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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残阳将军图 ...

  •   四人很快就来到了大哥和三哥所说的酒楼前,这座酒楼的地界很不错,人流量很多。

      周围还有些其它稀奇古怪的把戏博眼球,若不是有事要做,莫依慕肯定也会停下来瞧上一瞧。

      她收拢油纸伞,正准备拿着,大哥见状连忙接了过去,狗腿到让她叹为观止。

      三哥最先抬脚走进去,里面还在算账的老板一见到他立马迎了上来,姿态有些放低,“这位公子,你们可算是来了,老朽可等你们大半天了。”

      三哥先是抱歉,随后将自己的兄妹几人介绍了一番,最后又介绍酒楼的老板,“这就是我与你们说的那位酒楼老板关叔公。”

      几人遂一打了招呼,“久仰久仰。”

      酒楼老板将他们引到桌前坐下,又吩咐小二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几位请先休息喝茶,过过热气,待会儿可自行上楼查看。”

      三哥应下了,又摸出几把折扇递给大哥二哥莫依慕,几人对莫郎突然变出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就是他们的三弟,百事通,要啥有啥,问啥知道啥。

      有了扇子扇风后,莫依慕瞬间舒坦了起来,她一口将茶喝尽,估摸着兄长们也休息好后,起身道:“咱们先去看看吧,关老板等我们也挺久了。”

      二哥点点头,折纸一收,好不风流倜傥,“也好,早点办完,早点回家,回去说不成还有绿豆汤和冰镇荔枝吃。”

      一听到吃,莫依慕眼睛一亮,拉着他们就往楼梯跑,“那还等啥?晚了冰可化了。”

      二哥和三哥在一旁偷笑,大哥也强颜欢笑,被拉着跑上去了,这里装修的很是精致奢华,有单人间,还有多人包厢,物具摆放的也很整齐,尤其每一间房的风格还不一样。

      有淡雅的,有儒雅的,还有如烈阳一般的房间,其中所对应的挂画也完全不一样。

      有美人靥笑,公子淡笑,山河破碎图,青山绿水图,浓郁森林图,艳阳下的奔马图,残阳败尔的将军图。

      莫依慕吃惊的回头看三哥,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厉害的表情,而三哥只是笑笑,习惯性又要摸出一快奶糖,等反应过来后又收了回去。

      “不是我厉害,而是这个老板,他在洛阳开的不只是酒楼,还有其他的店面,而我又刚好救急,所以他便宜了不少。”

      莫依慕忍住想拍他肩头的冲动,大人物的间可不能随便拍。

      忽然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哥惊呼,“你们快过来看这幅将军图!”

      “怎么了怎么了?”几人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急匆匆跑过去,却见他只是瞧着那幅将军图目不转睛。

      除了残臂碎肢,竟然还有一股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即视感。

      那是一位穿着铠甲将军,盔甲在残阳下晕染着橘黄的暗光,看年代有些久远了,页角白处还破损了一块。

      将军只身一人骑着战马在画中,头盔上的红线扬风而起,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那股雄壮的气势,却是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几人呼吸跟着变缓,视线慢慢移到那位将军的手上,呼吸一窒,将军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宝剑长予,而是一柄打铁锤,黑黑的铁锤承载着无数人的生命。

      莫依慕一个激动抓住了大哥的胳膊,大哥呼痛,这才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二哥拍拍胸口,“我这口气差点就喘不过来了。”

      莫依慕也后怕的拍拍胸口,“我也是。”

      莫郎已经缓过神,坐在椅子上了,他招了招手,“先坐。”

      莫依慕走着过去坐下,大哥也将手里的油纸伞一放,压低声音问:“这是太.祖父吗?”

      二哥神色变得凝重,摸了摸眉毛道:“我看八成是,你们昨天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

      三哥摇了摇头,“那日看的急,并没有进到这一间房里。”

      莫依慕吐了一口闷气,“如今看来,这酒楼咱不管满不满意都得买了。”

      “那咱们将钱去付清吧,等老板走了,我们再将这幅画带回去,免得被人看见留人心眼。”

      钱是归二哥拿着的,“咚咚咚咚”一阵声音下楼,老板,手里的算盘还没有捂热,见状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算盘走过来。

      “公子小姐们怎么下来这般快?是不满意吗?”

      三哥开口否认,“关老板多虑了,我们很满意,只是小妹身子忽然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

      老板神色一松点点头,往莫依幕瞧去,莫依慕连忙站出来一脸病态,还掩面轻咳了几声,又放下手,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回去。

      “真是不好意思,是小女拖累几位哥哥了。”

      老板连忙道:“小姐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福人有福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这位莫小姐看着柔弱不堪,面上嘴唇无半点血色,心中也有些可惜,“那几位公子,我们快些办好罢,也好让你家小妹早点回家休养。”

      二哥上前一步,将银票递的过去,“关老板只需将钥匙和方才那位小二交于我们便可。”

      老板点头摸出钥匙,“小六快过来。”

      那位叫小六的小二应声过来,他早已知道自己原本的老板将酒楼卖掉了,很快就摸清了状况。

      老板又挥挥手,让他下去忙去了,他拿起桌上的算盘道:“这是我用了几十年的算盘,便不留与你们了。”

      二哥点头,那老板刚想拿着算盘离开,一位衣着夸张的青年走了进来,眉间老板有五分相似,一脸青红,看着像是被打的不轻。

      他发现自己的酒楼里站着几个公子哥和小姐,先是心头一跳,在看到莫依慕的脸时,心里开始变得心猿意马。

      这小妞比前几日的那位长的还要漂亮。

      虽有些心慌,但是还是抵不过心痒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莫依慕,直白到莫依慕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大哥上前挡住她,刚想骂,不料那掌柜自己先骂出来。

      “看什么看,早晚眼睛都瞎了你的!”说完他扯着自己的儿子离开酒楼,“真是失礼了。”

      非常时期,莫依慕懒得计较,等老板和他儿子消失的没有踪影时,他们才上楼将那幅将军图取了下来。

      几人来时并没有带画筒,但是刚好那房间里的小桌子上有,估计就是用来装这幅画的。

      三哥下楼将小六喊了过来,让他先回家,后天再来,自己则是等人都走出来后,大锁一挂,钥匙一收,离开了这座酒楼。

      莫爹和莫夫人早在一个时辰前醒来了,他们穿戴好后各自去找事做,莫爹去了打铁房,而莫夫人手伤了,做不了针线活,就去找李婶子闲聊。

      这正合莫依慕几人的意,他们偷偷摸摸躲过了视线,一路摸着来到了打铁房,大哥进去将莫爹喊了出来,莫爹皱了皱眉头。

      “怎么我一进铁房,你们就来找我?”

      莫依慕鸡贼的凑了过去,“爹,我们这次可发现了宝藏!”说到后面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高涨了起来。

      “你小点声!”莫爹揉了揉被她震聋的耳朵,“叫魂啊叫?”

      莫依慕也不生气,拉着二哥过来了,结果他手里的画简,打开拿出,“爹,您看看。”

      莫爹别扭着看过去,待看清画上的内容时,瞳孔显然易见的猛缩,他把几人拉做一团,“你们从哪找到这幅画的?”

      二哥道:“三弟找的那间酒楼,它被挂在一个房间里。”

      大哥是忍不住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爹,这是不是我们的太.祖父?”

      莫依慕也有些急,眼睛飙出泪花,“如果是,又为何混沦落到挂在酒楼?要不是那间酒楼有一个规矩,用饭前必须将画卷都收起来,不然这画早油渍麻花了。”

      莫爹叹了一口气,让他们先跟着去书房,莫爹书房里的书不多,有一半都是菜品手艺,他将画卷铺在桌面上。

      “这便是祖父当年平定北疆的那一站,功成后,刚好有一个老画家,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见到了这个场面,便成它画了下来。”

      “后来在祖父被执行死刑后,那位老画家找到了我的父亲,将这幅画送给了他,后来安全据点被发现了,父亲带着我和母亲四处逃亡。”

      “路上这画不小心丢了,父亲当时冒死要返回原路找回那幅画,被母亲死死拉住,因为考虑到我和母亲,父亲这才罢休。”

      “我小时候只见过几次,没想到,它如今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莫爹说完眼眶红了起来,莫依慕识相的和兄长们离开了。

      退出书房,她心中同样翻江倒海,心想: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将太.祖父的案子翻案,洗刷快百年屈辱和罪名,父亲会不会是喜极而泣?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她沉了心,回到房间躺了半宿,就连李婶子精心做好的晚饭,色香味俱全,她也吃的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吃完后又回到房间一躺,在榻上辗转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才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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