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首辅的心尖宠》远芳古道

18、第 18 章

　　被明珠猜着，果然晚饭后，玉健成来找了明珠。

　　他没有去找秦氏，反而来找了明珠，是因为他知道秦氏不会听他的。

　　玉健成进来之前，就有守门的奴婢报了明珠知道。

　　“他果然来了，连一天都等不及。”秦氏冷笑道。

　　这几天秦氏一直都跟明珠一起用膳，母女两人享受难得的温馨。

　　至于玉健成，两人早就把他忘在了一边。

　　但是在秦氏答应了萧府关于明珠提前成亲的事，明珠就猜到，父亲如果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就让她猜了个准。

　　秦氏其实也已经想到了，所以这几天她一直都陪着明珠用餐，一是为了母女之间难得的温馨，二来也是在等着玉健成的刁难。

　　要知道，自从她提了合离之后，玉健成以生意要忙，一直都拒绝见她。

　　此时秦氏也不急，她就决定，等明珠成了亲之后，她有的是时间跟玉健成耗。

　　这不，她刚来永锦阁，丫鬟们刚刚把菜端了上来，就听到了玉健成到来的消息。

　　哪怕她知道老爷是个什么人，依然禁不住心里怒火翻滚。

　　他真是不把她和明珠当回事吗？

　　玉宝珠是他的女儿，明珠就不是吗？

　　“母亲。”明珠喊。

　　秦氏将手抚上明珠的手背，轻轻地拍着，“别怕，有娘呢。”

　　明珠“嗯”了一声，心安定了下来。

　　“逆女！”人未至，声音先至。

　　明珠看到门口那道身影闪过，随后她看到父亲的巴掌已至。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未做出反应，那巴掌就被人截下来了。

　　秦氏抓住玉健成的手腕，冷笑道：“玉健成，你好大的威风！”

　　玉健成这才发现了秦氏，心下一阵惊讶，她竟也在？

　　面上却表情不变，但已将手收了回来，他道：“夫人你在，那正，你切问问这逆女做了什么？”

　　秦氏：“做了什么？”语气很淡，好像真不知道他问的何事。

　　玉健成：“身为女子，竟与人私相授受，打死她都不为过！”

　　明珠：“？？？”父亲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

　　秦氏：“！！！！”说得什么鬼话！

　　“呵！玉健成，你说的是你的庶女玉宝珠吧！”秦氏嘴唇勾起一个冷笑。

　　玉健成：“我说的就是明珠，宝珠在府里乖巧得很，岂会做得这等伤风败俗的事？”

　　秦氏“呵”了一声，“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明珠怎么伤风败俗了？我竟不知？”

　　玉健成：“你做母亲都不知，还要我说吗？她和萧珏虽是未婚夫妻，但终究不是夫妻，竟在这府里头私下见面，还私下收人东西，这不是伤风败俗又是什么？”

　　明珠心想，难道是上次萧珏送她簪子的事？还是她那天与萧珏见面的事？

　　那天萧珏送来东西，是造福递过来的。他们是未婚夫妻，送点东西，这是礼尚往来，并没有什么吧？自从订婚之日起，萧珏送了多少东西给她，她又送了多少东西去萧府，都是通过丫鬟和小厮送的。

　　至于那次她和萧珏见面，那也是两边都有丫鬟小厮看着，何来的私下见面伤风败俗了？

　　秦氏道：“他二人是未婚夫妻，两人礼尚往来送些东西，竟被你说成是伤风败俗？玉健成，你这心里有多恨明珠，多恨我？你那庶女，私下里仿造簪子，硬说是萧珏送的，那才是真正的伤风败俗，也没见你多教训她，反而想把她嫁给萧珏。如今萧家败落了，你竟恨不得跟萧家断绝来往。连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也被你说得那般龌龊，你这心里是有多阴暗，才有此想法。”

　　秦氏向来牙尖嘴利，玉健成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再者，如今秦氏心里再无他，数落他来更是毫不留情，更说得玉健成满面通红，羞愧至极。

　　“秦氏，你乱说什么？”玉健成也有些发怒。

　　这秦氏，这几天一直针对他，如今他只不过是来教训女儿，她竟一点也不留情，指着他的鼻子就痛骂，这还当不当他是家里的男主人？

　　他不要面子的吗？

　　但是迎上秦氏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他突然就慌了。

　　想到前几日，秦氏对他提出的合离，他心更加慌了。

　　他便是死了，都不会答应秦氏合离。

　　秦氏生是玉家的人，死亦是玉家的鬼。

　　他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秦氏的眼里。

　　秦氏对丈夫的了解，不用猜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他，当他陌生人一般。

　　这眼神，让玉健成恼怒起来。

　　“我才是这一家之主。”他忍不住道。

　　秦氏道：“哦，你想说什么？想说我身为妇道人家，没事在后宅呆着，你的话便是天？我说了，你看不惯，咱俩合离，我没那必要惯着你。当初你是怎样落魄，怎样求着我，甚至连做上门女婿都甘愿，这些事你忘了？”

　　玉健成脸一阵青一阵白，秦氏当着女儿和这些仆人的面，将他的伤疤，狠狠地揭开了。

　　这让他恼怒得不行。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当年他有多狼狈，现在他就有多尴尬，多气愤。

　　他在秦氏面前抬不起头，哪怕现在这时候，他依然不敢在她面前太大声。

　　一旦秦氏回转秦家，秦家肯定会想办法送来合离书。

　　到那个时候，丢脸的是他，将失去一切的，也是他。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难堪过，那么恨过秦氏。

　　他用力地咬着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再说什么话，秦氏只会把他的伤疤揭得更深。

　　到时候流血化脓都有可能。到时候就再也愈合不了他的伤口了。

　　“你……简单无理取闹！”玉健成涨红着脸，骂了出来。

　　秦氏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倒没有再说他什么。

　　玉健成莫名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秦氏再接着揭伤疤。

　　玉健成有些狼狈，他就想离开这个房间，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回过头来。

　　他差点忘了，今天过来，并不是跟秦氏吵架来的。

　　他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明珠，谁给她的胆，答应萧府提前成亲。

　　“明珠，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和萧家二郎的婚事，我不答应。我这几天就派人给萧府送贴子，让他们过来商量退婚之事。你的婚事，我会重新为你选择，到时候一定会选一个大才的郎君。”

　　明珠睁大了眼睛，接着道：“父亲，我是萧郎的妻子，永远是。”

　　“我说了退婚，就是退婚！”玉健成烦躁地甩甩袖子，就欲离去。

　　却听到秦氏道：“站住！”

　　玉健成却脚步不停，他更不想听到的，就是秦氏说不。

　　秦氏道：“方嬷嬷，给我拦住他！”

　　方嬷嬷已带了粗使婆子，拦住了玉健成的去路。

　　玉健成怒道：“秦氏，你敢！”

　　秦氏缓缓地上前，“你看我敢不敢！玉健成，你是忘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玉健成瞳孔猛缩，他怎么可能忘？

　　秦氏道：“明珠和萧珏的婚事，那是我做主定下的，除了我，谁也没这权利私自毁约。明珠和萧珏提前成亲之事，是我答应的，我也给萧家送去了帖子，已经答应了八月的婚事。你要敢毁明珠的婚事，玉健成我会让你在这桃源县生活不下去！”

　　玉健成似乎想起了以前那些可怕的日子，瞳孔又猛地收缩，他道：“我是你的丈夫！”

　　秦氏：“很快就不是了！”

　　玉健成：“你！你这个泼妇！”

　　秦氏：“你才知道吗？”

　　玉健成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此时此刻，他确实拿她没有办法。

　　他也了解秦氏的性格，她是秦家人，秦家的人都性格极强。

　　当年他娶她，不正是看中了她的性格吗？有她在，有秦家在，玉家在桃源县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人敢欺上门来。

　　他当年借了秦家的势，为玉家挣下这万贯的家产，受秦氏这泼妇的欺压。

　　如今他想要一振男人的雄风，结果却又被她压制住。

　　她身边的这些婆子，哪一个不是练过功夫的。

　　他打不过，便是他手底下那些人，也不是对手。

　　此刻，他倒是有些后悔来永锦阁。

　　以为只有明珠在，明珠是他的女儿，任他揉搓，也不敢反抗。哪曾想，秦氏竟然也在。

　　他自然是知道婚事是秦氏订下的，婚期也跟秦氏有关。

　　他今天过来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可惜这借口，一点也不顶用。

　　又气又急，最后，他的胸口竟然疼痛了起来。

　　“老爹病了，你们扶他回去休息。没什么事，就别出门了。”

　　这竟然有些软禁的味道。

　　玉健成：“这是我的玉府，秦氏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秦氏笑道：“这府里自然是你说了算，我只是怕有人吵了你，影响你养病。”

　　朝方嬷嬷使了个眼色，玉健成就被人带了下去。

　　远远的，传来玉健成的声音，直到听不见。

　　明珠：“母亲，你真的要软禁父亲吗？”

　　能软禁得了吗？她有些担心。

　　这府里头，父亲那就是天，真的有办法将他软禁起来？

　　秦氏道：“我只是不管事，但不代表这府里头我掌管不了。”

　　这府里内外，都已经被她渗透了。只是她不愿意管事，任由着他在外面无法无天。

　　但这府里头，很多都是当年她带来的老人，有多少秦家的家仆。

　　哪怕这些年，被玉健成清理了一些。但还有不少的暗桩，是他清理不了的。

　　当年秦家给她的，并不是明面上的那些人。

　　明珠看着母亲，越发觉得母亲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是前世为什么母亲会死在这一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母亲那么容易被人毒死的？

　　明珠有些想不明白。

　　这一世，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似乎脱离了预先的设想。

　　但是这种不一样，她又喜欢。

　　有母亲在，真好。

　　……

　　秦氏动手很快。

　　她毕竟是出身于秦家，出嫁前就已经管着家里的一些产业。出嫁后，因为要帮玉健成巩固在桃源县的商业地位，一开始都是她帮着管理玉家所有的事。她名下的铺子又多，所有的生意都难不倒她。

　　如今，玉健成被迫“养病”了，这玉家的生意，自然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玉家那些管事，有一半是她的人，那些铺子的掌柜，因为她早年管着生意，这次掌管玉府生意，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很顺利的，她就接手了玉府。

　　水姨娘和玉宝珠，一开始并不知道家里已经出了事。

　　她们见不到玉健成，也以为他出去谈生意了。

　　直到后来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

　　也曾经去秦氏那闹过，但很快就被秦氏命人叉了回去，关在了她们自己的房中，不让她们出来。

　　秦氏知道，她得快。

　　因为这只是暂时的，很快那些管事的就会发现不对劲。等到那个时候，如果她没有全面接管，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秦氏也没有想过，要独揽玉家的事，她只是想明珠能够顺利出嫁。

　　仅此而已。

　　等到明珠出嫁之后，她就会想办法跟玉健成合离。

　　等到那个时候，玉家怎样，就不关她的事了。

　　……

　　明珠这些日子，也很忙。

　　她忙着给自己嫁嫁衣，忙着婚前的准备。

　　婚礼的事情，不需要她忙，但是她自己的嫁衣，还有萧珏的一些衣物，却是需要她着手准备的。

　　特别是她的嫁衣，这是身为女子出嫁前，最应该准备的东西。

　　明珠的手十分的巧，不管是在前世，还是这一世，她的女红都极好。

　　前世，她也如现在这般曾经为自己绣嫁衣，可惜并没有等到她嫁给萧珏，就出事了。

　　如今再活一世，再拿起针线，她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生疏，反而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一针一线地绣着，偶尔会站在窗边上，眺望远处。

　　想一想萧珏现在在干什么，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府里也没有人过来吵她，父亲自从那日从她房中出去之后，就被母亲想办法禁在了房中。

　　她也知道，母亲要做到这些，也是不容易的。

　　软禁父亲，看似容易，实则很难。

　　她也知道，父亲只怕也软禁不了多久，只怕会被人发觉。

　　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一旦这事曝光，对母亲并不利。

　　但是母亲依然做了。

　　明珠在心里感叹万千。

　　这日，突然见秦氏满面怒意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