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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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一切顺利，最好上榜，这样，下回林绛考会试，他也能去考乡试。
王卿之在里头呆了几日，林红酥便在客栈中坐立不安了几日。恰逢这两日，忽而下了场雨，县府里瞬间冷了起来。
过了最后一日，一行人早早守在学政巡回案临前，林红酥坐在马车内心急如焚。幸而这几日让王观守在这，倒没听说王卿之晕倒之事，只猜想此时这人大概撑过去了，此刻应交了卷，正收拾行囊同其他学子一般出来。
等了许久，反倒看见张延全脚步虚浮从里头出来，林红酥看见是他，正想下马车打探情况，那头一华衣贵妇迎了上去，前后也是四五人将张延全带上马车离去了。
林红酥只好安抚自己，猜着或许是交卷耽搁了，又或许他正收着东西。眼见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之时，她心里头慌，忍不住就要下马车。
“怎么还不出来？”玉暖小声呢喃。
几人面上带愁，方下马车，忽然瞧见前头站在门前的考官往里头，跑去，林红酥只觉心里头猛地一跳，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那考官搀着面色惨白，已站不稳脚步的王卿之出来了。
“这位学生的亲人可在？”
王观看见他出来，忙朝他冲过去，喊道：“少爷！”
见他这般模样，林红酥心下微安，看样子试卷定是交了的，如今只是人在里头熬坏了，她抬脚疾步朝王卿之走去，拿帕子擦了擦他额角，柔声说：“苦了你了。”
王卿之努力地睁开眼，看见是她，伸手揽在她肩膀处，气息微弱地说：“我就···就···睡一会······”
话方说完，阖眼靠着王观晕了过去。
林红酥连忙扶起他另一只手臂，对众人说道：“扶回马车上去，咱们回广陵。”
半月后，章士成绩才会出。
几人回王府后，王卿之还没睡醒，到了半夜，这人发起烧来。林红酥心下一惊，忙披衣起身唤人去寻了王老爷和王夫人，半夜派人去寻了大夫。
花白胡子的大夫探了脉后，长吁一口气，同王老爷说：“公子心神久牵，陡然放松，胸内郁结一时无法顺利消散，前几日又是心神俱疲，故而晕倒，这两日还请少夫人好生照料，熬过这两日，多用烈酒替他擦擦身子，待他退烧、发了汗，也就好了。”
林红酥忙道：“我定片刻不离。”
王老爷和王夫人望着躺在床上的王卿之叹了口气，等大夫开了药，说了些禁忌后，又让人迎着送出去了。
众人都走了，房内安静下来，林红酥拿凉水拧了毛巾替他擦汗，一头又浸湿帕子为他擦手腿，见这人迟迟不醒，眼中满是担忧。
烧到早上，王卿之方退了烧，只是一直没醒。
到了第二日晚间，王卿之开始冒虚汗，神色痛苦。林红酥守在床侧，心里头也发慌起来，喂了一碗药后，到了半夜，这人又发起烧来，林红酥只得坐在床侧，不停替他擦汗擦手腿，王卿之如此重复烧了退、退了烧，林红酥心里头一阵发慌。
这人若是一直这般烧下去，怕就算醒了，也会烧成个傻子，她突然后悔逼他去考章士，若不是她逼着他去考章士，王卿之就不会晕倒发烧。
倘若他真成了一个傻子······
林红酥看着床上的王卿之目光空洞。
“王卿之，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了，我不逼你念书了······”
“你别发烧了，再烧下去真要傻了。”
“······”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眼眶微红。
到了第三日，王卿之终于不再发烧，只是依旧未醒。
白日里，王夫人来看了一回，看他没醒，又暗自抹了眼泪，让林红酥也注意着身子，林红酥坐在床侧点点头，没说话，王夫人看她也是一副憔悴模样，心里头又开始心疼起她，泪珠子不停地落，看着难受，只好被身旁的书兰扶回房了。
王卿之持续昏睡到第五日夜间。
方一睁眼，林红酥趴在床侧睡得不太安宁，这人青黑的眼圈和憔悴的面颊映入眼前，他从被窝中抬手，感到脑子混沌，手脚脱力，猜想自己大概睡了几日。
听见他低低的嘤咛声，林红酥登时睁开眼睛，猛地坐直身体。看见他睁眼，憋了几日的泪水落了下来，伸手就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确定这人没在发烧后，林红酥趴到他身上，落了好些泪水，抽噎不止。
他努力从被中挪出手来，轻轻拍在她后背。
“你······”他感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句话。
林红酥从他胸前探起脑袋，紧张问道：“王卿之，你终于醒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他说不出话来。
注意到他难受的表情，林红酥忙扶他从床上坐起，又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从床头小案端了杯水递到他唇边，他喝过水，精神好了很多，看着林红酥一脸憔悴，忍不住问道：“成绩出来没？”
林红酥放回水杯，坐回床侧，一脸愧疚的看着他的眸子，认真说：“王卿之，不考科举了好不好。”
王卿之疑惑道：“你不想当状元夫人了？”
听到‘状元夫人’四个字，她哭出声，抱住王卿之，小声抽噎说：“不当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再也不逼你念书了，你不要再晕过去了，我好怕你会死······”
他抬手放在她背后，又问：“成绩出来了？”
林红酥在他肩窝处摇摇头，接着哭道：“不考了不考了，这辈子我就乖乖待在广陵，待在王家，你要娶你喜欢的姑娘都行，不念书了，只要你别死，我都不同秦境玄比了。”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王卿之替她顺了顺背，轻声说：“真的？”
怀中的姑娘点点头，带着哭音低声说：“王卿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烧过去了？这几日你烧了退、退了烧···你若醒来又或烧成个傻子该如何是好？王卿之···咱们不比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我只要你好好的······”
王卿之闭上眸子，心内一顿乱跳，觉得此刻自己也热泪盈眶，染了些情绪，他伸手环住她，慢慢收紧，下巴搁在她头顶，小声的应了一句：“嗯。”
这人前些日子还说一定要当状元夫人，要他做大官，要让秦境玄见到她得行礼，还同他说汴京，她其实是想让他考的，以前他不懂，如今，他能懂。
他抱着还在抽泣的她思绪万千，想着林绛前些日子说待他高中，便要从王家带走她。以前巴不得她走，但如今，他抱着怀中的娇妻，心中一片暖意。
就算这回没中，他也愿意为了她，接着念书，他要考上状元，不让林绛带她去汴京，他亲自带她去汴京，再让她风风光光的，让广陵人人都羡慕她有个如此好的夫君。
“林红酥，我睡了几日？”
她从他怀中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说：“这是第五日。”
章士成绩还没出来，他心下微安，抬起中衣的袖子替她擦了擦泪，说：“我饿了，你也该派人去告诉我爹娘我醒了。”
林红酥胡乱擦了把眼泪，点点头，爬起身往外跌跌撞撞走去：“玉暖！”
看她走了，王卿之开始回想自己这几日的答卷，卷面整洁他有维持、文字也一笔一划细细写了，如何作答，也先行在白纸上大概写下要点拟了文稿再一一誊抄作答。
不一会儿，房内涌进许多人来，王老爷和王夫人走在前头，见他真的醒了，王夫人一行清泪落下，疾步上前便朝他面上摸去，边摸边喊：“瘦了！瘦了！”
王卿之握住她的手放在床侧，小声喊了句：“娘。”
王老爷匆忙道：“成绩还有段日子才出，你莫急！”
他点点头，刚想问林红酥人呢，片刻后就瞧见这人端了一碗粥红着眼朝他走来，看王夫人正坐在床侧上正欲把粥给她，王卿之在床侧上轻推了王夫人一下，假意咳了两声，王夫人这才望见是林红酥端了粥来，正想接过。
靠在床侧的王卿之低声喊了句：“娘，红酥要给我喂粥了，没什么事你们都散了吧。”
王夫人打量他几眼，只好依依不舍地从床上起身，同王老爷对视一眼。王老爷瞧出他的意思，带着众人又从屋里头走出去了。
林红酥端着粥坐在床侧，将勺中的粥细细吹凉了，一口一口喂他吃着。
王卿之弯了一双桃花眼含着笑看自家媳妇说道：“林红酥，你真憔悴。”
她嗔了他一眼，这回倒也没还口。
不回嘴，这对话也就没了意义，王卿之挑起她颊侧的碎发，用食指慢慢绕了，眸子忽然看到她稍稍干涩起皮的双唇，想到章士前这人日日擦唇脂，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松了她的碎发，指腹轻轻抚平起皮干燥之处。
林红酥正要说话组织，刚一开口，王卿之的食指差点伸了进来，王卿之忙挪开手指，和她四目相抵，两人视线交接处皆是柔光徐徐，他喉间微动，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林红酥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出几分羞意，把头往旁一侧不敢再直视，王卿之把捧在她颊上的手缓缓收回，划过她小巧耳尖。
有些痒，林红酥食指和拇指揉了揉耳尖，此刻，气氛实在微妙。
王卿之看着林红酥白净整齐的指尖，眸色深邃，弯唇笑了笑。
“莫要瞎胡闹了，快些把粥喝了。”
他急忙垂下眼，不敢再看这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勺子和粥碗，大口喝下。林红酥看他喝的这般急，忙伸手帮他顺胸口，怕他噎着，王卿之察觉到她的动作，也不躲，耳尖却微微发红。待喝下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0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