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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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抗力，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心里分裂成两个小人，穿着白色衣服理性的那个小人说：不，你不应该喜欢那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感性的那个小人说：我想要他。然后一剑刺死了理性，占领了整个心脏。
齐宇飞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脑袋总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在一个人的时候会慢慢回味关于韩晟的每个细节，从侧面看过去柔软好看的耳朵的形状，脖颈间漏出的白皙皮肤……在晚上的梦里，白天不敢面对的事情就演变成了更加香艳的版本。齐宇飞只能起来的比别人更早些，悄悄去水房洗弄脏的内裤。
确定这件事很简单，四人间的学校宿舍，孟冬向来自封为人体艺术电影收藏家，晚上十一点熄灯后，孟冬把几个室友叫过去欣赏他收藏的新作。不敢外放出声音，怕查宿舍的老师路过听到，几个人抢着耳机听声音□□的喘息声。镜头大多都是给女主的，电车主题系列，女主穿着学生制服，超短的百褶裙，在拥挤的公交上，身后有一个男人……其他乘客就像瞎了一样当背景板。齐宇飞看的索然无味，身体和精神都沉睡着，而孟冬他们几个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很快就结伴去了厕所。为了不引起怀疑，齐宇飞也去了一次。
取向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既然变不了，齐宇飞便坦然接受了。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常桂兰嫁给父亲后没几年，父亲就病逝了。常桂兰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齐宇飞拉扯大，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儿子，你可一定要争气。一个没有文化的妇女能赚多少钱呢，贫穷像原罪一样充斥着生活。
齐宇飞家住在城乡结合部的低矮平房里，阴面的潮湿屋子，有扫也扫不净的尘土，做饭的油烟熏的墙面都是黑色，黑盖虫会出现在书间的缝隙里，有时候睡觉醒来会发现被子里有几只压死的黑盖虫。当然没有暖气，冬天要烧炉子取暖，一到冬天齐宇飞的身上就会沾染上煤烟的味道。
常桂兰在暴晒的夏天困得睡着了也要在外面出摊，用护肤品只用最便宜的郁美静婴儿霜，一到冬天手脚都会冻的皲裂，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生活把齐宇飞的母亲变得唠叨而歇斯底里，有时候常桂兰会大声痛哭，咒骂他死去的父亲，更多的时候常桂兰会念叨不让齐宇飞乱花钱，说挣钱每一分钱挣得多么不容易。只有给常桂兰看齐宇飞的成绩单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久违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希望。这些齐宇飞都知道，他只能做那个优秀的，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好儿子。
学校每年都会举行秋季运动会，是屈指可数的与学习无关的活动之一。操场上循环播放着运动员进行曲，挂起了大气球和彩色条幅，很有节日的喜庆气息。所有的集体活动都要求全员参加，韩晟帮信月拿着她的外套，这个欢脱的跟兔子一样的活泼姑娘报名了跳远和扔铅球，韩晟很羡慕信月那种入世的生机勃勃。
齐宇飞拿了瓶水坐了过来问道：“这谁衣服？”
“我妹妹的。”之前跟信月打赌，她想让韩晟管她叫哥，谁知道信月输了。
“信月？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认哥哥妹妹的。”齐宇飞又解锁了生平从未有过的感觉，嫉妒，化身成了颗行走的柠檬精。
齐宇飞把外套脱了下来扔给韩晟：“你也给我拿着，我一会跑五千米。”
学校的体育特长生是不参加运动会的，他们要是参加必然会拿大满贯，那举办运动会就没有了意义。但是五千米这个项目很少有人报名，让老师很头疼，为了凑数就开放了体育特长生的参赛权。
韩晟坐在观众席上，信月参加完了项目来拿她的衣服，顺便坐在了韩晟旁边。一声尖锐的哨响，五千米开始了。信月拿着她的零食分给了韩晟几块，兴奋的说：“你快看，一到三号都是体育生，跑的多快啊，就是不一样。”齐宇飞排在四号，没跑几圈就被落下了一圈多。
跑到第八圈的时别人已经越来越慢，齐宇飞把积攒的力量都释放了出来，开始加速反超。在还有两圈的时候，前面只剩了一个三号选手。信月学着岳云鹏的腔调赞叹道：“我的天呐，看不出来他这么持久。”
正在喝水的韩晟一口水喷了出来。班里的同学都站了起来，喊齐宇飞的名字为他加油。齐宇飞感觉到韩晟也在人群里注视着他，爆发出怪兽般的神力超过了三号抢先通过了终点。在大家的欢呼中抱着腿倒下了，众人围了过去。
“你也太猛了，没事吧？”韩晟听说班主任亲自把齐宇飞带到校医室，没想到隔了一天他就回来上课了。
“没事，就是肌肉拉伤，休息几天就好了。”齐宇飞说道：“对了，老班找我谈话了，他说我坐的离你近，让我帮助你学习。”其实就是齐宇飞自己瞎编的蹩脚理由。
“……”韩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晟哥哥？”齐宇飞把手搭到韩晟的肩膀上调笑道。
“你别恶心了。”韩晟根本没有当回事。
齐宇飞还真是听老师话的好孩子，韩晟觉得自己像沾上了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每天上课齐宇飞都用笔把昏睡的韩晟戳醒，这简直让他崩溃，本来晚上就无法入睡，白天再这样，很快就能去天上修仙了。韩晟觉得必须要找齐宇飞谈谈：“我每天晚上都失眠，就靠白天睡觉活着呢。”
齐宇飞想起了在韩晟家看到的治疗抑郁症的药，暗自查了很多资料，然后软磨硬泡的逼韩晟把药拿到学校，在他的监督下吃，这么适应了一段时间韩晟的失眠居然好了起来。
其实韩晟是可以拒绝的，齐宇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也许再卑微的生物都有一种求生欲，像石头缝里生长的小草。在黑暗里待的太久了，有一束光照了进来，耀眼的让人想哭。
有学霸护航，把放弃太久的学习重新拾起来依然很难，韩晟盯着物理老师仿佛看到一颗巨型安眠药，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
“算了吧，不会做，我这人没有任何优点，不想学了。”韩晟把笔记推给齐宇飞。
前排的信月听到了回头说：“哪有，我哥多帅啊。”
没有男生会觉得自己不帅，一个人若是有出众的外貌，在成长的过程总会有各种人暗示你，傻子才会不自知。比如韩晟初中的时候曾经收到过的匿名情书，去买东西时老板娘不加掩饰的夸赞，还有养父，也是因为长相才收养了他。
“要不我考电影学院吧，以后就靠脸吃饭哈哈。”韩晟认真想了想对齐宇飞说。
“你喜欢就好。”少年温柔的回应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