据说能让人疯魔的灵石和普通的灵石究竟有什么不同。幽幽的流光，好像藏着颗颗流星。
吸收了它……灵气便会提升，不吃饭不休息也没有问题，这一整条灵脉都可以是她的。她可以逃出去，翱翔于天际，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只做她自己。想到这，体内的心法开始自己运转了起来，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她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她已经立于云端，兹游任意了。所以，她为什么要等待呢，微薄的灵气开始由丹田往手上游走，下一秒就要触上灵石。
“嘶……”她突然如触电一般捂住了心口，手中灵石也从手中落下，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旁地上。冒着一头冷汗，乔臾缓缓退到了一旁的岩壁上，靠在上面大口的喘息。太危险了，她确信她在拿起灵石的时候，绝对没有一丝想要吸收的想法。可就在她拿起灵石往里看的时候，脑海里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一个劲的蛊惑着她，编织着美妙的未来，仿佛只要吸收了这一块灵石，就掌握了未来一般。幸好……她将心口的玉佩攥的紧紧的，死亡从来都没离她这么近过。
“系统，评分不过关会怎么样？”她突然问道。不是她不自信，而是这个高武力世界，像她这样的人就算死上一座城池也不会有人理会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人想要她的命。
“无法重启此世界，随机剥夺称号一个，下个世界难度升级进入惩罚世界。”
“比这个难度还高的惩罚世界吗？”
“是的。”
乔臾有些泄气的在地上坐下，望着落在地上的灵石陷入了沉思。她现在有的两个称号，药铃和余烬。一个是对药理的加持，一个是信念类型的，这两个在这个世界似乎全然派不上一点用处，但是就这样进入惩罚世界吗？一旦开始下坠，就永远没有终点，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咚……咚……”两声鼓，是休鼔。
乔臾往靠近洞口的聚集地走去，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那的黑瘦老人。他招呼她过去，让她排在了自己前面。收矿石的是几个穿着玄色绣暗纹的弟子，众人轮流上前，将手里的灵石放在地面上一个巨大的玉托盘里，然后玉托盘将灵石吃干净，又吐出一些粮食衣物，种种东西。队伍缓缓的前进，很快灵石便交完了。玄衣弟子很快就消失了，他们丝毫不担心这里有人会私吞灵石，谁也不敢，谁也不会。
乔臾小口吃着手里的杂粮饼，不好吃，干的硌嗓子，咽下去的时候好像在吞小小的刀片。她小口的吃着，隔壁的老头手里的却是热乎乎的烧饼，还配着一瓶子小酒，吧唧嘴的样子像极了老人家在家门口纳凉吃酒。
“娃子，你刚来不习惯，过两天习惯了，你也能有这些。那个玉盘子，你要啥都能换给你。”他吧唧着嘴，回味着那一口酒的滋味。
“好，等我挖到多了，我给爷爷换酒喝。”
“好好好！”听到酒，他笑的更开怀了，看着乔臾的眼里也越发的亲切。
“今天挖灵石没发生什么吧？”
“没呢，我听爷爷的话，挖到就藏布袋里了，什么都没发生。”她笑的乖巧，任谁也看不出她白日差点就死了。
“那就好……这灵石又大又透，里面还藏着星星，寻常是瞧不见的，你只注意不要去吸收它就好。”
“知道了，爷爷。”她应到，又低头吃着她的饼子。被头发遮住的是她一双凉的几乎没有温度的眼，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温柔，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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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代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