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王向前

2、偶遇良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夜已取代白昼的地位，悄悄爬上了天空，将大地笼罩成一片墨色。
　　万物都失去了缤纷的色彩于黑夜融为一体，唯有云端之上的星辰仍闪动着光亮，如灯笼一般指引着人们不至于在黑暗中的旅途迷失方向。
　　晚风透过绿林吹过，随着身体的一阵抖动。林开醒了过来，用双手搓了几下臂膀。这时才发觉已到了黑夜，摇头笑了一笑说道：居然睡这么“死”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长期的劳顿奔波，加之神经紧张，遇到了安定之处便放松了。随即轻轻越上树的枝头拿下了白天挂上的青衣，缠挂于身。
　　林开望向天空之上，繁星点缀着黑夜，是那么的多，那么的亮，林开心中一想，有这么漂亮的图画，这里也不算多么糟糕了。
　　回到树枝上，一团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颜色映入了林开点眼帘，那是火焰，也只有火焰的颜色才能照亮黑夜，驱散黑暗叫之不敢靠近。
　　它是那么的耀眼，给人带去寒夜里的温暖。一道人影在火堆前坐着取暖吃肉，面前烤着一条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前腿。一人正在用着那饱经沧桑干燥粗糙的大手剥着一条蛇的外衣，看的出来那是一条响尾蛇，尾上末端的环节还在。可身子前端的头颅却不见了。可见应是被人一刀从那给砍断的，没给其一点反击的可能。在绝境中谁是食物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火焰映照着两人的脸庞，那是两张黝黑色的脸庞，看起来就像被烟熏过的腊肉一般。他们的眼睛不大，睫毛却很长。鼻子大而□□似要捅天一般。两侧卷曲的胡须包裹了两人近乎一半的脸，像是戴了一个黑口罩的蒙面人一般，让人无法得见全貌。
　　头上戴着白巾，弯曲的杂发在耳边浮现。然后一人把那件有些发黄的白褂朝着胸前拉了一拉，但并无法扣上，一会就又会去原地了，他也没有在意，两人的身子就像狮子一样，壮硕，有力，充满了力量之感，叫寻常人见了就会下意识的避开，这是人的潜意识本能反应。
　　他们长的也异常相似，应是两弟兄。不然也是有着血缘关系才能如此相似。叫人难以分辨，只能凭穿着的衣物来辨认。一人穿着发黄的白褂，一人穿着白褂颜色很纯，并无它色掺杂。
　　林开想到干净白褂那人应是大哥，看着他们吃肉带动着胡须的抖动，自己的肚子也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咕噜……。声音虽不大，但在寂静漆黑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洪亮。
　　树枝上的林开顿时觉得此刻空气的凝固，尴尬的笑了笑，正准备出去时。火堆旁那两壮汉已经手握住了身旁的大刀，朝着林开所在的大树那露出警觉神色，黄白褂那人站起身来对身后那个说道：“莫不是沙漠中的那些畜生闯进来了吧？”
　　过了一会身后那白褂大汉才沉思回应，应该不是，那些畜生不敢靠近绿林中来，那只会加快他们的消亡。听这声响应是他物，而后不在开口。
　　手从腰间摸下了个铁酒壶，喝了两口，借着酒劲，那黄挂之人向前走了两步，喊到：“朋友，即已被我们发现，就不必继续像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处，免我们去寻你了”。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格外的洪亮，也许是周围太过的寂静了，连火焰燃烧树脂的吱吖声都无法盖过呼吸的沉重感，就在双方沉默了一会儿，林开从树中踏了出来。笑了一笑 ，开口道：“兄台，可否能一起赏月饮酒吃饭？”看两位吃的如此香甜，连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兄弟都唱起了歌来，似在抱怨我一般。露出了阳光没有恶意的表情。
　　黄衣壮汉看到是个年轻男子，顿时放松了下来，反观白衣大汉的面庞警戒之色比之刚才更浓郁了几分。从三丈高的树枝上跃下，人未受伤且落地无狼狈相，更甚那树枝摇晃却才如风吹过一般。
　　黄衣大汉向着林开走来，其身后再次开口道：“慢，别去，小心”这短短几字充满了警戒。大汉不以为然的又向前走了几步才停下，身后那人像松了一口气一般。黄衣大汉对着林开道：“小厮，你即在此想必喝过此处水，歇过此地树了吧！”
　　林开露着那无任何恶意的笑意说着：“喝过，水很清甜，树也歇过，就是比之自家卧榻也是相差无几了。怎么？”
　　黄衣大汉像似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咧嘴一笑，牙齿从他那弯曲错杂的胡子森林中透了出来。
　　林开突然笑出了来，虽听不出恶意，但格外刺耳。那黄衣大汉露出怒意问道：“小厮，你笑，作甚。”没想到你人长那么黑，牙齿却这么白，真是让人情不自禁。那黄衣大汉感觉自己像似被羞辱了一般，故露出怒意说道：“你这小厮，真不知好歹”转眼间接着说，不过我不于你计较，你既然已经喝过水，睡过觉。就要知道，此地是我开，此水是我挖，此树乃我载，就应该留下自己的买命钱，懂了吧？你是自己拿来还是我去拿，我不介意这沙漠里多一点黄沙。又把他那口白牙露了出来。
　　这让林开又想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你不仅长的黑就算了，脸皮倒也配得上你的肤色了。“你兄弟二人在这沙漠里挖了一个池塘出来也就算了，这树应该比你爷爷年岁都大，怎么做的”？
　　那黄衣大汉当没听到一般，并不回应这个问题了。
　　林开的神色严肃了下来。问道“看这里生活的痕迹，你们二人在这无人的沙漠中生活这么久却一直未从这里离开，你们有什么打算？”。眼神也随之锐利了起来，只要他们说谎，就能从中看出。
　　黄衣汉子也突然被他的眼神给惊住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结语道：关你什么事？
　　...听到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的眼神又懒散了起来，他二人在此关自己什么事，现在只想填饱肚子才是当前正事才对。开口说道：给我一点吃东西可好？：“可以。拿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来换就可以吃”。黄衣大汉说着。
　　我最值钱的就是这一条命了。衣薄也未带什么财物，不如先欠着日后见面再谢劳今日饱暖之事。林开笑着说。
　　黄衣大汉听到没钱可怒了。：“没钱，没钱，小厮，你莫不是拿我玩笑，我看你手上那柄剑也是不错，也可以。怎样？你先前的戏耍我也不计较了”。
　　：“这柄剑你拿着也无用，反而会引来祸端，你还是别打它主意了”。林开平淡的回应。
　　因这把剑陪伴自己的太久了，与他而言这便是他的朋友。就算别人拿世间的绝世罕宝也不可能换。
　　那黄衣大汉真怒了，握在手中的刀似乎在颤动，恶狠狠的说道，即不换也无财，你这是想着吃霸王餐呢，那我只好踩着你的身子来拿了。说后就朝林开奔去，刀还在半空中人好未至，他身后那白衣大汉，大喊“慢”，可是那黄衣汉子，身子已不敢再向前了，哪怕一步了，因林开的剑鞘已经抵在他喉颈处，哪怕剑并未出鞘，只要那黄衣胖子再向前多动一步，就算剑仍在鞘中也能毁灭他这一个生命，没有人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