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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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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五代十国,战火纷飞,民不潦生。后周大将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皇袍加身。建立宋,
战火此时暂熄。武将出身的宋太祖建国后怕自己部下重蹈覆辙,以兵权篡位,于是,一招“杯酒
释兵权”便将兵权收回国有,又大行尚文之风,于是乎全国进士、举人为仕途拜佛求神。各地寺
院亦是香火旺盛,全国各大寺院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众多寺院中由以山西五台山的香火最为盛,
但寺院终是僧人清修之地,有些僧人则去了其它寺院修行,而有些僧人则踏上了云游之路。其中
就有一位这样的高僧,两个月之前离开了五台山,云游修行去了。
这位高僧法号“了尘”,因为修为极高,所以每到一处,便会开坛讲经,传播佛法。云游到道
州时,被此地的景致所吸引,顿觉心身舒畅,便有了多留几日的念头。这日,了尘讲经之后,便
准备去游湖欣赏一下风景。哪知天公不作美,午时却下起了绵绵细雨,了尘便在附近了一个六角
亭静坐打禅。
此时,不远之处有一个少年也朝这亭飞奔而来,拂去衣袖上的污泥,少年略整衣衫,回头瞥
见一个老和尚一动不动的坐在凉亭里,于是失声笑道:“没想到一个和尚居然会在此处打坐念
经,此乃道州之奇景也!妙极,妙极!”
了尘不于理会,继续静坐……
少年见了尘不理会自己,自觉无趣,于是便坐在凉亭的另一边,于了尘面对而坐。
那少年本是好动之人,于是,不过半盏的时辰,于按奈不住寂寞,竟在凉亭里打起少林拳来。
“小施主的打的这套少林伏虎拳法尚未到家,重外而不重内,重形而不重质。似少林拳,而非
少林拳。可见你本日练习尚少,但……”了尘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但双眼仍未睁开。
“老和尚,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出家人就懂得少林拳法,你可知道我这套拳法可是一个少林武僧
传给我的,我只是在原来的拳法少加了一点自创的手法,你怎可说我亵渎少林拳?”了尘话音未
落,那少年便忙辩解道。但心里不的了吃了一下,念道:“好个厉害的老和尚,闭着眼睛都能道
出我所打出的拳法。”
了尘这才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来。细细打量这少年,只那少年估摸十八九岁,一身锦衣华
服,一看便出自大富之家,但见他眉目清楚,目光如鹰,身形健硕。不知何故,了尘心里忽生了
一念,于是笑道:“小施主可真是性及之人,贫僧见你所施展的那套少林伏虎拳法,虽然有不足
之处,但小施主却能将自己的拳法融入其中,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能不居于形式,随意发挥,
可见小施主你有慧根不浅,若是遁入我佛门,你日后一能定有大修为。”
那少年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大是不快,走到了尘的身前,便要大骂了尘胡言乱语,但转念一
想,定是出家人的思维于平常人不一样,所以那和尚才会和他说出这等莫明奇妙的话,于是话到
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用双眼瞪了几眼了尘而已。
“你我师徒今日有缘相会,五年之后,五台山上你定会叫我一声师父!”说完这句,了尘转身
便走,再也没有回头。
“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彼法因缘尽,是大沙门说。”
不一会,了尘便没了身影。
那少年不知道了尘临行前念的是佛偈,还当是那和尚修行修的走火入魔了,所以才说些疯话。
“五台山?师父?出家?我想这和尚一定是疯了。让我出家当和尚?那还不如让我一死之!”
想到此处,那少年自觉好笑,不禁大笑三声,见外面大雨将停,便起身要走,却见不远处一个小
厮正打着伞向自己走来。
“少爷的表情怎生如之怪,小的老远便见您自言自语,您不要紧吧?”小厮上前将伞递给了那
少年。
“不妨事,只是方才遇见个疯和尚。可是丁老头让你叫我回去?”
“老爷好像有事找您,也不知丁管事和老爷说了什么浑话,老爷听了后很生气,急着让我喊您
回去,您还是快回去看看吧,不然我这条腿是保不住了!”
“知道了,我猜定是哪个清官不买那丁老头的账,所以才把他气成这样,哈哈……”那少年一
边说一边拍手叫好。
“少爷这话,我可什么也没听见!我看少爷还是快快回府先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去见老爷才是
要正事。”小厮听了那少年说了这话,心里吓了一身冷汗,忙捂着耳朵连连摇头。
那少年见小厮有些惧怕之意,于是,拍了拍小厮的头,笑道:“有我在,爷爷不敢拿你们怎
么样,你等安心便是。”
说话之间,两人已回到丁家大宅内,那少年先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没等那小厮喊话,那
少年便听见书房里“砰砰”地两声响。
“不妙,爷爷又发作了!”那少年急忙奔向书房。
“混账东西,死了还与我添麻烦!”刚刚踏进书房,便见一老者手中拿着一块绿玉玉的东西
便要往地上砸。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心您的身子才是!”那少年见状忙夺去老者手中的玉偑,放在怀
中。
少年认得,那半块玉偑是父亲遗物。
“权儿,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要事与你说。”老者见孙儿来了,便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少年
扶老者坐了下来。
“是不是又托了哪个朝庭命官或是什么府尹大人帮我谋了个一官半职?如果说这事的话,那
权儿还是那句话。爷爷,您忘记了么,您早已经不是三朝元老,大名鼎鼎的丁宰相了。”
原来,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几十年前,权侵朝野的三朝元老丁谓是也,那少年正是
他丁家唯一的独苗丁权。
可能是丁谓本一生做恶太多,所谓的恶有恶报全数报应在他的两个儿子身上,大儿年幼得了
天花早死,而二儿子中年与妻外出时又被强盗打死。幸而次子留有一个独子,这根独苗是丁家唯
一的香火,丁谓对他溺爱有佳,甚至到了放任不管的地步。无论丁权说什么浑话,还是做了什么
他认为“大逆不道”的事,他最多也只是教训几句圣人之言罢了。
丁谓原想靠关系帮自己的孙子谋个一官职,哪知这丁权自幼却喜欢舞刀弄枪,长大之后更是顽
劣至极,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很少着家,只要一提到做官之事,丁权便用说要家当和尚作推托,时
日一长,丁谓也再不提做官的事了。
丁权这次听祖父说这句话,以为祖父又要旧事重提,起身便要回房。
见孙如此,丁谓立刻捶胸顿足起来,极声厉斥道:“慢着,我知道你不爱做官,为丁家香火,
我也罢了。若是你想不找你的亲生妹妹,我也不勉强于你,我已有古稀,恐活不过这几年了,只
盼着临终之日能见一见这生平素未面的孙女。想来,我丁谓这生终有此一憾事!罢了,你回房去
吧!”一语终了,丁谓长长的叹了口气,向丁权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见爷爷说的真切,也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忧伤,虽然背着爷爷做了不少对不起他的事。但还很孝
顺的,毕竟他们祖孙俩相依十余载。看着祖父如两鬓泛霜,丁权心中一酸,忙“扑通”一声跪倒
在地。
“爷爷,权儿知错了。除了让孙儿做官,您让孙儿做什么都行!”
“权儿,快快请起,爷爷知道你一向孝顺。哎,这都要怪你父亲生前太风流,才会留下这笔
风流债。”
原来,丁权这才知道,十六年前父亲同丁府现在的管事去杭州办事之时,曾强占了一个农家
女,后来父亲一走了之。这几年,不知为何,那丁管连连做恶梦,梦见那农家女来向自己讨命,
于是,便派人往原处暗暗查访,得知那农家女已病死,留下一女儿不知所踪,那丁管事唯恐那农
家女真的来向自己索命,于是便丁谓告发了此事,因而惹得丁谓大怒。
“爷爷,如此说来,另外的半块玉在乃在我亲生妹妹身上?怪不得父亲临终之前都不肯将这
半块玉丢弃。”看着手中的玉佩,丁权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权儿你说对了,另外半块就在你那亲生妹妹身上。只是人海茫茫,只凭半块玉,希望甚
微。”
“爷爷请宽心,就是大海捞针,权儿也会把那针捞于了爷爷便是。我这就收拾细软,明日便
起程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