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无人生还》墨浅风

9、我是谁

　　“请问黑泽阵住在哪里？”

　　北欧的小镇上，留回长发的赤井拿着手机，熟练地用英语询问着来来往往身着简单服饰的西方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寥寥几字的短信——“够了”，落款处的黑泽阵三个字他看起来都有些陌生，身旁站着一身马甲装的降谷，对方按下了头上的贝雷帽，投下的阴影看不清他眉眼处的神色。

　　“黑——泽——阵？”

　　大多数人只是疑惑地重复着这三个对他们来说并不好发音的外文语言，然后摇了摇头。

　　“不接电话——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回归正常人生活的第一步就是随时查看手机上有没有来电提醒吗？”

　　降谷放下了刚刚在耳边响起好长一段时间的忙音的手机，将手机揣回了兜里，深呼吸一口气，北半球冬天的寒冷出乎他的意料，呼吸出的白雾都比他此刻的手要暖和些。

　　“可能只是不想接电话。”

　　赤井耸了耸肩。

　　琴酒拿着手机随时等着别人的消息？

　　这可能是本世纪第二好笑的笑话。

　　第一好笑的，当然是他和波本放走了琴酒。

　　直到问到了可能是第二十多个人，是一个有着亚裔长相的小姑娘，听见他说的名字和他的描述，小姑娘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点了点头，慌慌忙忙地带他们走到一处有些孤僻的住房处，赤井留意到门口的野草都长高了好多，落下的树叶也没有轻扫过，累积成山。

　　“他可太奇怪了。”女孩子叨叨念念，“来的时候明明不是一个善于微笑的人还一定要笑着跟人说话，结果我每次夜班回家路过他的别墅，总能听到奇怪的声响，像玻璃碗碎掉的声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重复着最后四个字远去。

　　白日之下，两个男人都起了些鸡皮疙瘩。

　　降谷敲门，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他有些犹豫地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一转，屋子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他和赤井相视一眼，彼此都看成了诧异，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鞋子踩在木板上咯吱的声音分外刺耳。

　　餐桌上，黑色的身影匍匐在桌子上，银色长发太久不曾打理过于凌乱。

　　垂下的手僵硬着，食指微微曲起。

　　银色的伯｜莱｜塔掉落在地，枪口满是血迹。

　　赤井和降谷的血液快要冻结，这是他们不曾想过的景象，屋里沉闷的气息让他们几乎快要窒息，客厅的装饰与别处无异，直到他们闯进了厨房、卧室，才发现到处都是摔碎的器具和撕碎的布料，一幕幕，触目惊心，走到琴酒趴着的餐桌前，用刀子刻出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磨亮的匕首，刺进心脏。

　　——我是谁？

　　他们好像从桌上的这三个字看到了琴酒狰狞地笑着然后冲着自己的太阳穴按下了扳机。

　　两人侧头。

　　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