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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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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修离从后座摸出几个盒子:“张记点心铺买的,全市排名第一,你要流沙包奶黄包烧卖还是叉烧包,个人推荐黑金流沙包,口感细腻超好吃。”
“感觉每次见你,你都在吃。”银梦楼系下安全带,陈川师傅启动。
“人生苦短,该吃就吃,虽然这个点已经不适合吃早点……”修离又得意的补充:“我做了一个吃货模型,统计了每家店的各种数据,销量,评价,网上宣传程度等,然后综合得出评分后再去吃,比网上那些推荐的要准得多。”
这是作为程序员的修养。
“那就流沙包吧。”银梦楼摸摸肚子,果然刚刚没吃饱。
“识货。”
修离挑了一个递出去,活像一个小型售卖现场:“老大呢?”
“不用。”修离便自己拿起一个流沙包吃了起来。
车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川的爷爷住在城外别墅里。从银梦楼这边开车过去稍微要用点时间。
“银梦楼你还真开了一家算命馆?”
“嗯。”银梦楼点头。
“你这水平也不怕误人子弟。”修离调侃道,还记得上次说他这个月必有血光之灾,但这个月还剩几天,血光之灾呢?请问?
“你不懂。”银梦楼丢了一个不想理你的眼神后,专心坐在副驾吃着流沙包,继续看新闻。
但几乎所有新闻都没有提到工地的事情,在银梦楼有些失望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忽然弹出一条急报。
——“紧急通知,文生路地面突然坍塌,9辆车辆陷落坑中……”
文生路?宁悦商场?就是工地那条路。
“回去。”银梦楼有些兴奋,对,是兴奋,比起着急,担忧。更多的竟然是兴奋,就像,没有把握的事情,答对了一样。
“快回去。”银梦楼对着开车的陈川又说了一次。
“什么?”陈川回头看银梦楼,满脸疑惑:这是开车必来一惊一乍?
银梦楼语速极快:“你看这条新闻,楼下施工那条路,坍塌了。”仔细听的话,语气中还有一丝颤音。
所以?你这兴奋的表情符合时宜?
陈川更加不解的看着银梦楼,现场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这个地方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但是一直说不出来是什么。”银梦楼解释:“你看时间,现在是两点十三分,事故发生在两点左右,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然后给了陈川一个眼神:你懂我在说什么吧。
陈川十字路口停下来,红灯还剩3秒。
3秒过后,陈川掉头。
这些事情,银梦楼好像一直都比他敏锐。
“所以呢?”后排修离一脸懵逼。
“我昨晚半夜去过一趟工地,碰到了工地工头,里面应该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但他没有明说。”银梦楼顿了顿:“这次塌方,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和那个东西有关,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有一点线索,等到晚点去……”
“线索都被人处理了。”陈川回答。
“对。”
修离一脸迷惑的看着银梦楼,如果换成别人听到银梦楼这番话,绝对不会相信,但他和陈川都是特殊案件处理部的人,短暂异样后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事故不简单。
陈川将打开车载音响,及时收听现场传下来的消息:“救援正在进行,目前已有9人死亡,21人受伤……”
新闻里传来解说员的声音。
“怎么这么多人……”银梦楼有些讶异,急忙的拿起手机,微博上已经有记者开始直播。
直播画面里,现场乱作一团,救援队相继赶到,从上方看,坍塌的地面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将几辆车吞入腹中,隐约能看见有两辆公交车掉在里面,哀鸿遍野。
塌方周围的地面也裂开了大口子,警察已经围了起来,避免意外再次发生。
新闻里,每隔一分钟更新当前伤亡情况,目前已经有14人死亡,29人受伤。
陈川加快车速,眉头紧蹙。
开到离事故地点还有一公里多的地方时,车辆被禁止通行,陈川一行人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
街上人头攒动,多个路口都派有交警疏通,这里本就是市中心,来往人多,虽然事故发生后立即限流,但这里仍让拥挤不堪。
事故发生后三十五分钟后,死亡人数停留在21,银梦楼陈川挤过拥挤人潮,终于到了到了事故发生地。
“怎么样?”银梦楼一眼就找到了在现场的胖大,站在塌方隔离线外。
在车上的时候,她提前发消息让胖大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胖大之前中过招魂引,抱着侥幸心理期望能发现些什么。
胖大摇摇头,手中还拿着家里的扫把,明显是在接到银梦楼的信息后马不停蹄就下来了。
“他们不让进……”胖大瑟缩的指着守在现场的警察,银梦楼看过去,瞬间明白了,这么多警察,就是想偷溜进去也不可能啊,但同时也更确定这件事不是普通交通事故这么简单。
回头看了看陈川,陈川了然。
“交给我。”说了这句后,便找到现场负责人,与之交谈。
银梦楼焦急的等在一旁。
修离:“不用担心。”
她既不是特殊案件部的人,塌方里也没有她的亲人,修离实在想不到她这么着急的原因,但也只是在一旁安慰。
很快,陈川回来。
银梦楼:“怎么样?”
陈川点了点头,随后,现场负责人派了一名救援队员拿了三件工作服递给他们。
现场大家仍旧争分夺秒,这种时候,一分钟可能就是几个人的性命,被解救出来的人按受伤程度被依次送往医院。
三人换上工作服跟着刚才那名救援队员进入事故地点,胖大仍在外面守着,银梦楼安排他在外面看着是否有奇怪的人,或者逆行的人。
胖大就这样拿着扫把,眼睛眨也不眨的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塌方比想象的严重,来到塌方下面的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车,石头,人,混杂在一起……地面血迹斑斑,啼哭声一直都没停过。
救援人员一刻不停歇的挖着,这里不能用挖掘机,只能用人工。
生命探测仪不断提示:下面,还有人被埋着。
每个救援的人都是一言不发,愁眉不展,这样的事情谁碰到都不好受。
三人气氛低沉,沿着开辟出来的小道一直往深处走,直到塌方处的边缘,被砖石堵住的另一边,是6号线的隧道。
冷风吹到银梦楼脸上:“里边,已经施工了。”
银梦楼指着面前的砖墙,陈川也感受到了细微的凉风。
修离:“搬开吗?”
陈川和银梦楼同时摇头。
陈川淡淡的:“说说你的想法。”
银梦楼看向后方还在救援的人:“按照路线规划,6号线是往这个方向挖的,塌方没有发生在尽头,而是中间部分,说明昨晚他们挖到的东西极有可能就在这里面,现在这里被堵住,不管是人为还是巧合,现在都不宜将这里打开。”
陈川点点头,救援的人,街道上的路人,还有四周写字楼上的人,站在塌方里的三人就像是一粒尘埃,那么小。
这时,银梦楼拉住一个救援人员:“请问,接收伤员的是哪个医院?”
那人迟疑的看着银梦楼,见三人都穿着工作服,便道:“市二医院,就在后面两条街。”
银梦楼松开抓紧的手道了声谢。
陈川懂了银梦楼的意思,两人对视后,便疾步离去。
修离:“等等?这是又要去医院了?”
现场救援接近尾声,受灾人员几乎都转移到就近医院。
受害者,往往是离真相最近的那部分人。
当银梦楼从塌方中出来时,周边的路人也吃了一惊,银梦楼知道她又一次被当成女鬼了……
来来回回太匆忙,再加上换工作服等一系列操作,银梦楼浑身上下早已乱糟糟,对比陈川和修离,两人一尘不染的,她当成女鬼很正常……
胖大下定决心:回去以后让瘦二伙食再好一点,一定要把主人的身体给养好了。
——
医院,比塌方现场好不了哪儿去,甚至还更惨烈。
急诊部忙成一片,医生护士片刻不停歇,还有许多伤势较轻的被安排在过道两边。
陈川:“分头行动吧。”
两人应声,便分开走去。
银梦楼绕着过道,一眼望去,许多家属已经赶到,纷纷安慰着自己家人。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都说了今天不出门,你偏要出去。”
“没事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等医生检查了,我们就去庙里烧烧香。”
……
有家人安慰着,似乎灾难也没那么可怕,银梦楼抬头望向过道镜头的那扇窗户: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
嘈杂的声音中,一个孩童的啼哭声传了过来。
“不要怕,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安慰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
“呜呜呜……”孩子摇头,咬着牙,仍旧哭着。
银梦楼走过去,蹲在孩子的身边,语气亲和:“怎么啦?”
“呜呜呜……”孩子泪眼朦胧的看着银梦楼,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银梦楼,同时,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