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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机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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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凌想到自己这才刚活过来,马上又要逃命,老天爷难道是故意在折腾他这条贱命?
当他再次摸到脖子里的铃铛时,突然心里一惊:“不对呀,如果说我的灵魂脱离了原来的身体,那为什么这铃铛还会在我身上?说不定是这小子认错人了,我应该不是丁愿,我心地这么善良,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变成魔宗少主被人追杀?”
郁凌想到这里眼前一亮,仿佛又看到了一线生机,手指捏着铃铛确定这的确就是他那只铃铛。
骆虎凑到郁凌跟前,疑惑地看着他:“少主,这玩意儿你都戴了十几年了,怎么突然间折腾起它来了?”
郁凌一听这话,像是有道雷将他脑子里劈成了一片空白,惊道:“你是说你们少主也有……你是说我一直都有一个这样的铃铛?”
他怕骆虎会听不明白,便将自己当成丁愿,以丁愿的口吻问骆虎。
骆虎瞪着大眼睛,迷糊地点了点头。
郁凌将铃铛从脖子上取了下来,翻来覆去放在手上仔细地看着,他的手指掐到铃铛的缺口时,突然发现这铃铛和他的铃铛有细微的差别。
他想起他曾经看到对着光看到那铃铛里头有颗青黑色的珠子,那珠子发出着润润的光,甚是好看,他想将珠子取出来,便用牙去咬过那缺口,在上面留下了牙印,但眼前这个铃铛却无丝毫印子。
“真是奇怪了,我和丁愿竟然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而且他也是多年随身戴着,看来这铃铛对他也很要紧,莫非我能够在他身上重新活过来,古怪就出在这铃铛上头?”郁凌陷入沉思中,胳膊搭在骆虎肩头,一瘸一拐地走着,好久都不说一句话。
他将那铃铛紧紧拽在手里,身体上传来的痛感突然间唤起了他离开前世时最后的记忆。
……
当时他与师父百炼正在密室练功,他一开始想着师父要将助他将无稽十三诀上到第五层,心里很是得意,感叹着自己果然是无稽山千年难遇的天才,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
他信心满满地闭上眼睛运功,照着百炼教他的心法使真气运转周身,半个时辰后,他感觉身体开始僵硬,随后能动弹的仅剩一双眼皮。
身体像是被浇筑了某种硬物,完全不受他控制,随后全身上下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虫子钻入他的全身经络在疯狂啃噬。
“师父,我好难受,救我!”这句话却只能在心里呼喊,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眼前所见的,是两人手掌相接处冒出的黑气,他有种这黑气是自己身体发出的感觉,他好像置身于火上,在被炙烤,烧焦,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而让他绝望的是,百炼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地闭着眼睛,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痛苦。
想到这里,郁凌突然全身一冷,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
“那天晚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师父当时也不能动弹,他该不会也……”他心里一惊,担忧着是不是百炼当时也出了意外。
他抓向骆虎的肩头,紧盯着骆虎问道:“百炼真人是不是死了?”
骆虎皱着眉,惊讶道:“少主,你不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怎么又单记得这个百炼?”
“快说,他还在世吗?”
“他要是不在世了,谁派的无稽山那些人来对付你?”骆虎看到郁凌这么紧张的样子,更加疑惑不解了。
郁凌这才舒了口气。
骆虎看着这周围的地形,开始着急起来,道:“少主,你伤得太重了,咱们这走法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回摩柯山了,不如先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你腿上的伤好些了再走。”
他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又仔细听了听周围是不是有其他动静。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山坡,山势不复杂,并不适宜于藏身。
郁凌腿上疼得厉害,又加上行走得极为费劲,背上早已出了一层汗,他顺势靠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大喘了几声,道:“行,我早就痛得受不了了。”
“那行,少主在这儿等着我,我四处去找找,看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骆虎说着,大步走开了。
骆虎走开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激动得搀着郁凌就要走:“我找了个山洞,咱们可以暂时避避。”
两人走到那山洞前,郁凌傻眼了,他还以为骆虎所说的山洞是里面大得能烧火做饭、练功修行的山洞呢,结果那山洞人要躺下都还必须弯着身子,所幸洞口只有一个人宽,不然连遮风挡雨都难。
骆虎扶着郁凌让他先在那山洞旁边坐下,又在周围找了一些枯草落叶垫在洞里。
郁凌在洞中躺下时,太阳已经阴下去了,骆虎又将一些捡来的枯树枝胡乱摆在洞口做成屏障,以免被人发现他们藏在这洞里。
郁凌让骆虎暂时出了山洞,打算静下来运功疗伤。
他闭上眼睛,一运功,感觉这具身体又不像是自己的了,全身上下根本不听他使唤,脉络像是被堵了一般,从前那种真气运行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但他又感觉自己并没有完全丧失修为,只是突然之间无法在这具新的身体上恢复从前的功力。
他睁开眼睛时,太阳穴上已经有汗珠渗出来,一想到灵力使不出来,突然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废人,心里一截一截冷了下去,顿时万念俱灰。
这时,他想到骆虎还在外面等着,便向洞外冷冷地说道:“你别管我了,你想办法回你那摩柯山去吧。”
骆虎听出郁凌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心道:“少主难道是发现自己伤得太重,一时难以恢复,怕累及到我,所以想支开我?”赶紧钻进山洞,蹲到郁凌身边安慰道:“我不会扔下少主不管的,这个样子回去见尊主我也是一个死,还不如跟在你身边尽份心。”
想到自己刚对骆虎的冷言冷语,郁凌觉得无奈又不安,骆虎将他当做服侍了许多年的主子,对他不离不弃,而他只能将骆虎当做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这就注定他一开始就欠了骆虎的情。
“你也累了一天了,躺下歇歇吧。”郁凌向骆虎说着,叹了口气,躺了下去。
一会儿过后,洞外传来树叶发出的嗖嗖声,随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从那脚步声听出有三四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两人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声响。
“使劲找,两边的山口都被我们守死了,就是把这山刨了,也要把丁愿这小子的尸骨找出来,他身边带的那小子年纪小,本事不大,不可能带着他跑很远。”
骆虎吓得眼睛瞪得老大,小心地回头看着郁凌,紧张得脸上的肉都直哆嗦。
郁凌神情冷静,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骆虎不要出声。猫着腰将头凑到洞口摆放的树枝后面看外面的动静。
直见四个青年人正站在十来步远的地方四处张望,其中一人还是他们无稽山的打扮。
骆虎看到郁凌压低身子,生怕自己身子伸得太高,赶紧往下一缩,脚下的石头被挤了出去,正好滚在了洞口的树枝上。
“咦,有响动。”洞外传来一声惊呼。
骆虎吓得把脸埋在了地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紧张得肩膀不自觉地开始耸动起来。他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郁凌的衣服落了地,便惊讶地朝郁凌看去。
郁凌两下就把身下的衣服脱了个精光,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后背,头发也披散在背后,背对着洞口妖娆地扭动着腰肢,细声细气娇嗔道:“行,都依你吧,你可别再把人家弄疼了。”
骆虎倒抽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了十多年严肃正经的少主丁愿。他再仔细一听,外头竟没了动静。他小心地抬起头贴着树枝往外看,那几人已经讪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