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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大帐中四侯饮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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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面姜桓楚见到了太子之后,眼中含泪。
殷郊赶快把外祖父扶了起来,殷勤的宽慰了外祖父一番,说过离愁别苦又赏赐下来不少东西。
最后和弟弟殷洪一块儿把外祖父送出东宫,走的时候兄弟两个殷殷切切表达了对外祖父的孺慕之情。
回到营帐之后,姜桓楚的儿子姜文焕接着父亲。
“两位殿下都还好吗?妹妹的事情殿下怎么说?”
“说你妹妹被那苏娘娘陷害,唉……咱们家跟苏护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你妹妹!”
“父亲,后宫女子争的就是大王的宠幸,想来是苏家的那位妖妃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妹妹给陷害了。”
姜桓楚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吗!说是姜家要造反,让那苏家把证据拿出来,要真的是有证据且是真的,自己宁愿把脑袋割给大王。
“大王前一阵子脾气有些古怪,现在又在后宫养病……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妹妹如今真的没了,只留下这两个苦命的孩儿,好在这满朝文武忠心的人多,愿意辅佐你外甥……”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边儿有人请。
南伯侯鄂崇禹和西伯侯姬昌在饮宴,邀请东伯候姜桓楚也一块儿去。
姜桓楚只好把女儿去世的消息压在心中,交代了儿子守好贡品约束人马,自己换好了衣服,跟着来人到另外两位诸侯那里一块儿饮酒去了。
去的时候正碰见南伯侯和西伯侯两个人说大王要见摘星楼的事情。
“摘星楼啊摘星楼,取的是手可摘星辰的意思,也不知道这楼要建的有多高。”西伯侯把这话题挑了起来,就听见耿直的南伯侯哼了一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
“不管多高,耗费的都是民脂民膏。”
东伯候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奴隶们又重新上了菜,放了筷子酒杯。
另外两位侯爷接着这个话和东伯候聊。
南伯候就在一边打听:“姜侯爷,今天进宫去见太子,太子是怎么说的,这摘星楼还要不要建?我也说句实话,我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财货。”
东伯候这次来的时候拿了不少好东西,原打算是要给女儿和外孙的。
再说历代东伯候都是财大气粗,不在乎那一点儿钱财。所以今天在东宫拜见太子的时候,也没问这件事儿。
“鄂侯爷,明天我再去问问吧,今日实在是忘了问这事儿了。”随后又想到了西伯侯姬昌已经拜见过了公主,“何不问问姬侯爷,姬侯爷不是见过公主了吗?”
姬昌摇了摇头,“我是下臣,公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听就是了,没问这么多,还是要靠东伯候的。”
正说着,北伯侯挑开帐子进来了。
“都在说什么?我在外边隐隐约约的听说要问什么东西?”
南伯候哼了一声,“原来是北伯侯来了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北伯侯就觉得南伯侯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鄂崇禹免不了要在北伯侯跟前锵锵了几句。
“我们哪有您会拍大王的马屁啊,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财货,又听说你和费仲尤浑交好,大王那边有什么动静你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鄂崇禹这下借着酒劲开始对着崇侯虎大骂,说他横征暴敛不顾属地民众的死活,说大王要建摘星楼,北伯侯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捧着金银铜贝过来。
又说这一路走过来朝歌的人对于大王天天醉生梦死早有怨言,就是因为北伯侯和费仲之流在一边乱拍马屁不知进言。
这一下把北伯侯快气死了。
而且两方都是脾气暴躁之人,都受不了气。就在帐篷里打了起来,姬发觉得自己年纪老迈,光在一边吆喝着并不下场,东伯候没办法只好过去把两个人拉开,拉架的时候免不了被南北两位伯候在脸上招呼了几回。
眼看着南伯侯已经喝醉了,属于醉后闹事,东伯候就推着崇侯虎往外走。
“鄂侯爷喝醉了您先回去吧,今天别跟他计较,明天再说。”
南伯侯又在帐篷里吆喝着自己没喝醉。
北伯侯不想惹事儿就直接走了,东伯候回来之后就免不了要抱怨一下南伯侯。
“你也是,说这话干什么?大王既然下令要让各地进贡,咱们进贡就行了。”
虽然南伯侯统领南方两百诸侯,但是南方太穷比不得别的地方。
他发愁的拍了一下桌子,不想说话。
姬昌也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嘴中就询问东伯候这次拜见两位太子的事情,又露了一点口风,说是姜王后是被炮烙至死。
姜王后乃是东伯候的女儿,父母多年未见,只听说她去世了,却不知道是被炮烙至死。听见女儿死状这么凄惨,东伯候根本接受不了。
一开始以为女儿是病死的,或者是忧郁而死,再不行后宫倾轧或者是被毒死的。
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大活人被炮烙死的。
这一下受不了了,在帐篷中大骂大王。
又加上南伯侯在一边哭哭啼啼的跟着骂,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人。
于是,三位侯爷被巡逻的军士一起押到了九间殿上。
被押到九间殿上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人群里面有人喊着是北伯侯前去告密,才有了三位侯爷今日被押送之祸。
北伯侯听说了之后气的差点红了眼,自己虽然有着告密的职责,但是像这种在朝歌酒后失言打架大骂可不属于自己上报的范围。
哪个王八蛋在背地里编排自己。
北伯侯气得骂骂咧咧地出了自己的驻地,骑着马赶快去了九间殿。
因为这件事九间殿上来了不少文臣武将。
鄂崇禹的儿子鄂顺挤了过来,扳着大骂不休的南伯侯的肩膀。
“大人今天糊涂了,咱们自家的事情还料理不清楚的,你怎么又开始替别人鸣不平了。”
自家来的时候根本没带多少财物,刚开始还没进朝歌的时候父子两个就商量过,到时候拿出一部分贿赂宠臣。好让这些宠臣在大王跟前美言几句,让大王饶恕南方几百诸侯这一次没有贡品之事。
这事儿还没开始付诸行动呢,父亲就开始大骂大王,到时候就算是有宠臣美言也救不得了。
鄂崇禹仍然在气头上,“呸,大王多行不义,我等为臣子的就应该在一边劝诫,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鄂顺都快急红眼了,觉得自家父亲就是个二百五。
大王是那种能听进去骂的吗?
你如今在大殿上骂了出来,咱们父子两个难免做一回刀下亡魂。
你看旁边的西伯侯多精明,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来了,连个儿子都不带来。人家这个时候被押解到了大殿上,端端正正地在大殿上跪下来,看上去要多恭顺就有多恭顺。
再看看你另外一边的东伯候,人家这个时候只哭女儿。说出去那是因为女儿去世了,激愤之下才骂了大王。
这叫其状可怜其行可恕,大王就想把这老丈人推出去斩首,也要考虑考虑两位殿下。
人家都有态度摆在这里,就您现在还在大骂不止。
鄂顺看了看另外三位伯候,东伯候父子这个时候不是假难受,哭的已经出不了声了。
自己这傻父亲八成就是中了北伯侯或者西伯侯的经奸计。
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要是这一次能全身而退,父子两个能逃得一命,遇见这两个人有多远就离多远。
外边儿三声鼓响,太子和公主已经来了。
大殿上终于安静了下来,刚才嚎哭不止的东伯候和骂骂咧咧的南伯侯都安静了下来。
在来的路上女荒已经听说过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让人先把东伯候父子两个扶下去,让二殿下殷洪去招待他们两个。
又让人把西伯侯和北伯侯赶走。
北伯侯本来就是来看笑话的,本来就没他什么事。
西伯侯要养精蓄锐沐浴焚香戒斋七日之后去女娲庙上香。
而且对于西伯侯这种明知道过几天还去上香,却偏偏和同僚聚会的行为,得到了女王的批评。
女荒当然不可放过这个机会,抓住姬昌的这个行为上的污点,在大殿上咆哮了好一阵子。
果然,在女荒大声咆哮指责姬昌对神灵不敬的时候,没有一个臣子出来求情。
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就让你无话可说。
这感觉,爽!
也不知道三哥是怎么没脑子的,偏偏让臣子们抓到自己做事的把柄,天天被人家喷。被人家喷跟喷人家,果然是两种感觉。
把得事儿的赶走之后,只剩下南伯侯父子两个还跪在大殿上。
南伯侯这个时候也不说话,趴在大殿上五体投地。
跟刚才对大王骂骂咧咧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儿子鄂顺在一边替父亲请罪。
女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着头跟大侄儿说。
“他们南方贫穷,南伯侯之所以闹开,十有八九是不想进贡东西。”
“姑妈要治他们的罪吗?”
女荒摇了摇头,心里面想着南伯侯对朝歌的事情不了解,他要是早知道最近一两年三哥变得喜怒无常,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招数。
低头对大侄儿说:“你只管赦免他们这一次的罪过,体谅到他们南方贫穷,免了南方二百诸侯的进贡。但是要告诫他们事不过三,有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想到这里又听说刚才南伯侯骂骂咧咧的内容,里面就有征发民夫修建摘星楼这件事情。
顿时心中有了一个计策。
就低头跟侄儿说,“趁着这个机会,你颁布一条仁义的命令:三年之内,不允许诸侯属地内征发民夫,免了他们属地的各种徭役。咱们也不修什么摘星楼了,将以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加固城防,这就是所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一条命令传下去之后,就等于说三年内诸侯不许再修建城防,而朝歌周围却可以加固城墙。
心怀不轨之人必定着急,要是心中没鬼的,也不在乎这三年时间。
在大殿上说的根本就不够详细,等到回头女荒让人列举出详细的版本,刻在竹简上传布四方。
能为侄儿拉一波民心,还能让诸侯削减一些武备进度。
这真的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