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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猫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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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元气满满的工程总监陷入中度萎靡,他发现自己牢不可破甜蜜和谐的夫夫关系即将被一个可恶的灰小子破坏殆尽。
财务总监怕冷,往常晚上看电视时,都会难得展现出小鸟依人的一面,紧紧靠在工程总监这个大热水袋身旁,方便工程总监随时行不轨之事。自从捡了炮灰这只猫,财务总监隐性猫控的基因被彻底激发。
暖水袋换成了灰毛球,甯宝宝爱的抱抱,木得了!连“乖乖”的爱称都改了对象。大度的工程总监咬碎了后槽牙-我忍,忍的后果就是敌进我退、猫胜人输。更加悲愤的事发生在昨天:
夜色美好、月光柔暖,工程总监兴高采烈把自己洗得白白嫩嫩,送到财务总监口中。财务总监情动地吻着工程总监的脖颈,眼里渐渐蒸腾起欲望的雾气。
爱抚、亲吻、时轻时重的啃咬,工程总监如即将脱水的鱼,喘息声逐渐加剧,似乎想要把身上疯狂点火的人推开,最终却环臂将人拉得更近。
汗湿的胸口被财务总监柔软的舌头舔舐着,“嗯~”工程总监微闭着眼,口中发出甜腻的抱怨声:“宝宝,你舔得我好痒~”
激烈的□□忽然停了,工程总监一睁眼,发现胸口长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带着倒刺的小舌头还吐在外面......
“啊~~~~”工程总监身子一弹,差点把财务总监掀下床,气得财务总监大吼:“擦!你他妈轻点,差点被你掰折了!”
羞愤的工程总监不敢动了,躺在床上做挺尸状控诉:“我说把炮灰关外面你非不干,现在好了,给它看毛片了!”
财务总监占据有利地形,从气势上便压过一筹:“炮灰在外面会挠门啊!放它进来怎么了?它又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你看你看,还敢趴胸口了卧槽!”
“你不要管它嘛专心点。”
“不行啊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正在被3P!要不你出去!”
“我不出去不出去!”
......
一场酣畅淋漓的健康运动最后以彼此放狠话大吵收尾,工程总监尚未考验自己冷战的决心,就被派去上海与厂商开碰头会。
工程总监他们公司与这家日企合作多年,彼此信任度很高,因此这趟差出得还算轻松。日企因为请来了京都的专家,这次还多了个随行翻译。翻译姓沈名陌,年纪和工程总监差不多,长得清秀干净,气质又温和,很讨人喜欢。
碰头会结束后返程的当天,厂商招待工程总监一行去一家广式私房小馆吃早茶,一笼笼一屉屉铺满圆桌,服务员把一碟金黄色软糕端上来时,坐在旁边的沈翻译碰了碰工程总监,与他耳语道:“这家做的椰丝蛋糕是大厨秘籍,特别赞,我爱人一个人就能干掉大半盘,隆重推荐。”
爱人?工程总监看向沈翻译的左手,果然看到其无名指上带着一个素环。
听从沈翻译半个地陪的建议,工程总监夹了一尝,咦!松软甜香,果然超级无敌好吃。想起自家财务总监最喜欢椰丝点心,顿时把公司形象自己脸面丢到太平洋之外,趁着其他人不备,偷偷用餐巾纸包了一块糕藏到口袋里,瞥见沈翻译含笑看过来的目光,难得羞赧地解释:“想给我老婆尝尝......”
坐高铁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一进门,看见一人一猫坐在方厅看电视,桌上是摆好的三菜一汤和两个空碗。
归家有人等、吃饭有陪伴,工程总监心里软成了一滩水,离家前的争吵忘得一干二净,来不及洗手吃饭,赶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块用纸巾层层包裹的蛋糕,献宝一样捧到财务总监面前:“宝宝,给,宇宙第一美味椰丝糕,同坐的人太多,只敢偷一块,你尝尝,喜欢的话下次去上海带你吃。”
包裹蛋糕的纸巾被油彻底浸透,显露出内里金黄的颜色,炮灰也凑过来用小鼻子闻来闻去,被工程总监无情地推到一边。
财务总监看着这块失去香气、不足半个巴掌大的糕,又好笑又感动,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愣了半天冒出一句:“谢谢。”脑壳先吃了一记爆栗。
俩人边聊边吃了饭,撂下饭碗,工程总监忙不迭用微波炉热了蛋糕,用小碟端着送到财务总监嘴边,盯着财务总监咬上一口,称赞一句好吃,才乐颠颠跑去洗碗。
私房小馆出的点心确实有一套,尽管因路途颠簸早就不新鲜了,加热过后仍然入口绵远、齿颊留香。财务总监正要把剩下的糕一口吞掉,被一阵大声的:“喵~喵~”打断。低头一看,炮灰一只爪子扒上自己的膝盖,另一只爪子拼命去够自己手里的半块蛋糕,嘴里还卯足了力气狂叫抗议,叫得深度猫控的财务总监心颤颤。
工程总监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的画面就是炮灰趴在地板上舔蛋糕渣,财务总监蹲在旁边,一脸慈爱地看着蠢猫把半块蛋糕咬得更加支离破碎。
炮灰舔干净蛋糕,又舔干净财务总监沾着椰丝的手指头,方满足地扬长而去,财务总监一起身,就看到工程总监呆呆地站在客厅和厨房的交界处,脸上表情晦涩难辩。
财务总监心里微沉,正要走过去,就听到对面的人轻轻地问:“蛋糕......不好吃?”
财务总监有些慌,忙开口道:“不是,好吃!特别好吃!就是炮灰它闹得厉害......所以我......”
工程总监打断了财务总监的解释,试图松弛一下紧绷的表情,最终却只牵动嘴角形成一个自嘲地笑:“当时桌上好多人在,我就只想着你肯定喜欢吃,旁边的沈翻译都笑我......”
“老恪,不是、我不是”
“挺傻的是不是,揣着蛋糕闷了一路。”
工程总监的声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语,每一个字沉甸甸砸到财务总监耳朵里,震得心疼。
“嗨,没事,我不是怪你给猫吃,就是......”工程总监说着,觉得酸意在鼻腔里越聚越多,为了掩饰情绪,几步走到屋角,手上不自然地整理挂在立式衣架上的大衣,翻到大衣口袋一块大大的油渍,那是蛋糕一路残存下来的痕迹,情绪顿时崩溃,一把从衣架上拽下大衣摔在地上,转身回了卧室,留下财务总监独自站在客厅,不安地咬着嘴唇。
夜里,各怀心事的两个人躺在床上,气氛一片压抑。工程总监背对着财务总监躺着,把自己在被子里裹成蚕蛹。
自觉理亏的财务总监伸手推了推工程总监的后背,工程总监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小甯,我有点累,睡觉吧,好吗?”再也不肯出声。从没哄过人的财务总监有些不知所措,胡思乱想了半宿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早上,气氛仍未阴转多云,财务总监在饭桌上努力制造着话题,工程总监始终面无表情,问一句答一句。一顿别别扭扭的早饭吃完了,俩人沉默地拿上钥匙出家门去上班。
财务总监开车,到了离公司两个路口的地方,故意停下来示意工程总监下车,如果是往常,工程总监一定撒泼耍赖要求直接开到公司门口。今天,工程总监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就干脆利索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财务总监握住方向盘的手攥得发白,平静了好一阵才重新启动车子。
这是财务总监上得最心烦意乱的一次班,身上的低气压吓得办公室众人连说话声音都不敢放大。
下班前,财务总监给工程总监发微信,问要不要一起回家,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工程总监的回信,连标点共六个字:“加班,勿等。”
回到家后,财务总监还是做了工程总监爱吃的油闷虾,装在保鲜饭盒里等着工程总监回来,心神不宁地盼了一晚上,只盼来一条毫无温度的微信:“有事,这两天住工地。”
独自躺在床上的财务总监摸了摸旁边因缺少人的体温而冰凉冷硬的床垫,炮灰从被角钻进来,窝在财务总监胸口,财务总监摸着炮灰的脑袋,轻轻问:“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咱俩了......”炮灰舒服地发出一阵呼噜声,财务总监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