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蛟在渊》烬芒

59、第58章

　　戚潇吐出一口气，灵力循环了一个周天，完全消化了紫铜锣的药性，感觉腹上伤口的疼痛减弱了很多，他内视自己的体内，秦三秋的蛟丹静静浮在他的丹田处，一层柔润的金光在表面闪过，比起刚放进体内的模样，颜色变得更淡，更趋向于透明了。
　　戚潇轻轻分出一道灵力，触碰这颗蛟丹，只见蛟丹滴溜溜地转了起来，甚至轻微地上下浮动了下，就像是有意识一般，害羞地躲避着灵力的抚摸。
　　戚潇看的有趣，一时之间竟然玩上了瘾，他或是将灵力分成几股，如同花瓣闭合，包裹住蛟丹，或是让灵力如流水一般，轻缓抚过蛟丹，看它浑圆滚动的样子。
　　一开始蛟丹还左右躲闪，慢慢似乎习惯了戚潇的灵力，安静地浮动在他的丹田处，甚至开始吞吐戚潇的灵力，逐渐形成了循环。
　　蛟丹吸收一部分戚潇的灵力后，又从中吐出另一股提纯过的灵力，更加精纯。
　　戚潇一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开了，筋脉中循环着一小股精纯灵力，肉眼可见地改造着这具躯体。
　　撑着头的秦三秋表情一顿，心底一动，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尾椎升腾而起，像是有人用羽毛在搔弄他的尾巴，又好像被人用手裹住了心脏，那种透到骨子的触碰让他开始轻轻颤抖。
　　他神情古怪，微微颦眉，抿着唇角，眼中似乎透露出一抹恼羞成怒的光，但是细看又似乎水光潋滟。
　　忽近忽远的关联感以及某种有规律的、不可见的触碰让秦三秋额上迅速冒出了一层细汗。
　　秦三秋猛然起身，坐在一旁的杨悦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呆呆问：“怎么了？”
　　秦三秋恶狠狠道：“与你无关！”
　　秦三秋背过身去，肩背紧绷，他咬紧牙关，克制着快要从唇边泄露出来的粗重喘息，下腹处一阵下坠温热感。
　　他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嘶哑着声音道：“我去找点水。”
　　“哎……？”杨悦摸不着头脑，手才刚伸出去，秦三秋已经踪影都不见了。
　　“……什么啊……”只剩下一个人的杨悦更是提起十二万分精神为戚潇护法。
　　秦三秋就近找了一条河流，衣服都没有脱，直接跃入水中，化成了蛟形。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缩小了体型，盘成一团沉入水底。
　　黑色的小蛟吐着泡泡趴在河底石滩上，周遭未开灵智的小鱼呆呆地游过，或有好奇的小鱼用头顶了顶这黑色小蛟，像是在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秦三秋猛地一摆头，吓走了身边的小鱼，没过多久，这些鱼又在他旁边聚集了起来。
　　秦三秋双眼发直，下巴搁在石头上，无意识地轻轻蹭动，四只小爪张开聚拢，复又聚拢张开，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秦三秋熟悉这种感觉，每一个成年的男人或者雄性都知道这种感觉，所以他才感到难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居然毫无预兆地有了发情的迹象。
　　蛟和人不一样，它们有特定的发情期，通常每年一次，发情前会有很明显的征兆。
　　食欲增大，心绪烦躁，皮肤鳞片变得更为敏感……
　　秦三秋知道这种感觉，在成年后他已经熬过了无数次发情期。
　　通常他都会选择闭关或直接睡过发情期。秦三秋是一条挑剔的蛟，那些女妖一般都是作为他的口粮，而不是疏解发情期的良药。
　　作为一条已经成年很久而且自认为很有自制力的蛟，光天化日下产生这样的反应让秦三秋感觉备受惊吓和恼怒。
　　想不通的秦三秋轻轻摆动着尾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尾巴，难道快到发情期了吗？
　　第一次产生这种不确定的疑惑，秦三秋把尾巴绕到身前，一张嘴啊呜一口衔住了自己的尾巴。
　　尾巴塞了满嘴，他轻轻咬了咬，尾巴上只传来了一种钝痛感，根本就没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松开了牙齿，黑亮的尾巴从嘴里滑落出来。
　　想不通的秦三秋索性放空了思维。
　　水底的世界和陆上不一样，安静、荡漾。轻浅水流像风一样缓缓流过，趴了半天的黑色小蛟一个翻身，肚皮朝上，又是一个转身，像是一条随波逐流的水草，来回飘荡。
　　在水底泡了不少时间的秦三秋终于冷静了下来。
　　哗啦。
　　透明的水珠顺着秦三秋的额头、眼角、鼻梁往下流，被水长时间泡过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眼角还透着一抹未退去的浅浅嫣红，明明是白天，却像是水鬼一样要引得岸上的人下水。
　　秦三秋用灵力蒸干了身上多余的水分回到原处，看见秦三秋回来了的杨悦没有丝毫的眼色，他高兴道：“你回来啦！正好我也渴了，水呢？”
　　秦三秋瞥了他一眼道：“喝完了。”
　　“？”不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去找水吗？为什么他没有啊？
　　戚潇早已经从入定中醒来，从秦三秋说去找水开始，他就已经结束了入定，只不过一直闭着眼睛罢了。
　　秦三秋嘶哑的声音和极尽压抑的喘息声似乎透过风在他耳边不断放大，瞬息间，戚潇感觉有种电闪般的明悟，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戚潇任秦三秋落荒而逃。
　　虽然继续闭着眼睛，但是戚潇的心却已经静不下来了，心猿意马用来形容此时的心境再合适不过。
　　戚潇索性在脑海中一遍遍演练剑法，直到快把所有的剑法都练完一遍的时候，秦三秋回来了。
　　戚潇这时才睁开了眼睛，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秦三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感觉，他却不敢看戚潇的眼睛。他低垂着眼帘道：“没什么。”
　　杨悦完全没有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热心肠地插话道：“秦道友你要不要消化药性？我和戚道友帮你护法。”
　　秦三秋一言不发，坐到中间，闭上眼开始入定。
　　三人轮番将紫铜锣的药性消化后，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杨悦摩拳擦掌道：“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秦三秋有时候完全不能理解的杨悦跳跃的思维。
　　“是时候开启我们的征程了！”

　　阿元本以为这几枚飞刀，无论如何都会让双头蛇重伤，这都是精铁锻炼的飞刀，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阿元因为恐惧而瞳孔骤然放大。
　　双头蛇如疾电一般猛然探到阿元面前，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一痛，女人的头就在他的脖颈一侧狠狠咬了一口。
　　“啊！”
　　两个血洞开时冒出汨汨鲜血，快速发作的蛇毒让阿元身体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滑落在地。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看东西都开始重影，与此同时眼眶发热，手脚酸软，从指间开始麻痹感在逐渐往全身蔓延。
　　我要死了吗？阿元心想。
　　可是，可是……我还不想死……
　　阿元的意识浮沉，浑浑噩噩中似乎只不断重复这句话，像是一根稻草牢牢抓住不让自己坠入完全的黑暗。
　　“这样就乖多了……”低沉男声似乎在阿元头顶响了起来。
　　看到神情恍惚的阿元没有反抗之力地躺在地上，两个头都满意的笑了起来，小小洞穴中充满了开餐前的愉悦。
　　阿元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了，双头蛇慢慢缠在他的身上，磨蹭，滚动。
　　青绿色的蛇尾从他小腿的裤脚伸了进去，轻轻缠绕拍打。
　　女人的头像是在仔细观察阿元的神情，男人的头却在嗅闻阿元身上的味道。
　　这种恐惧又无助的味道真是让人兴奋，胃口大开！
　　蛇信一路从阿元的脸颊舔到脖子，舔到流出的鲜血时，两张人脸上都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女人的头还要继续吮吸鲜血，被男人的头给制止了。
　　“干什么？”
　　“别忘了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快点。”女人脸上一闪而过某种难耐的期待。
　　少年青涩又在健康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像是被剥去皮的果肉，露出了芬芳的味道和色泽，引人垂涎。
　　青色鳞片微微张开，在这具年轻的躯体上摩挲滑动时留下了细小的红色刮痕。粗壮有力的蛇尾紧紧缠着身下的猎物，绞动着，蛇信一吐一吐。
　　不……可以……
　　阿元忍住了从胃底翻腾上来的恶心，狠狠咬着自己的舌头，以求维持一丝清醒。
　　似乎是从疼痛中获得了一些力量，他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狠狠张嘴冲男人的脖子咬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阿元全然抛弃了残存的恐惧，靠着性格深处的狠戾，拼命地咬合牙关，腮帮子咬到酸都没有松口。

作者有话说

　　秦三秋：雨女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