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森林之歌》木双

16、精灵（2）

　　陶瑞尔终于明白莱戈拉斯为什么会选择走上面了，木精灵在树上远比蜘蛛灵活的多。但此时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安然无恙的在上面如履平地，只得一边带着伊万斯跟着莱戈拉斯的指示在森林间穿梭，一边用短刀杀死偶尔追上的一两只蜘蛛。余光撇过伊万斯杖尖发出的绿光和被弹飞的蜘蛛，幸好这个格兰芬多的小女巫还有点战斗力。

　　“陶瑞尔，往右！”莱戈拉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精灵的视力让她看到左前方涌来的密密麻麻的黑影。陶瑞尔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地带着伊万斯往右前方跑去。

　　明天。她面无表情地想。明天回去，一定要宰了海格。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涌，应当庆幸晚上没有吃太多晚餐。猝不及防的被拎上了树的魔药天才发现高挺的古木上树冠生长的非常茂密，几乎处处都是落脚点。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和精灵一样来去自如，巫师除了魁地奇外几乎没什么运动，而就算是魁地奇也不像这样奔跑耗费体力。这甚至是他十五岁以来第一次爬树，快速奔跑中他好几次都差点跌落，幸好被莱戈拉斯及时拉住。

　　那双手看着修长优美，实际上被握住手腕后他才发现对方的手上布满了茧子，尤其是手心和指根处，很明显是长年使用刀剑之类的武器磨出来的。再看对方淡定自若地用短刀猎杀蜘蛛的攻击，行云流水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优美。

　　一个能和很多神奇动物和植物交流的巫师。

　　一个习惯使用武器胜过用魔法的巫师。

　　一个突然出现在英国魔法界的巫师。

　　一个……有尖耳朵的巫师。

　　早在一开始他的心中就有了猜测，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证实的时候。比起树下的默克伍德，莱戈拉斯此时看起来还算是游刃有余，以至于他一直握着的魔杖都没有机会使用。

　　陶瑞尔循着莱戈拉斯的指示在树林间快速奔跑，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格兰芬多小女巫的体力竟然相当不错，她不由得对这个红发女孩感官又好了一些。她可是深知大部分巫师的体格都是多么脆弱，他们太依赖魔法，有的时候反而限制住了在别的领域的发展和创造。

　　渐渐的她意识到，莱戈拉斯给她指的方向是往哪里了。

　　再往前走就是白屋。莱戈拉斯显然是知道的。

　　西弗勒斯觉得脚下一空，但他的大脑已经拒绝对这个状态做出什么反应了，他甚至有余力给自己施了个缓降咒。果不其然在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的失重感后，他的双脚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西弗！”莉莉惊呼一声，担忧的看着友人发青的脸色。

　　黑发巫师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胃里翻涌的浪潮。太愚蠢了，他黑着脸，巫师绝对不会用这么不优雅的逃命方式！

　　“莱戈拉斯，你确定还要往前走？”陶瑞尔心情复杂地看着同伴从树上跳下来，“你别忘了，你不会一忘皆空。”她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得去里面避一避，”莱戈拉斯低声回应，“我恐怕现在整个森林里都是蜘蛛了——不知道阿拉戈克发生了什么，它们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驱赶出来了。”

　　被朋友搀扶着靠着树干喘息的黑发斯莱特林呼吸一顿，悄悄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陶瑞尔也压低了声音：“你觉得走不出去？”

　　辛达精灵摇了摇头：“……很危险，有东西蛰伏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我们还是等天亮再走。”

　　“莱戈拉斯，”西尔凡的声线突然颤抖了一下，“我们好像不应该停留。”她深绿色的眼睛瞪大，莱戈拉斯在那玻璃珠一样的光泽里看清楚了冲他们而来的东西。

　　又一波蜘蛛群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从黑暗里钻了出来，就连精灵一时之间也没发觉它们的靠近。那些丑陋的以生肉为食的生物嗅到了空气里活人的新鲜气息，本能地兴奋起来。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脖子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今天不是恰巧遇到，可能他和莉莉真的会有麻烦。但是现在，他怀疑就算是四个人可能这些食人生物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一块骨头。

　　波特四个人运气未免也太好。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看起来有点紧张，但远不是面如死灰地样子。他们对视了一眼，经年累月的默契使得彼此间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陶瑞尔转过身来冲着他们大喊：“快跑！”说着不由分说地一手提起一个往前方跑去。莱戈拉斯则落后几步，替他们扫除追击上的敌人。这些蜘蛛比最开始的那些体格更大，年龄也更大，似乎更富有智慧。它们意识到难以从这个发着微光的金发精灵手里讨什么好处，便试图越过他去攻击看起来更弱小的西尔凡和人类。

　　森林里几百米的距离对于木精灵来讲不过是闲庭信步的程度，但对于已经精疲力竭的少年巫师则说得上是一段困难的路程。陶瑞尔没法带着两个人快速行动，只能寄希望于莱戈拉斯能拖延一点蛛群的速度。

　　莉莉眨了眨眼，看着莱戈拉斯和陶瑞尔背后空空荡荡的箭囊，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她低头环视，很快的在地上找到一些散落的大小合适的石块。拿出自己的魔杖，格兰芬多女巫快速的念起咒语来，在一阵白色的光芒中，那块青黑色的石块悬浮起来，形状被拉长，变成了一只有着灰色尾羽的利箭。

　　“陶瑞尔。”陶瑞尔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头脑灵活地女巫，很显然她已经意识到弓箭比起短刀效率更高，攻击范围也更远。

　　西尔凡接过了那只箭，莉莉立马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块石头变成了箭用漂浮咒扔给了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莱戈拉斯。金发辛达接住后顺势将箭头插入了一只快到腰部的蜘蛛的复眼，然后干净利落的拉弓搭箭，将两只试图越过他攻击三人的蜘蛛串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陶瑞尔已经带着两人跑到了“墙”的附近，莱戈拉斯转身射出最后一箭，突然一只身形巨大的蜘蛛从他背后的树冠沿着蛛丝落下，巨大的口器直冲精灵的面门。

　　神锋无影。西弗勒斯在用咒语击退一些从两侧跑出来的蜘蛛之余也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心中默念，镰刀状的气流悄无声息地嵌入了蜘蛛的头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莱戈拉斯敏捷的躲了一下，才没有被喷涌而出的绿色粘液溅到。他的目光略带惊讶地看过来，刚好对上那双黑曜石一样漆黑地瞳孔。西弗勒斯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神锋无影是他自创地无声无杖咒，而莱戈拉斯好像能感觉到咒语的轨迹。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领子再次被人揪住，接着一股温暖潮湿的感觉包裹了他，伴随着一点窒息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太优雅地躺在地上和漫天星辰大眼瞪小眼了，后背传来的疼痛告诉他刚才那个人是多么的暴力。

　　陶瑞尔扶了小女巫一下，让莉莉免于同样的命运。莉莉感激的冲她笑了一下，就跑到西弗勒斯身边将他拉了起来。

　　莱戈拉斯的身影凭空出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西弗勒斯意识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结界，接着就被同伴的赞叹声打断了思绪。

　　这是一片与禁林不同的森林。相比禁林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茂盛，最重要的是没有散发着阴森幽暗的死气，反而让人觉得欢欣放松。他可以闻到空气里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头上的天空是无垠的星海，群星的存在暗淡了月色，整片森林在星光下洋溢着柔和的气息。二人一时呆住了。出生于工业时代的人类已经很少能见到这样浩瀚的星空。

　　莱戈拉斯和陶瑞尔又盯着结界看了一会，终于确定完全摆脱了蛛群，才转过身来头疼的看着两个小巫师。

　　被无形的“墙”阻挡在外的蛛群不明白唾手可得的猎物是如何凭空消失的。他们聚集在附近焦躁的打转，发出吱吱的叫声，但除了激起一片尘土和掉落的树叶外一无所获。过了一会，月亮又被厚重的深灰色云层所遮掩，阴影像一张被被拉起的巨大帷幕，光暗的交界扫过森林，将一切都隐藏在了黑暗里。等风将云层再次吹散后，重新被月光照亮的森林里，已经没有了蜘蛛的影子。

　　*

　　你来。陶瑞尔双手抱胸给了莱戈拉斯一个眼神。

　　莱戈拉斯叹了口气，对着有点无措地看着他的学生问道：“一忘皆空和赤胆忠心，你们选一个吧。”

　　陶瑞尔：？

　　莉莉：！

　　西弗勒斯：……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精灵收敛了惯常的温和表情，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间有一个浅浅的竖线，让他的气息一下自冷峻起来。陶瑞尔看着倒像是那个她熟悉的密林王子了。

　　黑发斯莱特林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在最初的紧张过后他很快意识到，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绝无可能在仍要向霍格沃茨寻求庇护的情况下对他们不利。两个学生的失踪搞不好可能会关闭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和教授们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莱戈拉斯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笑了一下。就像是冬末湖面上的薄冰突然裂开，带着阳光的暖意的水流欢快的流下。

　　“我开玩笑的，不过你们除了保守秘密外别无选择。”金发精灵摊了下手，如果泄密，邓布利多肯定第一个来收拾他们。

　　西弗勒斯见他轻松的态度，联系精灵在校内的人际关系，猜测邓布利多肯定知晓原委，说不定就是他把精灵带到霍格沃茨的。说道其他魔法生物，那个狼人肯定也是邓布利多同意入学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白巫师。

　　红发女巫举起右手：“我保证，莱戈拉斯！”她好奇但善意地打量着莱戈拉斯和陶瑞尔的耳朵。

　　“你们是精灵吗？听说精灵和妖精一样都有尖耳朵。”但精灵比古灵阁的妖精美丽许多。

　　“是的。”莱戈拉斯带他们往里面走。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莉莉与莱戈拉斯走在前面，西弗勒斯跟在后头，不过带路的人换成了莱戈拉斯。

　　“爱丽丝小姐，爱丽丝先生，欢迎来到精灵王国。”他的声线活泼欢快，就像春天阳光下被晒得暖洋洋冒着白色热气的小溪，“不要偏离脚下的道路，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不会迷失在森林里。当然，如果你们有多余的衣物和精力，你们可以尽情尝试，”

　　西弗勒斯抽了下嘴角，他微微偏头，无意间正对上那双被星光点亮的蓝色眼睛，又立刻转开转而专注的观摩着脚下石板的纹路。

　　那座依托巨树与岩石建造的宫殿再次让二人惊叹了一阵，进入石门，穿过两侧挂满精美挂毯的走廊和用宝石水晶装饰墙壁的大厅，莱戈拉斯将他们山洞深处的会客室里。

　　“我们今天得在这里休息一晚，”莱戈拉斯温和地说，“明天早餐之前我保证把你们送回霍格沃茨。”

　　陶瑞尔直接找了个软榻坐了下来，长时间的战斗还是让她感到十分疲惫。莉莉和西弗勒斯端正的坐在了绸缎铺就的扶手椅上，眼睛控制不住的打量着周围。会客室不大，正对着门的是一个高大的壁炉，摆放着一张软榻和几把扶手椅，全都是木制的，配上面料上好的坐垫，布料的表面用浅绿色绣着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像是藤曼的样式。屋子内侧的墙上挂着一副地图，上面是他们看不懂的文字。

　　“为什么你们会来霍格沃茨呢，莱戈拉斯？”

　　“这片森林曾是精灵的领地，”莱戈拉斯解释道，“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们留下。”

　　莉莉了然地点点头，烛光在她脸上晕染开一点红晕：“我从来没想过能见到精灵……太神奇了。”她又想起来什么，有点担心。

　　“波特他们也知道了，他们会保守秘密吧？还有那个叫莱姆斯·卢平的——”

　　“如果他们说出去，我就像今晚那样一人给他们一刀。”陶瑞尔悠悠的说道，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对面的小巫师，莉莉闻言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无视精灵眼中警告的意味，西弗勒斯低下眼掩盖了自己的思绪。

　　“卢平是狼人，波特他们一直知道。”他装作无意的说，语气却是肯定的口气。

　　陶瑞尔看了他一眼，直觉里她不太喜欢这个人类。这家伙小小年纪看着心思就挺深沉的，不是爽朗的西尔凡欣赏的类型。

　　莉莉却往相反的地方去想了。怪不得卢平看起来总是那么腼腆。她想。自大傲慢的波特偶尔也有优点，至少他对朋友很忠诚，而且很勇敢。

　　“阿不思亲自批准了他的入学申请，如果有人愿意接纳卢平，他当然乐见其成。”

　　西弗勒斯挑了下眉，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如此年轻的巫师这么称呼老校长。

　　莉莉先发问了：“你们看起来这么年轻，在霍格沃茨之前你们住在哪里呢？你们的父母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陶瑞尔大笑起来：“亲爱的伊万斯。”她笑出了一点眼泪：“千万不要被一个精灵的外表所蒙蔽。他们可能比你们的上帝活得还久。”

　　“我已经……我记不清了，但大概已经在世界各处游荡了几千年吧。”她直起一点身子朝他们探过去，“五千年？六千年？我记不清了。精灵是不老不死的，就算你把我的头砍下来让我的□□死亡，我的灵魂也可以永生，于我们而言只是换了个躯壳罢了。”暖黄色的烛光在她的眼里跳跃，与绿色融合成一种诡异的、激动的颜色。

　　莉莉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莱戈拉斯，莱戈拉斯向她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微笑来。

　　“我大概已经见过森林里的两千次落叶了。”他平淡地说，“事实上，我们也是最近才回到这里的。”

　　陶瑞尔闻言撇了下嘴，看着被震惊到的两人：“不要用这种表情，永生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安慰你们，但这就是精灵族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的原因。”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疲惫的三人陷在柔软的座椅里，罗瑞恩的梦境很快找到了他们，很快就靠着椅子睡着了，莱戈拉斯熄灭了蜡烛，走出了会客室。

　　如果需要，这位战士可以三天三夜不停息地在森林里或者原野上追踪半兽人的踪迹。眼下的情况不足以让他精疲力竭。尽管白屋的结界保证了绝对的安全，但他的心却不可避免的被一种忧虑所占据。这忧虑的源头来自今天森林的异常，先是提前变身的狼人，再是突然疯狂的蛛群。在这片古老的森林里，有什么东西静悄悄地潜入并且蛰伏了下来。

　　西弗勒斯是在若隐若现的歌声里醒来的。尽管疲惫和混乱一度占据了他的大脑，但这位优秀的斯莱特林仍然保持了应该有的警惕。陶瑞尔和莉莉的呼吸平缓，依然安然地睡着，莱戈拉斯却不在这里。

　　他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但这正是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引以为傲的必有品格。比起莉莉那样的格兰芬多式的好奇和热情，他下意识的保持着质疑的心态。两个精灵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听他们所言精灵已经离开这块领地许久，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重新回到这里？他又突然想到，当初四位巫师建立霍格沃茨的时候将校址选在这里，选在了精灵王国的旧址，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莱戈拉斯和陶瑞尔有所隐瞒，邓布利多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接受两个可能带来麻烦的精灵。

　　他循着歌声穿过长廊，在长廊的尽头，敞开的门窗在地上圈出一个个范围，分割开了星辰的倒影和周围的阴影。那歌声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但却带着一点熟悉的韵律。那些字符彷佛不是被什么人或者智慧创造出来的，而是来自山川草木，来自江海溪流，来自风雨，来自天空大地，来自星辰，来自自然的创造。他的一生从未听到过这样美丽的语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底沉睡的土地里突然跃动了一下，将坚实的冻土撞开了一个条小小的裂缝，星光紧接着倒灌进去。他抿了抿嘴，压下了一点突然响亮起来的心跳。

　　唱歌的精灵早已发现了他。对他随意乱跑的行为，莱戈拉斯似乎没有任何不满或者负面的表示，相反，他带着一点笑容将斯莱特林邀请到露台上。

　　露台是走廊的延申，正好置于巨大的橡树树冠的顶层。精灵用柏木木板在树枝上就着枝条随心铺设，构造出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空间，没有护栏，抬头就算一望无际的星海。这里一直是莱戈拉斯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天气好的时候站在这里往北方望去，能远远的眺望到刚铎的村镇。

　　“休息的还好吗，西弗勒斯。”精灵先打破了沉默，“是我打扰到你了？”

　　黑发巫师摇了摇头，有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莱戈拉斯随性的坐在露台边缘，小腿悬浮在空中，这个高度让人类的手心冒出了一点薄汗，他看起来却游刃有余如履平地：“刚才那个，多谢你。很厉害的无声咒。”

　　西弗勒斯转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神锋无影就效果而言说得上是有点阴险的咒语了，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能有那么好的准确度。这个家伙还不知道可能差一点自己那张好看的脸就会毁容。

　　他故意露出一副有点犹豫的表情，在对方的目光逐渐转为询问后才发说：“是我自己创造的，但是效果可能有些——危险，我最初也没意识到。”

　　“对付敌人当然是合适的。”精灵看起来不以为然。事实上精灵在与半兽人或者巨蜘蛛搏斗时的攻击往往超出人们对他们优雅高贵的一般想象。

　　在对方的邀请下学着精灵在露台边缘坐下，巫师依然保持了一点谨慎地距离，屈起双腿让双脚不至于悬空。他感觉与对方的交谈氛围还不错，虽然不清楚莱戈拉斯为什么看起来对他没什么戒备之心，但是斯莱特林打算把握机会多套一些信息出来。

　　“你刚刚唱的歌很好听，”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真诚起来，这一句倒不是客套，不过对于常被吐槽冷面的西弗勒斯来说想要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诚的赞美仍然有点难，“你在唱什么？”

　　“是精灵族的一首歌唱星辰之后的歌谣，”对方柔软的金发披散在肩膀上，在夜色总像是白金色的绸缎。他蓝色的眼里星光闪烁，或许是出于礼仪一直直视着少年漆黑的双眼，西弗勒斯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与星辰相错，让他一时间摒住了呼吸，“比起日月，星辰的光辉更受我们的喜爱，那是我们的祖先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光芒。”

　　“但默克伍德小姐说只有你们两个精灵了。”

　　“他们离开了。”莱戈拉斯眼神动了一下，随后终于转开了目光像远方望去。西弗勒斯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树冠组成绿色的海洋，在黎明前的风中翻滚起深绿色的海浪。精灵的眼神一时间变得空灵而飘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离开？”

　　沉默中太阳从东方的白色描边中慢慢升起，地平线上的那道白色曲线先是加粗、变亮、靠近东方的天空被晕染成紫色和橘红色，又逐渐变成了亮蓝色，一个散发着强烈光亮的球体从地平线后一跃而出。几千年前人类的祖先也正是在这样一个清晨，在太阳第一次照耀大陆时苏醒，他们是太阳之子，而精灵注定在他们繁盛之时如同群星一样衰微。

　　“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就在西弗勒斯几乎要重新陷入疲惫的昏睡时，他听到精灵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