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月光也太黏人了吧[娱乐圈]》北方叉骨

5、再评级

　　一个下午过去，所有人练得都快虚脱了。音乐一停就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但朝野最多只让他们休息半分钟，就会接着下一次的练习。
　　一整个下午，除了必要的走位、动作的交流，宋知瀚没有和任何出道组队友闲聊一句。
　　他能察觉到朝野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大约是没想到自己在办公室说了会练习到舞台碎裂的程度，就真的能做到。
　　宋知瀚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做到，实际上他现在腿都软了。
　　三年来几乎形成惯性的讨好型人格，让他每次看到队友累瘫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去关心一番。
　　不过每次有那种念头，他都会及时开始回忆车祸发生的那一瞬。
　　虽然记忆中仍然非常清晰的疼痛会让他浑身一抖，但是带来的压抑讨好冲动的效果也是十分明显。

　　等朝野终于宣布今天的练习结束时，宋知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明早八点来第二次评级。”朝野的目光一一扫过地板上瘫了一片的少年们，最后落在宋知瀚起伏的胸口上，“皮都给我紧着点儿。”
　　宋知瀚躺着，累得很快就迷迷糊糊，周遭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鼻尖被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宋知瀚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睁眼就见朝野坐在他身边，眉眼略带笑意，递过来一瓶水。
　　“不能在这儿睡，明早起来腰会断。”
　　朝野眉骨、山根高，眼窝深，眼型则是杏眼，长相帅气极具攻击性，眼神温柔时又显得深情，和宋知瀚这种性冷淡风格分属两极。
　　其他人不知何时都走光了，练习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知瀚还没完全清醒，与朝野对视几秒，视线又下移到对方的嘴唇，薄厚适中、弧度优美，看起来感觉很软。
　　上辈子的时候，他曾经很想亲吻这双唇。

　　那时出道前，拍摄出道综艺，朝野曾经为了接住从栏杆上摔下的宋知瀚，自己手臂受伤脱臼，险些耽误了出道的时机。尽管知道朝野的举动只是因为他本人勇敢又极富责任心，宋知瀚还是沦陷了进去。只因为那一刻他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跌进了一个满是薰衣草气味的柔软怀抱，朝野自己疼得呲牙，却还是关心地问他“没事吧“。
　　所以后来他在浏览超话里那些彩虹屁，见到有粉丝称赞朝野的眼睛，“爱人眼中是第八大洋”，他深表赞同。
　　出道后六个男孩住在三室两卫的宿舍，宋知瀚和朝野一间。宋知瀚自然是欣喜的，还能蹭用朝野的沐浴露，这让两人身上有了一样的味道。

　　但是朝野伤好之后却对他冷淡了许多，看他的眼神时而会有厌烦。
　　宋知瀚当时只以为朝野因为自己害他受伤而生气，现在想想应该也有盛海背地里说了什么的缘故。
　　于是宋知瀚尽自己所能地照顾朝野，在宿舍里什么活都不让朝野干，自己起床早还会帮朝野把牙膏挤好。朝野一开始是很感激的，但宋知瀚总是见缝插针地讨好他，加上盛海的煽风点火，时间一长，也就觉得负担感很重、感到厌烦了。
　　“你能不能别花时间在琢磨我的心思上？”不知道第几次，宋知瀚抢先朝野一步拿起扫帚之后，朝野哭笑不得地问。
　　宋知瀚没想到自己抢着维持卫生也会被训，当即惊慌失措，不知该干什么了。
　　“也别总想着讨好任何人，做好自己的事。”朝野皱着眉头，宋知瀚把那种情绪解读为厌烦。
　　可是不讨好别人，他们怎么喜欢自己呢？

　　现在，一切重来，宋知瀚发现，朝野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找不到那些看不起了。
　　不过，宋知瀚现在也不在乎朝野对自己的看法。死过一次后，宋知瀚面对朝野，心里说不出地十分平静。
　　他不要再为了讨好这个人，去做偶像失格的事情。
　　见宋知瀚发呆，朝野用水瓶贴了贴他的脸，唤回宋知瀚的神智：“一起回宿舍？”
　　宋知瀚接过水，用礼貌得挑不出半点错的口吻回答：“谢谢队长，我还要去声乐教室，不用等我。”
　　说完，宋知瀚干脆地站起身，然后因为腿软一个趔趄，
　　不过他马上就扶着墙站稳，走向练习室门口，带起一阵微风，裹挟着淡淡的柠檬香，冲进朝野鼻端。
　　朝野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

　　若是上一世，自己这样邀请宋知瀚，他保管就像只小狗一样，屁颠颠放下手中的事，跟着就来了。
　　思索片刻，朝野把这归结于这一次自己还没救下过宋知瀚，他还没来得及喜欢上自己呢。
　　没关系，宋知瀚不再围着自己转也是件好事。现在朝野如此关心宋知瀚也是为了这个，让他感受到更多的关心，别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
　　只是独自回宿舍的时候，朝野不住地揉自己的胸口。那种酸酸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第二天，朝野醒来的时候也是满身酸痛。
　　他习惯性地一边揉捏酸软的胳膊，一边挨个推醒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年们。出道前他们还和其他练习生一起住，六人挤一间，四张高低床，拥挤得很。
　　其他四个都在，只有宋知瀚的床铺被子整整齐齐，一点残余的体温都没有。
　　这小子真就一晚上没回来。
　　叮嘱了出道组快点去公司不要迟到，朝野第一个洗漱完出发。去的路上就碰到好几个年纪更小的练习生，一看就是刚进公司不久的，还有的甚至都不认识朝野，见朝野刷卡进了公司大门，才意识到他也是练习生。
　　一边朝评级的教室赶，朝野一边心想，今天来的练习生未免也太多了吧？

　　踏进评级教室，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教室一侧，地上十来个年轻练习室盘腿坐着，朝野身后，还有年轻的练习生鱼贯而入，很快，三十多个人把教室占了一半，想必是出道前最后一次评定，公司要求所有练习生都来看。
　　而教室正中央，四仰八叉躺着一个人。
　　看清他的脸，朝野眼前一黑——是宋知瀚！
　　练习生们都新奇地看着宋知瀚，有些认出来他是出道组的，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他前两天评级只拿了C，趁着老师们和公司领导层还没来，互相窃窃私语交换八卦，不少人脸上露出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放着宿舍的床不睡跑来这里丢人！朝野恨不得把他踹醒。碍于还有那么多练习生看着，他只能蹲下拍他，咬牙切齿的，任谁一听都知道他很生气。
　　“醒醒！上班了！”

　　宋知瀚猛地坐起来，头发被压得一边高一边低，好像是侧睡了一晚压塌了毛的浣熊，又引起练习生堆里一串笑声。
　　他被朝野拽起来，两个人缩到评级教室角落，朝野有意无意地用后背替还没完全睡醒的宋知瀚挡住练习生们或好奇探究或等着他出糗的目光，低声拷问他：“怎么在这儿睡了？”
　　“啊，我……”宋知瀚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揉了揉眼睛，“我练完声乐，来这里模拟评级……不小心睡着了。”

　　刚睡醒的缘故，他声音和平时的清冷不同，有些黏糊暧昧，让朝野一下子说不出责备的话，只得伸手帮他把头发勉强抓成能看的样子：“昨晚说了让你跟我一起回去，非不听，现在丢人了吧。”
　　宋知瀚迟钝地扫视一圈教室，就见他脸慢慢地红了，接着默默往朝野身后缩了缩，低头当鸵鸟。
　　朝野耳尖地听到练习生堆里传来一声女孩子的“他长得好好看，好可爱……”
　　“可爱管什么用啊，实力那么差……”
　　朝野马上转头，面无表情地扫视，一众练习生立刻噤若寒蝉，齐刷刷低下小脑袋。
　　冰冻了一般的气氛中，出道组成员们也都到齐了，等待不多时，八点整，老师们鱼贯而入。都是公司请来各领域的老资格，齐刷刷坐成一排，每个人都满面严肃，气场不容小觑。在他们面前表演，压力恐怕比在一个五千人的中型场地舞台上表演还大。
　　“谁第一个来？”沈青桐翻开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扶了扶眼镜。
　　朝野是预备组队长，平时都是第一个上，这次他还没起身，宋知瀚已经第一个站起身子，走到教室中间。
　　后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宋知瀚的发型实在是太可笑了，像个不对称的元宝。

　　宋知瀚深吸一口气，略微活动热身，并旁若无人地开了个嗓。
　　他嗓子先天条件很好，经过训练后可以飚上G3，美中不足是肺活量稍弱气息不足，才没能成团里的主唱定位。
　　一嗓子嚎完，身后一片寂静。
　　前奏响起，宋知瀚精准地踩上拍子。
　　他没有留任何余力，将每个舞蹈动作都做到极致，到了他唱歌的部分，尽管气息略有些不稳，却声音洪亮、保持了完美的音准，表情管理也延续了昨天练习的效果，叫人不由自主地忽视了他可笑的不对称发型。
　　一曲结束，老师们纷纷点头。

　　“这真的是C？他吃什么灵丹妙药啦……”
　　“所以今早睡在这里是因为练了通宵吗？”
　　“不愧是出道组的……”

　　细碎的讨论声飘进宋知瀚的耳朵，宋知瀚垂下眸子，敛住喜悦的情绪。
　　经纪人合上文件夹，与左右的导师稍作讨论，片刻后朝宋知瀚点了点头：“宋知瀚，A。”

作者有话说

　　收一个吧大人们收一个吧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