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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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是雪某人对不起大家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所有经历那场灾难的人，都愕然的看着庄主，平日里那威严的庄主居然说对不起他们？这简直就是在折杀他们。那些死去的人是为了保卫山庄而死，为了保卫家园而死的，如今，庄主为大家举行这样大的水陆道场，超度亡魂，想来那些已经去了的人也该很是安慰了。就连活着的这些人也都不禁产生一种，为保卫山庄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诸位，雪某人愧对大家了，若不是那狡猾的敌人以犬子已亡的假消息迷惑雪某人，以至我在对敌的时候，心有旁骛，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庄里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也不会让大家饱受惊吓，雪某人甘愿受戒，以祭亡魂。”雪天穹话罢，抽出身边护卫的佩刀，往自己手臂上就是一刀划下。
“庄主！”众人一片惊呼，似是被这样的情况吓到了，那被忽然抽取佩刀的护卫，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雪天穹已经预备划第二刀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爹！”
雪汐涧见父亲以刀自戒，那伤口已是涌出了许多的鲜血，又见他准备下第二刀了，连忙上前阻止，却被雪天穹一挥手制止了。
“庄主，不可！”一旁的大总管雪靖连忙上前阻止，这一次敌袭之中，他的儿子，儿媳，孙子皆被黑衣人斩杀了，应该算是伤亡最惨痛的，如今之剩下他这孤家寡人了，他当是恨的，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不能怪庄主，是那些敌人太阴险狡诈了，也太残忍了，都是一群畜生，就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如今见庄主这样自责，甚至不惜用刀自戒，一时是感慨万千，既有难过，又有愤恨。
“雪靖啊，是我对不起你啊，你的儿子，儿媳，就连小豆子都已经•••”雪天穹说着说着，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没有了，叫他怎么能不难过，不自责，尤其是雪靖，打他还小就在庄里服侍了，如今也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媳妇都死了，连孙子都没能留得住，他真是心中有愧啊。
听到雪天穹提起他的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子，即使是平日里以严肃出名的大总管也忍不住两眼泪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泪水一把抹去，然后噔的一下跪到了地上，道：
“庄主，我现在什么亲人也没有了，之剩下这把老骨头了，我打小就在庄里服侍，这么多年了，虽不说没有过错，但也没有反过大错，还请庄主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服侍的份上，请庄主帮我报仇。否则，雪靖死不瞑目。”
其他仆人见大总管此般，也都纷纷下跪，口中大声道：“请庄主为我等一众弟兄报仇。”顿时场面有些失控，其他的人口中也都不断的喊道，请庄主报仇。
雪天穹定定的看着众人，大手一挥，道：“报仇是自然的，贼人如此猖狂，杀我庄里这么多弟兄，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叫他们血债血偿！”
“将他们挫骨扬灰！”“叫他们血债血偿！”下面的众人听到庄主发话，不知是谁大声的喊了起来。那语气中的愤怒，那激昂的情绪，迅速的感染了所有人，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大声的喊着，要将敌人挫骨扬灰，要让敌人血债血偿，那样的愤慨，恨不能敌人就在面前，好将他们杀个痛快。
雪天穹再次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如今，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没有关系，很快我们就会知道，那时候，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只是，在那之前，还请大家正常的生活，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的，否则就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亡魂了。”
底下的众人听了雪天穹的话，也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时，雪天穹又道：“大家待会上完香，就回去吧，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报仇的事，等我查到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以后，会再做安排。”语毕，就让开身子，让其他的人去上香。
一时间，原本激昂的气氛又陷入了悲伤之中，一些女眷嘴里又发出了嘤嘤咿咿的哭声。大总管雪靖起身第一个带头上前上香。然后是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上前上香。
这一切都被至始至终站在一边的席暮寒看在眼里，同样出生在世家的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的仆人与主人这般同心，便是灾难来了，也绝对是各自逃散。他不得不叹一声，雪域山庄不愧是武林第一大庄，庄主雪天穹的御下手段，不愧是江湖第一人，恩威并施，唱作俱佳。难怪雪域山庄多年以来称霸雪域。
雪汐涧一直看着所有人，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他任然站在那里，看着原本挤满人，现在却已经空无一人的场地发愣，所有人都在感叹，少庄主惯来最是宅心仁厚的，如今，庄里死伤了这么多人，想来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的吧，还是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会吧。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会子，他除了难过，还有自责，很深很深的自责。他的伤造就好了，若不是他在谷底耽搁了太久，若是他能够早些赶回来，就能与山庄共同进退，也许就不会这般的惨烈，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也许，他还能听到小豆子的笑声，小豆子还会像从前那样缠着他要他讲述一些江湖见闻。都是他，贪恋那平静祥和，结果，死了这么多人，他的眼中全是血色一片，红的让他觉得晕眩。
每每只要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种抑制不住的杀虐之意涌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