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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一路上赵杨都在沉默,谭檀也没有问她是怎么惹上飞哥的。

      到达观音顶的时候,还没有到跟飞哥约好的时间,不过平台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这里处于环山路的半山腰,是一处面积不小的平台,因为中间立了一座金色的观音像而得名,经常作为比赛的起点。

      谭檀停下车,赵杨却道:“你回家吧……要是不放心去码头停车场等我也行。”语气不容置疑,她不希望谭檀被卷入这个圈子。

      谭檀盯着赵杨,薄唇微动,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赵杨叹了口气,又随手拿起谭檀车上放着的一块丝巾,遮住了脸,这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她还是希望尽可能少的人记住此时的这张脸,哪怕上次执行公务被录了视频,也毕竟只是在少数人手中。况且,执行公务是合法的,被录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次比赛却不能被拍到。

      赵杨穿过层层人群,走到了观音像下面。

      此时飞哥正悠闲地喝着一瓶可乐,而谌陌则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后面还站着几个飞哥的小兄弟,其中就有邢申。

      赵杨站定,眼睛先是从邢申脸上扫过,他一脸的无奈和歉意,接着对飞哥说:“让她走。”

      “怎么还想当蒙面大侠呢?”飞哥笑了,“明明那么俊俏的一张脸,光是露脸都要吸引一批粉丝呢。”

      “这跟比赛无关吧?风大不想吹伤了皮肤而已。”赵杨这样解释,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飞哥笑得更开了:“随你,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像传闻中那么厉害。”

      “说吧,怎么样你能不再打扰我们。”其实到现在赵杨都还没有想好是要赢了飞哥让他彻底信服,还是故意输掉,让他满足一下自尊心,觉得自己不配当他的对手好。

      “比完这一次就行了,以后绝不打扰。”飞哥伸出两根手指,做发誓状。

      谌陌投来关切的目光,很想跟赵杨说点什么,又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错话,只能干着急。

      赵杨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太担心。

      “好,我跟你比。”赵杨终于答应,“不过我没有车。”

      飞哥的小兄弟立刻让到一边,露出了一排七八辆摩托车,个个都是上品,价值不菲。

      飞哥道:“也别说我欺负你,这些都是我的宝贝,你随便挑!你挑完了我再选。”

      赵杨小小吃了一惊,飞哥向来视摩托车如命,谁不小心蹭了一下恨不得要人家赔半条命的那种,如今倒是大方了?说实话,即便是后来赵杨拿了冠军也一直没有买过这么好的车,只是把原来的车做了改装而已。如今看着这么多的好车,真想试试是什么感受啊……说起来赵杨又有好久没骑了,当下心越发痒起来。

      不过赵杨还是不放心:“万一刮蹭了算谁的?”

      飞哥哼笑一声:“知道你没钱!算我的行了吧?”

      赵杨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了,同时也在心里做好了决定,这一次她要全力以赴。

      邢申又跑过来给她讲了讲路线,是常规环线赛道,从这里出发也在这里结束。赵杨很熟悉,不过还是当作第一次听说一样耐心听完了。

      然后便是挑车了,赵杨知道飞哥最宝贝的是哪一辆,没有夺人所爱,而是选了相对轻便些的一辆。

      飞哥没说什么,但是笑容带着些鄙夷,仿佛在说赵杨不专业似的。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赵杨也没有过去跟谌陌说话,而是在喧嚣中寻找内心的平静,并在脑海中把路线过了一遍,包括一些关键位置的战术处理。

      终于,接近两点了,参赛的人纷纷来到出发线前,飞哥和赵杨在最中间。

      赵杨甚至能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猜测着她的来历。这个圈子相对封闭,每当有新人来都会如此。

      赵杨没有理会,戴上了头盔,眼里只有接下来的赛道。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身材极好的美女走到线前,在她的旗子指挥下比赛开始了。

      凌晨两点,这样一个四线小城市早就进入了最为宁静的时候,山上反倒是热闹起来。

      从前经历的无数次比赛让赵杨没有一丝紧张,提前设想好的战术也基本到位了。可惜终究是太久没有碰摩托车,中间跟飞哥几次交替作为第一。最后,赵杨倒是赢了,却只赢了飞哥半个车身的距离。

      赵杨取下头盔,递给邢申,然后径自领走了谌陌,而飞哥却仍在发呆,似乎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赵杨找了条隐蔽的小道往山下走,那条路直接可以通到码头停车场。

      赵杨走得太快,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摩托车比赛会在半夜?”谌陌奇怪地问。

      赵杨忽然停下脚步,怒道:“不是跟你说了自己锁好门吗?!难不成他们是砸门进去的?那可是警察宿舍楼!你随便喊两嗓子也不至于被抓走啊!”

      谌陌自责地低下头,小声说:“因为……因为……你说他是你线人来着,又知道我名字,我以为是你让他找我……”

      “我要找你不会打电话吗?”赵杨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而且我跟你说了我在羊山镇!”

      “是我错了……”谌陌老实认错。

      “真是蠢得可以!”赵杨拉起谌陌的手腕继续往山下走,脚步更快了。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你在羊山镇的工作也耽误了吧?”走了一段距离,谌陌又试图跟赵杨说话。

      赵杨像没有听见一样,完全不搭理她。

      过了一会儿,谌陌又问:“那今晚你是不是可以回家睡了?”

      赵杨这才回答:“你跟我们走。”

      “我也去羊山镇?”

      “对,而且以后晚上不能自己在家。”赵杨决定还是小心一点,起码到谌陌上大学前要保证她的安全,等离开了这个城市就不必担心了。

      “那你要是值班呢?”谌陌问。

      赵杨已经有段日子没值班了,可要是回了派出所,一周通常是要值班一两次的。

      赵杨略微思索,道:“那你就跟着我去值班,值班室有床。”

      谌陌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我气吗?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蠢,总惹你生气。”谌陌很是懊恼,的确不应该轻信别人。

      想想无论谌陌做了什么,那都还是自己的错,赵杨真想气久了也气不起来,最后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吃一堑长一智吧。”其实自己这些年,也没少被人坑,所以现在才会遇事多想想,十八岁的自己可不就是最蠢的时候吗?

      走进停车场,里面孤零零就只停了谭檀那一辆车,赵杨拍了拍车门,谭檀见是她来了,连忙打开门锁。

      赵杨上了车,谌陌乖乖坐在后排。

      谭檀什么都没问,静静等赵杨说话。

      “回羊山镇吧,都订好酒店了不是吗?”

      “行。”说着,谭檀发动了车,又打开了音乐提神用。

      再开回去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之前她们订的是标间,1.2米的两张床,如今却有三个人。赵杨只好跟谌陌挤一张,反正也睡不了多久。

      很快就听到了谭檀细微的鼾声,她来回开车显然累坏了。

      身体已经很疲劳了,可是赵杨比赛时的兴奋劲儿却还没完全退去,一时没有睡着。忽然,赵杨感觉到谌陌从后面贴了上来,手也揽住了她的腰,那种温热的感觉传来,竟瞬间让赵杨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谌陌这是怕掉下床吗?床很窄倒是真的……赵杨这样想着,也就没去管谌陌,甚至还将自己的手叠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一举动极大地宽慰了谌陌,看来赵杨即便再生气,也还是接受她的。

      只睡了三个小时,赵杨和谭檀就起床了,留了一些钱和其中一张门卡给谌陌,然后按照昨天的计划继续找楚邺行。

      又是没有收获的一上午,考虑到中午要退房,赵杨和谭檀又回到了酒店,结果谌陌还在床上睡得香呢。

      赵杨一下掀开被子,把她拎了起来。

      谌陌迷迷糊糊睁眼:“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

      “你居然还没起!赶紧洗漱,我们退了房直接吃午饭。”

      谌陌赶紧依言行事,生怕再惹恼了赵杨。

      考虑到下午谌陌没地方去,赵杨和谭檀只得带着她,只不过询问时让她呆在车里罢了。其实谌陌也并不关心赵杨和谭檀在做什么,反正是工作,她也帮不上忙。

      傍晚时,赵杨终于放弃:“我们先回去吧,以后再找机会来。”

      “好,这肯定是长期的事。”上了车,谭檀找了条车少的乡间小路飞快跑了起来。

      开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后座的谌陌忽然说:“能找个洗手间吗?我肚子疼。”

      谭檀问道:“怎么回事儿?中午吃的东西有问题?”

      赵杨道:“可能有点不新鲜,但我没什么感觉。”

      “我也没有。”谭檀说着往道路两边来回瞅,“可是我印象里这条路上没有洗手间啊,也没有小店。”

      “那怎么办?我快忍不住了!”谌陌的表情都扭曲了。

      “要么,你找个草多的地方……唉!当我没说!”谭檀一眼望去,根本没什么草,倒是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零零散散的,可总不能去人家地里解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座崭新的小别墅映入她们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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