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恋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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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过后，严旭为了让初三学子尽快收心回归状态，在周五第三节课又把三班留了下来，占堂开班会。他严肃的站在讲台，手里数学书本被他卷了又卷，唾沫横飞，丝毫不管底下学生那归心似箭的心情。
顾北梨看着窗外有些出神，再过一个星期就中秋节了。邻居哥哥给她过了生日，她也该送点儿什么中秋礼物给他。
可送什么呢？
顾兔叠高了课本，挡住老严的视线，低头悄悄说：“梨子，你去看了篮球赛了么？十二中的帅逼多不多。”
顾北梨回想了一下那天看到的男生，他也挺帅的，点头：“多。”
顾兔差一点就手舞足蹈：“我就知道，我们的目标是正确的，我们努力前进的方向也是正确的。”说着，略显懊恼：“国庆那天我本来也要去的，可是我家的金毛生病了，我为了它，抛弃了十二中的帅哥，我有罪。”
“兔子，你成绩这么好，肯定能考上。”
顾兔呆滞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为了帅哥而改过自新的不良少女第一次喊了她的昵称，这比让她见到一个帅哥更加激动，握住顾北梨的手，拍了拍：“我们一定要一起考上十二中。”
“砰砰”声响起，老严把数学书放下：“现在是上课时间，把心都给我收回来。”
顾兔伸了伸舌头，悄悄把头挪回去。顾北梨翻出数学书，预习周六上课的内容。
*
中秋那日，大街上很多小店都卖起了灯笼，顾北梨在小型超市挑了挑，也买了一个灯笼，是白猫形状的，有点胖，因为是一只招财猫，额头还贴了一个“财”字。
她觉得送礼物，得加个贺卡什么的，就又挑了个印有明月的贺卡，还买了一排雪梨贴纸。
回家后，她盯着书桌前的玻璃瓶子三秒，嘴角勾起了笑容。那是一个牛奶瓶子，国庆第二天邻居哥哥给她送来的。她喝完牛奶后，把瓶子洗干净，然后装了三根吸管结成的小星星。
星星有点儿小，沉到底部，很容易被忽视。
但顾北梨的心滚烫滚烫的，抓起黑色的笔就把字写在中秋贺卡上。
她的字很飘，也有点圆，不算太难看。可第一次给邻居哥哥写点东西，怎么也得慎重再慎重，花了一个小时才能写完。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卡上的内容，脸忽然就红了。
她拂开贺卡，双手趴在桌上，心跳的“噗通噗通”声传到耳朵里。
半晌，她又抬起头，细细检查了一遍。
看了一会儿，她脸色更加滚烫，这内容不像是祝贺邻居哥哥中秋快乐的纯洁贺卡，分明是表达爱意的情书。
她又把头埋下，很羞耻想撕裂贺卡，但又舍不得。
然后她把贺卡装进信封，再贴了一个黄色的可爱雪梨贴纸。
那封贺卡，她没有跟灯笼摆放在一起。翻出便利贴，撕出来一张，写了句“中秋快乐”，吹干黑色的笔水后，她把便利贴贴在灯笼上，然后提着灯笼，小心翼翼敲了敲邻居哥哥家的门。
他大概不在家，久久没有人回应，顾北梨拿钥匙开门，在胖猫懒洋洋的目光中，她贼兮兮进了邻居哥哥的家。然后在茶几上放了她给邻居哥哥的中秋礼物。
白白的猫灯笼，有点幼稚。
顾北梨又拿起了灯笼，想把灯笼拿走。可刚转头的瞬间又舍不得。她安慰自己，反正邻居哥哥把她当小妹妹。
这个就当是幼稚的小妹妹送给大哥哥的中秋礼物。
然后她把灯笼放下，眸子环绕了一圈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子，她目光定格在抽屉里，那个曾经装满女孩子写给邻居哥哥的爱意情书。
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顾北梨血气涌上脸颊，几乎没想过后果，就这样跑了回家，然后拿起那封贺卡，塞到他家的抽屉里。
塞完后，她内心忐忑又紧张，没忍住又抓了一盒面巾纸压住。
像藏起了她的小心思，在初中的最后一年，某些滋生在心底的小秘密。
中秋节这天晚上，棠海来到顾北梨家，手里还提了一盒月饼盒一个小兔子灯笼，眯了眯眼睛：“中秋快乐。”
顾一山接过他的礼物，三人聚在饭桌上切月饼吃花生。棠海注意到顾北梨略显闪躲的眼神，温柔看着他：“喜欢哥哥的中秋礼物吗？”
他的神色和声音一如既然，像是没有藏在他抽屉里的秘密。
顾北梨松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落寞和萌动：“喜欢，谢谢哥哥。”
她开启电子开关，一连串稚嫩的童谣响了起来，两只兔子耳朵动了动，眼睛的两个小灯泡一闪一闪的，特别可爱。
她眼睛弯成月牙儿，更加殷切替爸爸和邻居哥哥切水果。
晚上九点半，顾北梨送邻居哥哥出门，又目送他回了家才进屋收拾东西。她把棠海哥哥送她的兔子灯笼像宝贝般抱进房间，跟牛奶瓶并排在一起，又轻轻扯了扯兔子的耳朵。
笑得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
*
国庆中秋过后，顾北梨补初二落下的课程知识，更加忙碌，每天就是回家学校两点一线。忙完十月份的月考，她似乎想起很久没见棠海哥哥了。
两人是对门，可出门回家的时间不一样，她抓了抓头发，周六的晚上敲了敲对门。
防盗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少年的眉眼有些阴郁，丹凤眼向下一瞥，嘴角轻轻勾起，把烟夹到右耳上，从鞋柜取出拖鞋，让顾北梨换下。
顾北梨抱着物理书跟在邻居哥哥身后，啪嗒啪嗒汲着拖鞋，她把物理书放在沙发，等邻居哥哥把烟摁灭。
他收起了烟灰缸，自顾拿起的书，眉眼一片温和，尾音拉长，说出的话很勾人：“哪里需要哥哥教的？”
顾北梨放下物理作业了，指了指课本上的几个物理公式表示不太懂。棠海给她拿了一瓶牛奶，玻璃的罐子，里面白色的液体未满上，被插入吸管，发出诱引人的甜香。
“谢谢哥哥。”
棠海声线温柔，哪怕讲解无聊无趣的物理公式也能说出一股缠绵，他头脑好，要是顾北梨不够理解，还能举几个例子给她讲个透彻。
等她彻底吃透时，棠海直勾勾盯着她：“小妹妹。”
埋头做物理题的顾北梨抬了抬头，对上邻居哥哥深邃缠绵的眼神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哥哥最近会很忙。”
顾北梨茫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能帮哥哥养猫么？”
胖乎乎的懒猫从沙发抱枕冒出头来，漂亮的猫眼闪着绿光，干净的白色.猫毛跟冬天的雪球般，特别好看。
她点了点头：“可以。”
“不是养一天两天，要养很久，哥哥要搬回家去住了。”
不能经常见到邻居哥哥的低落情绪很快占满顾北梨的脑海，可没过一瞬她又打起精神，为自己鼓气：“好！”
她露出一个笑容，反正她考上十二中后就可以每天见到邻居哥哥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舍得哥哥么。”棠海在她的物理课本上，写上自己的姓氏，然后在旁边写上一连串电话号码：“哥哥手机号码跟微信同步，随时跟哥哥联系。你爸爸也加了哥哥的微信号，如果有题目不懂的话，随时微信我。”
他把手放在顾北梨脑袋，目光深邃，轻轻笑了下：“你请的家教可能不会及时回复，但有问必答。”
虽然得了邻居哥哥的保证，可她还是有点难过的。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题海上，她有她的目标，只要完成了，就能跟邻居哥哥一个学校了。
而且，环中离十二中这么近，她还是可以见到他的吧。
晚上九点，她抱着懒猫回了家。棠海替她把猫砂和其他养猫用品搬了过去，放到她房间。顾北梨似乎想起了什么，蹿到书桌旁挡住一下东西，不让他看见。
棠海愣了下，轻笑：“还有秘密了。”
顾北梨点了点头。
“行吧！”棠海也没纠结，戳了戳胖猫的脑袋就出去了。顾北梨悄悄松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坐在客厅沙发，小心翼翼开口：“哥哥，东西你都收走吗？”
棠海看了她一眼，“不收了吧，还会回来的。”
顾北梨很高兴。
晚上十点，棠海简单收了几件衣物，捧了几本书，跟顾一山父女道别，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顾北梨在三楼阳台朝下观望，昏暗的路灯下，黑色奥迪消失在夜幕中，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块。其实她想问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可她并没有问他的立场，毕竟他们只是普通邻居。
比陌生人多了一层住得近的关系而已。
安顿好了白猫警长，顾北梨坐在书桌，撕裂了一张笔记本，写了几句话，然后又涂抹掉。顾一山敲了敲顾北梨的房门，说：“梨子，该睡觉了。”
顾北梨开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她关掉灯，爬上了床。懒猫似乎不习惯自己的新家，喵喵叫了几声，顾北梨开了小夜灯爬了起来，然后抱着它坐到书桌前，打开小夜灯。
她又撕了一张笔记本的纸，写了句“哥哥，我等你回来！”
等字迹水墨干后，她偷偷摸摸溜出客厅，打开邻居哥哥家的门。阳台外透来的光有点儿亮，她摸到电视机柜下，开了抽屉。
明明房子没有人，她还是更做贼般，轻轻拉开。
面巾纸静静的躺着没有被人发现，中秋贺卡也没有被人动过。
像是在秘密下再叠加一个秘密，她把那张还不到十个字的笔记本纸，压着中秋贺卡上，既期待又不期待房子的主人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恋海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