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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法老之死·2 ...

  •   阿肯娜媚自葬礼结束后就呆呆的跟着侍女回到了房间,这几天日子就仿佛是做梦一般,身体健康,一切安好的法老怎么会……突然离开人世,这叫她怎么接受,几天前还微笑着一起散步,自己还和法老提议要好好过今年的生日,还和法老说自己的身体已经调养完毕可以孕育子嗣了,还和法老……
      阿肯娜媚捂着脸,始终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不信,吉娜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吧,法老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年轻的王后声音沙哑的轻声询问贴身女仆。
      “殿下,您务必要振作啊。”女仆心疼的看着这几天夜不能寐,沉浸在悲伤之中的阿肯娜媚。
      “你知道吗,其实最近1年我都很少能和法老有单独相处的时光了,他总是那么忙,而我自失去过孩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些怨气,怨他对孩子不上心,怨他不再如同从前那样关心我,法老长大了成熟了,却疏远了,我和他吵架,和他闹,希望他能关心我,他却总是带着怜悯又有些难以琢磨的眼神看我”
      “但我现在后悔了,吉娜,如果我知道他会离我而去,我怎么舍得和他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伟大的奥西里斯,伟大的阿努比斯为什么要带走我的丈夫。”
      阿肯娜媚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几年的心事,事实上最近这几年的时光他们的关系都在慢慢的疏远,她敏感的察觉到法老开始对后宫不再有兴趣,他每天沉浸在国事中,对子嗣也不再关心,从前还会担忧自己始终没有子嗣要怎么办。
      而不知何时开始,法老不会再像儿时那样每天为自己采摘一束鲜花,每天陪伴着入睡,他慢慢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法老,而夫妻的关系却渐行渐远,直到现在阴阳相隔。
      失去之后更懂珍惜,阿肯娜媚沉浸在悲恸里,脑海中全是两人共同成长然后相携成婚,在神明面前许下诺言的回忆。
      “王后,菲比殿下来了”
      “姐姐,你没事吧?”
      阿肯娜媚将脸埋在臂弯中,就算听见菲比走近的声音也并没抬头,她没有力气说别的话了,就算是妹妹也没有心思理会,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图坦卡蒙法老——离开的太突然了。
      阿肯娜媚仿佛自己身处无尽的深渊里,周围是一片虚无,她迷茫又不知所措,远方是图坦卡蒙幼年时的样子,她看到自己和小图坦无忧无虑的成长,接着成婚,最后渐渐只剩一个背影,慢慢远去,只有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原地徘徊。
      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身边似乎一直有人来来去去,吉娜、菲比或是其他的奴隶,她现在只想放下王妃的职责,只想静静的回忆图坦……
      菲比看到姐姐苍白的面色,暂时放下刚才的神奇经历,全心全意的安抚阿肯娜媚,她知道姐姐究竟有多爱法老,但是阿肯娜媚没有抬头她根本连眼神都如此空洞,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离她远去了。
      菲比做不了什么只能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支撑她,鼓励她。然而,总会有人打破这静谧,打破这氛围,打破阿肯娜媚的幻想。
      “王妃殿下,王太后正在过来的路上,请您不要再悲伤下去了。”吉娜跪在阿肯娜媚身边言辞切切。
      菲比抬头,母后?奈菲尔提提过来做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就看到王太后奈菲尔提提带着一众的奴隶仆人高坐在轿塌上进来。
      “不过只是死了一个丈夫,就颓废成这样,阿肯娜媚我没有你这么废的女儿。”奈菲尔提提只是扫了一眼端坐一旁的菲比,便没有再给过一个眼神。
      “你该往前看,我已经历了3朝,却依旧是这个帝国最至高无上的女人,而法老们早已在永恒国度,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的下一任丈夫,而不是上一任已经死去的人。”奈菲尔提提挥退一众的奴隶,房间内只留下的母女三人。
      菲比咬牙,王太后没有理她,她也没有存在感的坐在一旁,看着奈菲尔提提意有所指的说着,一边心想着姐姐还在难过,她不能在这就和王太后吵起来。
      “母亲,你怎么会懂,我……我是如此深爱着法老……”
      “好了,我没空听你诉衷肠,说一些感人肺腑的情话,图坦卡蒙这个没用的家伙,他已经死了,哼,连个孩子都没有——你现在好好收拾收拾自己,荷仑希布不在底比斯,你的下一任丈夫不出意外就是阿伊了,养好身子,为他生个孩子吧,别像图坦那么没用。”奈菲尔提提半眯着眼,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
      阿肯娜媚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低吼:“母亲!图坦他……他甚至还未入陵,您……您就准备好我的下一家了?”
      “只能怪你没有生下孩子,你还如此的年轻,阿伊已是高龄,你担心什么呢?不过几年罢了。”奈菲尔提提说
      “他只是个臣子!不……我不同意!他甚至已经有了几十个孙子孙女!”
      “你别太过分了!”菲比忍不住站到阿肯娜媚身前,扬着脖子怒视奈菲尔提提。
      “哦,菲比,差点把你忘了,我记得你和图坦卡蒙同岁?”奈菲尔提提轻点下巴,从上到下的将菲比扫了一眼。
      昔日的小女孩已褪去稚气,成长为一个少女,高挑而玲珑的身姿并未遗传更多法老家族的基因,比起其他孩子,菲比更像奈菲尔提提——或许并不,她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倔强的眼神,谁都看不上的性格,她其实谁都不像。
      “菲比——”阿肯娜媚站起来将菲比拉到自己身后,阻挡奈菲尔提提的目光
      “葬礼已经结束,菲比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姐姐……你”
      “我知道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和母后谈谈就好了”
      奈菲尔提提冷眼旁观姊妹情深,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菲比瞪了奈菲尔提提一眼,跺跺脚离开了。
      阿肯娜媚看到妹妹身影消失在宫殿转角,才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母亲。

      菲比并没有走远,她坐到院子里,使劲敲了敲脑壳,妄图在已经快消散的现代记忆里回忆起图坦卡蒙死后会发生些什么,但现代的回忆正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变得单薄苍白,反而是小时候的回忆开始越发的清晰起来。
      阿伊这个比自己父王年纪都要大这么多的老东西竟然肖想娶自己姐姐,想得美,要是荷仑希布在底比斯或许还能与这个老臣权衡一下,但是据说荷仑希布现在正在西奈半岛驻守,鞭长莫及啊,底比斯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要是姐姐非得选一个嫁,还不如荷仑希布将军,至少比阿伊可年轻多了。
      菲比并不排斥姐姐改嫁,但不是嫁给阿伊这样的老头,她希望阿肯娜媚能够早日走出悲伤,能再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真的可以吗?就算菲比成天都在神庙都知道朝堂之上也就维西尔阿伊和大将军荷仑希布能够分庭抗礼了,这档口恐怕姐姐可能真要被逼着嫁给阿伊这糟老头子了。
      “菲比公主,多年没见,你长大了不少,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父亲抱着你参加宫廷宴会”说曹操曹操就到,阿伊拖着长调,穿着华丽的盛装路过庭院,身后还跟着众多的祭司书吏,他不仅是帝国的维西尔也是阿蒙神庙的大祭司。
      “哼,好久不见了阿伊。”菲比略微抬眸看了眼阿伊便高傲的扬起头,作出不屑的样子。
      “这几年公主在哈托尔神庙深居简出,未来也是该考虑回到王宫了。”阿伊眯着眼作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这不关你的事,我爱住哪住哪。”菲比才不会在意他是大祭司还是维西尔亦或是下一任的法老,她想呛就呛了。
      “公主长大倒是任性不少,未来你可以和王妃住在一起,我会让你们继续成为好姐妹互相照顾的。”阿伊不在意的笑笑,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瞥了一眼菲比亚麻长袍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材笑了笑。
      这一眼让菲比气急,在埃及的这十几年里她作为最年幼的公主一直受到尊敬和宠爱,从未有人胆敢用如此放肆的眼神扫视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大胆阿伊,你现在还只是一个臣子,别忘了自己身份!”菲比怒极,说完便拂袖离去,在待着她怕是要一拳揍过去了。
      而阿伊笑了笑并不在意菲比的怒火,一个骄傲而迷人的金丝雀,多值得人期待。
      夜色降临底比斯。所有的悲伤都随着尼罗河水流淌向大海。
      阿肯娜媚想了整整一个下午,王太后的威胁还历历在目,朝堂被奈菲尔提提和阿伊牢牢把持,而军队则是被荷仑希布所掌握,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由她阿肯娜媚摆布,反倒是自己不过是颗棋子,任由他们做主。
      不,不行,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阿肯娜媚捏紧拳头,她坐在方桌前,拿出一张空白的纸莎草,深吸一口气下了一个决定,上下埃及的公主,帝国的王妃,怎么能够下嫁给自己的臣子!既然埃及没有王子,那就找一个王子!
      她眼神坚毅,态度坚决,以帝国王妃的身份给赫梯的国王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寄去文书。只要信出了埃及,顺利到达对方手里,那么她就安全了。
      随着忠心的侍卫带着信离开王宫,她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就在送信侍卫离开后不久王太后奈菲尔提提便从王宫侍女处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看着夜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个做了几十年维西尔的老臣和一个初到埃及的异国王子,哪个更好掌控?
      这答案显而易见,没想到她的女儿阿肯娜媚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魄力做一件事,这倒是让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而沉浸在睡梦中的菲比自热也不会知道自己安逸的生活即将远离。

      ---
      随着葬礼结束,法老的木乃伊以最快的速度被制作完成,在最后的工序完成,覆盖上金色面具,法老便被送进了西岸的帝王谷,在那长眠,王妃阿肯娜媚仿佛在一夜之间成长,她不再脆弱,变得坚强了起来,而阿伊对朝廷的控制也越发厉害。
      炎热的天气为日渐胶着的气氛添上一丝凝重的色彩,表面上看阿肯娜媚王妃下嫁阿伊这件事似乎已经板上钉钉,每天晚上在阿伊的府邸内都能听到宴客奏乐的声音,他能够自由出入王宫,时常与王太后私下密谋着什么,看着阿肯娜媚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
      而变故就出现在短短几天后,阿伊还是知道了阿肯娜媚传信的消息,他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阿肯娜媚知道后,将消息甩在王太后奈菲尔提提以及阿伊的脸上,嘲讽的哈哈大笑。
      “你们想让我嫁给谁我就得嫁给谁吗?我是埃及的王妃我不会随便你们摆布!我已经告诉赫梯国王让他们派遣一位王子来与我成婚作为未来的法老!”阿肯娜媚挺直脊梁,高高扬起头颅,绝不舍弃身为公主,身为王妃的尊贵。
      阿伊神色难看,奈菲尔提提面色难辨。
      “埃及何时需要外国王子来统治,这简直可笑至极!王妃你的行为太儿戏了!”阿伊摔下手上的酒杯,怒不可遏。
      “王妃你的行为太过鲁莽。”奈菲尔提提象征性的呵斥了几句。
      阿肯娜媚只是冷笑,并不回答他们的话。
      “呵,王妃殿下,恐怕你也忘记了先王并非只有你一个女儿……”阿伊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阿肯娜媚咬唇,阿伊知道的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送菲比离开,幸好吉娜提醒了她这件事,现在菲比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了吧……

      而回到神庙居住的菲比在看到姐姐的女仆吉娜蒙着头纱急匆匆的跑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之后,震惊了。
      “什么!?姐姐让赫梯国王派一个王子过来!?”
      “菲比殿下,王妃让我转告您,务必要立刻启程离开底比斯,她激怒了阿伊大人和王太后,她怕您会有危险!您必须现在就开始准备,晚上就要离开底比斯!”
      “为……为什么?”问完菲比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姐姐要嫁给赫梯王子,那么阿伊一怒之下现在还能够迎娶而且必须迎娶的便只剩阿肯那顿的另一个女儿——菲比了。
      “阿伊大人和王太后恐怕马上就会让您进宫了,进了宫您就很难出来了。”吉娜小声的告诉菲比。
      菲比倒吸一口冷气,时间紧张,她该去哪?她能去哪?
      “我……我无处可去。”菲比皱着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都要养废她了,现在要离开底比斯却无处可去。
      “王妃殿下说,公主您可以跟着军队和神庙混入迎宾队伍,他们即将启程出发前往赫梯迎接王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暂时离开埃及是最安全的。”
      菲比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让安赫恩收拾行李,轻装离开。
      只是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是王宫的侍卫!
      菲比和安赫恩对视一眼,先让吉娜从后门离开,不能阿伊的人看到王妃的侍女出现在这。
      “殿下,我去门外拦住他们,您也先从后门离开吧!您绝不能去王宫!”
      “安赫恩你做我的女仆已经十年了,我不能丢下你!这里是神庙他们不能无礼的闯入,我们还有时间!东西也别收拾了,拿点金银珠宝别处再买就是,带上布巾,我们现在就走!”菲比的大脑无比清晰,她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扯过矮塌上灰色的桌布将自己从头到脚的裹了起来,不让一根头发露在外面。、
      “我们只要离开神庙到尼罗河边找一艘正要起航的船只藏起来就可以了,管他去何处,先离开这里就行!”菲比一边行动一边告诉安赫恩,小女仆咬着唇快速的装点一些屋内的黄金首饰学着公主的样子用桌布将自己裹住,沿着神庙的高墙来到后门快步的离开,在她们离开前仿佛还听见院子那头嘈杂纷乱的对话声。
      时间从未那么紧迫过,气氛也从未那么凝重过,菲比和安赫恩往人最多的地方钻,穿梭在集市间,她们不能再神庙附近的港口上船,因为这一处普遍都是神庙的产业,而其中又以阿蒙神庙势力最庞大,搞不好这一片的船只都是阿蒙神庙的,她们上船便是羊入虎口。
      菲比只能凭着记忆往几年前拉姆瑟斯曾经对她说过的军营驻扎处走,军队控制在荷仑希布将军手中,他和神庙不对付,对于菲比来说那里反而更安全。在离开集市后,她们又看到阿伊的侍卫仆从,站在大街小巷的显眼处,目光如炬的盯着大街上裹着头的女人,他们粗鲁的扯下对方头巾,一旦发现不是金发便推开寻找下一个,菲比顿住脚步,强迫自己要冷静。
      “怎么办殿下,她们到处抓带着头巾的人,他们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放心,我有办法。”菲比钻进一户普通平民的家庭,现在正是忙碌的时节,屋子内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在二楼时不时的传来咳嗽,菲比在一楼寻找片刻便找到一把小刀,她握紧自己的长发,闭着眼一狠心便割下一刀,及腰的长发落下,不过片刻菲比就成了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女,既然都借了屋主东西,干脆好人就做到底吧,菲比翻出一顶女主人带过的黑色假发顶在头上,接着又把自己的肤色用泥巴涂抹的脏兮兮,不过片刻金发雪肤的公主便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平民少女。
      离开前她不忘丢下一枚金币,捡走了自己的金发,不让麻烦留下。
      经过乔装之后,那些侍卫果然没有拦住菲比,她和安赫恩快步的离开,迅速将那些侍卫甩在了身后,一直走了许久走到田野中,走到开阔的尼罗河边才缓下脚步,现在只剩下找一个合适的船只了。
      不远处几艘巨大的船只停靠在一座精美的府邸旁,菲比没来过这,认不出这里是何处,凭着衣物和来回行走搬运行礼的仆人能看出这是一户正要出远门的贵族家庭。
      瞌睡来了就递枕头,眼下没有比这更合适离开的船只了。
      菲比混入到了船边,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行为,等一个机会溜进去。
      “你们是谁?胆敢混入将军府邸?”一声粗鲁的叫喊打破菲比的幻想
      “我……是这里的仆人!你放开我。”菲比挣扎着,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公主,现在她万般庆幸自己剪了头发带上了假发。
      “哼,你是仆人我怎么会从没见过,是不是派来的奸细还是和我们队长解释吧!”
      菲比无奈的看着高大粗壮的士兵押着自己送入一个简约干净的房间,房间尽头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头巾背对着她站在一个挂毯面前,腰上挂着一柄弯刃剑,听见动静便懒洋洋的开口:“又怎么了?搬个行礼都这么多事。”
      “对不起队长!我刚才看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自称是将军的仆人,但我从未见过她!”
      “哦?混入其中的人?让我看看。”
      菲比看到那个男人转过身,屏住了呼吸,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还有熟悉的异瞳,怎么会是他?
      “拉……拉姆瑟斯?”菲比情不自禁的低呼,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紧张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唔,你看上去倒是很眼熟,莫非是我留在底比斯的哪个情人吗?”拉姆瑟斯踱着步走到菲比面前,上上下下的将她扫了一遍,接着便捏着菲比的下巴左右观察,带着笑意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彩,仿佛在诉说着一句——失而复得亦或是久别重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法老之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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