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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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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敦从二楼绕到小旅店的后门,黑洞洞的楼梯尽头上坐着老板娘的儿子宏一,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却从小跟着开黑旅馆的单身母亲将该看的不该看的见了个遍。
宏一将手插在衣兜里,鼻子上贴着块OK绷。看到我们之后抬了抬贝克帽,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宏一”
我朝他点点头,就见男孩勾起唇,从扶手上一跃而,在前面引路将我们带进一条阴暗的甬道。
敦跟在我身后,忐忑不安,”玛雅桑,这真的是去松绪公园的近路吗,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简直就像在逃避什么人一样。
我听出来他的话外音,这孩子只是太过单纯,并不蠢。
“这可是我的秘密通道!要不是为了帮姐姐的忙,我才会带你这个白脑袋进来呢!
进了甬道之后,隔音效果明显好了不少,宏一毫无顾忌的放开了嗓子。
他一脸不满地回头看了敦一眼,随之不屑地转头,`“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还瘦得跟根木条似的,弱——鸡——完全无法理解姐姐看上你哪里了”
“你这小鬼头!”敦本来追在我后面,现在一下子冲到前面的宏一那边去了,“谁是白脑袋啊!居然这么对待比自己年长的人,太过分了吧
“年龄大有什么用——等再过八年,站在姐姐身后的一定是我!对不对,姐姐!——你真的超级碍眼啊——弱成这副这样还没自觉——啊啊,白脑袋你居然敢抓我的领子!想死吗”
“一个小不点说些什么大话呢——”
……
结果就演变成小学生赛跑了——以谁先能跑出这条甬道定胜负,两人互相怒气冲冲的怼着对方跑远了。
先不说先提出这个建议的居然是中岛敦,两个人居然还相当认真,看来他们真的相性很合呢,我无奈笑着睡着两人真跑远,脚步慢慢停下,看向身后。
来路己被黑暗吞没。万籁俱寂。
“….…..”
那黑暗是空间截面要素过多所造成对人眼的欺骗,真实的影像被繁杂的色彩完完全全遮掩住了。
就这么把手伸进去的话,一定瞬间就会被看似平静实则混乱的空间流动分子切的粉碎,然后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吧。我这么想着,转身追随着那两人离开。
光亮在眼前越放越大,刺痛了我的眼睛。刹那的白障过去后翠绿的草木和活泼热闹的人声像潮水般慢慢渗透进刚刚寂静无声的世界。
活过来了。
敦不安地抓住我的双臂,张着嘴说着什么。我扶了扶头,待到五感回归才歪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没关系啦,敦君,只不过不太适应这种全封闭式的空间性系异能罢了,马上就好了”
“空间系的…异能?那是什么?”
“啊,我没告诉敦君吗?宏一可是很罕见的空间异能者哦,刚刚那条通道就是他用异能构造出来的。啊咧,宏一已经离开了吗?”
“刚出出口他就踹了我一脚,然后逃走了!话说完全没提到过啊玛雅桑!那个小鬼头居然是异能者吗——难怪那么自大”
敦沮丧地蹲下去双手奋力抓挠着自己的白发,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看到他那副哭唧唧软乎乎的脸,我不由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安心吧,敦,宏一很乖的哦,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是和敦不相上下的非常温柔又可靠的人哦”
“而且,我会保护敦的”
敦看着我,脸像炸弹一样炸开了,还冒出了白烟。
“总、总之,玛雅桑要找猫对吧?!我,我先去那边找找看!”
啊,敦如此大叫着狂奔离开了。
还是四肢着地的那种。
相当惹人注意呢,路人的目光都集过来了。我从黑色皮制书包里抽出洋伞撑开离开了。因为我听到了——
猫,在呼唤我。
久违的、亲切的、和蔼的,熟悉的,那个声音。
【——玛雅·莱奥斯特——】
【真的——】
“好久不见,夏自漱石,老师”
“您一点都没变呢。”
僻静角落的座椅上,双手端端正正搭放在手杖上的老绅士微微笑起来,胸膛震动,阳光穿过树叶投在他的脸上,温暖又亲切。
“哈哈哈,这对老人家来说可真是绝佳的问候,七年不见,小玛雅倒是越来越嘴甜了”
大概是由异能【我是猫】的影响,夏目老师的外貌较之七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让我安心不少,更别提这位老先生曾经是我的启蒙老师,我不由地放松了身体,在夏目老师的示意下坐到他身边。
契阔七年,空白和陌生感在初次重逢的激动后填满了空气,夏目老师没有说话,但表情依旧温和可亲,我知道他是在给我时间平复心情,尴尬的无语氛围也在他的宽容中慢慢的消融。
“小玛雅还记得吗以前你很喜欢趴在我的膝盖上看着我听我说话”
老人摸了摸我的头,怀念的语气像那飘渺的记忆一样轻浮无迹。
我静静的听着。实际上什么都是模糊的。
“你非常聪明——比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子要省心多了,连我这个决意隐居的老头子都生惜才之心,希望收养身为孤儿的你”
我抬头看他,他慈祥一笑,并不在意。
“但你拒绝了我。”
“因为那时你有了珍视的同伴"
“非常抱歉,夏目老师。”
“不,该说抱歉是我才对。是我没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害得你消失了七年”
“那跟老师无关”
夏目老师摇了摇头,看来并没有听进去。
“你愿意联络老夫,真的很让老夫惊喜——按照你那安静的性子,默默出现又默默离去的可能性更大吧”
“……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我垂下眼,从手机中调出中岛敦的照片,那是我趁他睡着了偷偷照下来的。
“是我遇到的这个孩子。他叫中岛敦,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导能而到处流浪,现在好像已经被政府列成区域性灾害了”
“这是,【食人虎】……居然是异能力吗,没想到会是个如此纤细的少年”
我点点头。
“这孩子发动异能力期间自我意识会下沉,完全陷入兽性之中,我在几天前的晚上到达鹤见时遭受了它的袭击,看样子是因为被军队追赶而暴怒了,但是……”
我顿了顿。
“尽管愤怒,它并没有伤害其他人……而且按照他的说法是他在白虎手下救了我,嘛,从某种意义上也的确如此”
“那么,小玛雅希望我怎么做?你似乎很中意这头小老虎”
“……”
我才刚刚到达这里,情报什么的非常匮乏,人脉更加有限,而且我也没有参与这里纷争的打算,眼下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开玩笑的啦,不要摆出那种为难的神情,老夫已经有了个不错的去处了,如果成功的话”
“彭——”
“啊吼吼吼———”
枪声和虎啸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我反射性跳起,冲着声源地跑去,回身向老师伸出手——
“老师——请过来!是敦!!”
一影闪过,落进我怀里,我下意识抱住他,是已经变化成喵咪的夏目老师。
“要冲了哦老师”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