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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激战·白银猎人 ...

  •   “你这是抢劫!”
      凄厉的声音吓得门外的两人都不由一抖。An和Nick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各自挪开几步,远离那扇半开的门——没办法,按以往的的经验,接下来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飞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个红酒瓶飞了出来,清脆的破裂声听得人一激灵。看着鲜红的液体从玻璃渣下浸透出来,两人不动声色的退得更远了。

      房间内宫景辰随意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某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呸,就你也算是客人”莫夕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眼睛都急红了,“你就是一吸血鬼,死扒皮,臭不要脸!”
      宫景辰斜睨他一眼:“是你主动提出的合作。”
      莫夕远怒了:“这算哪门子的合作你这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趁人之危!”一想到对方提出的一连串条件,莫夕远感党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样的要求,要是真的合作他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样的条件不行”莫夕远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其余的不说,莫氏的股份只能始你3%,不能再多了。”
      宫景辰不说话,摆明了不会退步。反正EME目前还不会向他动手,和莫夕远的合作也是可有可无,他无所谓的。他们俩人从小斗到大,什么都要每个高低,正如莫夕远随时都想着要给他找不愉快一样,他也乐得让对方难过。正所谓,来而不往非札也,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莫夕远思前想后准备妥协之际,Nick敲门走了进来: “boss,宫先生的人和EME的人动手了。”
      没有忽略掉宫景辰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莫夕远心中一动,感觉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自己倾斜。他又变回那副散漫的样子
      “姓宫的,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解决EME的那几个白银猎人,你退一步,咱们还继续合作,皆大欢喜多好啊。”
      宫景辰看着他,漠然的脸看不出丝毫情绪:“你之前刚替EME绑架了我弟弟。”
      莫夕远打了个哈哈:“哎哟,那不是图一时好玩嘛,再说了你弟弟也没事,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和我坐在这儿叙旧对吧!而且,你我都是商人,商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宫景辰声音凉凉:“我不信你。”
      老狐狸!莫夕远暗骂一声,却也没再表态,现在比的,就是看谁先沉不住气,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退步,反正不是他的兄弟手下,他不担心!
      “那个……”Nick顶着两个大佬的压力,弱弱的补充:“墨少也在。”
      ……

      彬墨觉得很奇怪,明明体内的异能磅薄充沛,可在使用时总感觉力有不逮,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桎梏把她的异能封印起来了一样。这种情况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打斗中也有过,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在事实却容不得她过多考虑,两个白银猎人步步紧逼,她只能小心应对,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就是那孩子?”狐狸在医生的搀扶下站稳,“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这么厉害居然还让孤狼去保护,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异能者身分特殊,不方便出手。”医生认真观察着整个战斗过程,“而且他的打法还很稚嫩,明显缺乏实战经验。”
      确实,彬墨还是吃亏在经验不足上,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异能再强也是个致命的缺点,更何况还是在白银猎人这种老油条面前。
      果不其然,只见一个白银猎人故意露出破绽,在寻找机会的彬墨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两个白银猎人联手攻击 ,配合熟练,彬墨瞬间腹背受敌。
      “小心!”孤狼忍不住出声提醒。
      彬墨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忙抽身而退,但还是慢了一步。硬接几道风刃,连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彬墨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不受控制涌出,但却被她咬着牙硬生生咽了回去。
      “果然有些棘手呢。”暗沉的银色涌上双眸,就在彬墨尝试最大限度调动异能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左右开弓轻松将两个白银猎人打飞,然后看准其中一个就追了出去。
      彬墨感觉身后有人接近,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温暖的大手已经覆在她的脸上,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乖,别看。”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掺染着别样的柔情,只是一瞬,彬墨酝酿的所有力量都消弥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已经全部放松。
      “你怎么在这里”
      “有任务。”冥一手捂住她的眼,另一只手则揽着她的肩,“乖乖的,一会儿就好。”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和不远处传来的、犹如濒死前困兽的声音无一不证明了不是什么出事。彬墨任由冥环住自己,乍一看整个人就像是倒在他怀里一样。
      冥没再说话,面目下,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小孩眨眼时,睫毛总是扫过他的手心,痒痒的,就好像是扫过他的心尖,麻麻的、酥酥的,就像有一阵轻微的电流蹿过全身,难以言喻的感觉。

      远处的几人早就惊掉了下巴。
      宫长余瞪大眼睛:“这、这氛围不太对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个样子……貌仙……老大出柜了吧!?”
      “靠,你在说什么鬼!”宫长余忍不住爆粗口,“那是两个男人,男人懂吗,他们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同性才是真爱啊。”狐狸目光灼灼,那是腐女之魂在熊熊燃烧,“而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好养眼,极品啊!”
      医生煞有介事地点头,镜片下的双眼闪着八卦的光芒,“看样子,老大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不对,老大肯定是总攻。冷冽霸道攻配绝美多变受,简直不要太有爱!”狐狸兴奋得忘乎所以,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的事实。不得不说,腐女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宫长余终于忍无可忍:“他们不能、我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明天我就把彬墨封杀。”他早该猜到的,自家以冷漠无情出名的亲哥,突然变化那么大,原来是魂被勾走了。哼!他绝不能让这段孽缘继续发展下去!
      仗着远胜于常人的听力听八卦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彬墨被这突如其来的锅砸得哭笑不得——所以,这又关她什么事?不过……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比如说宫长余和某人的关系;再比如某人面具下的真实身份……答案呼之欲出,今晚真是收获良多啊!
      那边的几人还在喋喋不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家老大掀了个底朝天。而冥所有的心思都在怀里的小孩身上,加之他没有异能者那种超常的听觉,所以对自己手下的“胡言乱语”,他也是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喂!”彬墨突然起了逗弄某人的心思,“你的人说,你喜欢我!”
      冥眼神微沉,颇具深意的目光扫过某些人,一本正经的点头:“是。”
      啧,还挺干脆!彬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印象中如冰山帝王般的男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对她的感情,这真的是……
      彬墨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可是我是男的。”
      冥把怀里的人搂紧,低沉的声音里压抑了太多的情绪:“只要是你就可以。”
      “啧,情话说得挺溜的啊,没少对其他人说吧!”
      “没有。”冥说得斩钉截铁,一字一句想让她听清,“以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以后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只要你想。”
      这男人……谁说感情里的女人不可理喻,陷入情网的男人才是丧心病狂好吧!彬墨决心放弃这个戴上面具就肆无忌惮的男人交流。

      这时,莫夕远终于结束了战斗。
      Nick忙递上一早准备好的湿毛巾,莫夕远接过,认真的擦拭双手,直到看不见一丝血迹为止。
      冥放开彬墨。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彬墨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原本嫩绿的草坪上密密麻麻的洒落了一地的碎肉,就像刚刚下过一场“肉雨”一样;血溅得到处都是;不远处的树枝上还挂了几截疑似肠 子的东西……原本漂亮优美的地方此时看上去宛如修罗狱场。
      彬墨脸色发白,好不容易才忍住呕吐的冲动。
      冥皱眉,看向莫夕远的目光全是嫌弃:“你手段就不能文明点”
      莫夕远毫不客气的送他一个白眼:“我肯出手你就该偷着笑了,还挑三拣四,真是令人生厌的家伙。”
      “……抱歉,打扰你们一下。”彬墨缓过神来,打断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审视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孤狼身上。
      “安杰,给我个理由吧,别告诉我你是大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步。”
      “我……”孤狼、也就是安杰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同伴。
      “额,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医生出来打圆场,“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受人所托解救被绑架的宫二少和陆璃小姐。而安杰也是我们的一员,所以才会来这里。”
      彬墨目光锁定医生:“端木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宫先生的私人医生吧?”
      “呃……这个……现在物价那么高,偶尔也是需要做兼职的嘛!”医生边说边给冥使眼色——快把你媳妇哄住,忽悠不下去了。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彬墨偏头看向冥:“安杰是你的人?”
      冥点头。
      彬墨眯着眼,表情变得有些危险:“所以,我的任何事他都会向你汇报喽?!”
      看着小孩有些难看的脸色,冥再迟钝也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要小心回答。稍一犹豫,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
      “是的。”
      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彬墨以为知道自己被监视应该会很生气才对,她也的确有些意气难平。可一想到有那么一个人一直以他认为是对的方式默默守护自己,那点怒火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这种心里暖暖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我说,你们聊够了没啊?”莫夕远硬生生打断这微妙的气氛,把彬墨从冥身边拉开。
      “来,先叫声表哥听听。”
      表哥?彬墨从头到尾把莫夕远打量了一遍,却还是没从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位亲戚,倒是想到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不愉快的见面……彬墨当即退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抱歉,我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亲戚。”
      “什么嘛,顾姨居然没有和你说过吗?”莫夕远十分抓狂,瞬间开启碎碎念模式,“顾姨怎么可以这样,有你这样可爱的表弟不告诉我就算了,居然还不让你知道有我这样一位帅气多金的表哥……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严重伤害了我脆弱的小小心灵。”
      彬墨:“……”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鬼,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没有骗你。”冥无声站到彬墨旁边,“莫夕远的母亲和你妈妈是表姐妹,所以你们的确是表亲。”
      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彬墨心里吐槽个不停,表面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哦!”
      “哦?然后呢?”莫夕远处在癫狂的边缘,“你就不能叫我一声‘表哥’吗?”
      “表哥。”彬墨从善如流,一声干巴巴的“表哥”成功让某人闭了嘴。
      莫夕远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的暴击——表弟不听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突然,数不清的冰锥从远处的树林中激射而出,幽幽的寒光似能穿透一切。
      莫夕远率先出手,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水锥就这样被拦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空间系异能吗难怪能徒手撕碎那两个人,想来是借助了空间的扭曲能力吧!彬墨若有所思,手上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慢,电闪雷鸣中,满天的电芒交织成网,将所有冰锥一网打尽。同一时间,冥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接连几声巨响,伴随着爆炸声刺目的火光冲天面起,火舌翻滚瞬间席卷了整个树林。
      "靠,你居然带着这东西!”莫夕远一声怪叫,瞬间运离宫景辰,做出防御姿态,“你该不会是准备拿来对付我的吧”
      宫景辰不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莫夕远一阵后怕,心里对宫景辰丧心病狂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什么”彬墨对那个东西十分好奇。

      “是能量珠。”医生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是压缩大量异能制成的一次性消耗品,一枚就要三万美金,每次至少要两枚一起,用特殊手法丢出去才有效果,是在黑市才能买到的好东西。”原本这东西他们也有,结果却忘记带出来,导致自己一行人纷纷受伤,这简直是他们佣兵生涯的一大败笔。
      真是大手笔啊!彬墨还想继续问,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晃,瞬间面色惨白如纸。
      冥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我有急事,要先走。”彬墨摇头,却是推开他离开,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目光停在孤狼身上:“如果愿意,把事情处理好就赶紧回来,突然少了个跑腿的助理,还是挺麻烦的。当然,你会同意的吧”最的一句是问冥的。
      冥不说话,彬墨就权当他默许了。向一干人摆手示意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保护好他。”冥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眼里是难以察觉的宠溺,“以后除了必要的事,其他的不用告近我。”在意一个人,并不是以爱为名束缚他,更不是打着喜欢的旗号监视他,而是要给他相应的尊重。小孩不是谁的私有物品,谁也没有权力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都怪他自己忽视了这一点,才惹得小孩不开心,以后还得注意才是。

      在Nick的带领下,一群扛着锄头、铁锹、西装革履的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开始在周图忙碌——树上的断肠碎肉被请理干净,翻新的泥土掩理了满地的鲜血,新的草皮明天就能移植完成,一切如旧,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陆家那位,我会让心理医师给她进行催眠治疗,不该知道的,她都会忘记。”莫夕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忙碌的人,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却是少有的认真,“姓宫的,你说人的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也许是感觉到莫夕远情绪不对宫景后没有像以往一样敷衍的回答,而是思索着这其中的深意。
      "算了,像你这种人,问这种问题显然太为难你的情商了。”只是一 瞬,莫夕远就又变回那副懒散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合作的事明天再谈。”
      宫景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莫夕远终于支撑不住地软倒在沙发上,他用力捂住嘴,却还是难以抑制地发出几声破碎的咳嗽声
      “boss!”刚进来的Nick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了,很快就反应过来去扶他,然后就看见殷红的血丝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boss……我去拿药。”
      “不用了。”莫夕远抬头,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过茶几上的纸巾自顾自地擦去手上的血迹,慢条斯理的样子情简直让人怀疑他刚才的痛苦会不会是个幻觉。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Nick深知自家boss的性格,不敢担搁:“EME已经开始收拢势力,近期之内应该会有大动作,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有动作就好。”莫夕远偏头看向窗外,星光微弱,厚重的夜色像是一团散不开的墨,诡谲、令人不安。
      “你可要快一点啊艾德·图兰,别让我等太久。”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
      Nick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很快就拿着热水和药进来:“boss,先吃药吧。”
      莫夕远看着那瓶药,忽然就笑了:“Nick,你说,我死的那天会有人帮我收尸吗”他是莫家夫妇收养的孤儿,除了养父母,就只有顾姨对他最好,他就只有这些亲人。可他们都死了,留下自己一个活了这么些年,到现在也活不长了,这样想来,还真是蛮凄凉的。
      Nick只是站着并不回答,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啧,我真是病糊涂了,居然期待你会安慰我。”莫夕远摇头,倒出两粒药吃了又倒回沙发里,“今晚就在这儿睡了,你快走别打扰我休息。”
      药效一上来,莫夕远很快昏昏欲睡,恍惚中感觉有人接近,勉强睡开眼,看清是Nick以后,他又放心地的睡过去。
      去而复返的Nick把毯子给莫夕远盖好,又把窗帘拉上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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