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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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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在我觉得甚至连父母都无法信任的时候,为什么要这样帮一个朋友?”
“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因为你也不曾嫌弃我,从前也一直陪伴我。不必感谢,实在过意不去,就在我不行的时候伸出手拉我一把。”
“好。”
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又常常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你瞧,我的身边,有善良的美丽的人儿。
一天的忙碌之后,静下心来,看自己的作品。
言情,不必细细咀嚼,一看便停不下来。
雨夜、紫荆花、昏黄的灯光,斜斜的山坡,拥吻的情侣……我忍不住捂嘴。
“那个梦!!!”神奇般的相似。
谁会相信这是巧合?没有生活的实践,怎么来得文学?连细节都描写得如此相似。
他们肯定对我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
没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我如获至宝地将书放进包里。
拿起单反取景,埋头做推送。
“还在忙么?”
“妈,你怎么来了?”
母亲左看看右看看:“接你回家,省得你早出晚归,三餐不按时吃。”
“行行行,我就走。”我关上电脑便提起包来。
坐在副驾驶上,母亲的手机就放在一旁。
“妈,能否借你的手机编辑文档,想参照参照别人的作品,用你的手机方便些。”我询问道。
母亲看着前方:“你拿。”
我迫不及待地拿过来,趁母亲不注意翻着微信通讯录及其聊天记录。
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她,迅速打字。
“阿明,你确定小夭不会想起来?”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明姨回复。
“那就好,谢谢你呀,阿明。”
“不用谢,我忙儿去了,你不用那么紧张,免得她怀疑。”
我瞪大了眼睛,转头望向母亲。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捉贼喊贼?我讽刺一笑。
“怎么了。”母亲见我用奇怪的眼神望她,关心问道。
“没,我看那边的窗外呢。”我温柔地笑道。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迅速拍照,并删掉母亲的聊天记录。将图片传至百度云,而后删掉手机本地图片。
拿着母亲的手机,左滑右滑。
一段时间后,将手机放回原位。
离真相越近越恐怖。游戏一开始,轮不得我说结束。想抽身已经无法抽身,再也不能当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班长,你联系到了么?”
“联系到了,不过周志勇要今晚十点后才有空,还约吗?”
“约,越快越好。”
“这么急?”
“嗯,具体情况我一会儿见面跟你说。”
吃过饭,父母得上晚课,我以出去逛逛的理由溜了出去。
一个人打车到班长家。司机是个四十多五十的大叔,稍微撇脚的普通话。
“靓女,走得那么急,是要去约会呀?”
我不想牵扯太多,敷衍道:“是呢。”
“年轻真好。”大叔感叹。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自动忽略司机的话,忘了回答。
到达目的地,便急忙打开车门。
司机从窗中探出头来:“靓女,你还没有付钱。”
我走过去,一边付钱,一边不断低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叔见我如此,只得出声安慰:“没事没事,这忘了很正常。”
“不久约个会,用得着这么着急?”
车走了没多远,我却听见这样的骂声。
班长吹着头发。
我瘫在沙发上:“我怀疑是我妈故意让我不要恢复记忆的。”
我将图片给她看。
“可是为什么呢?”我喃喃。
班长没有说话。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有什么意图。”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苦笑,“你见见我妈,真的没办法将她的各种行为联系起来。
她都能拿影后了。”
班长抱着我,拍拍我的肩膀。
“别急,先瞧瞧检查结果再说。你看我,那么多事,不也撑过来了么?坚强一点,人生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砍。最怕是你自己不想跨过去,非得钻牛角尖。我们出发罢。
我们一同到周志勇家中。
“小夭。”他打开门,面带微笑的喊道。
“你好,这么晚打扰你,真抱歉。”我略带歉意。
“想喝些什么?咖啡或橙汁?”
“咖啡,想尝尝你的手艺。”班长试图活跃气氛。
“嗯……给我来一杯白开水便好。”
有点儿不安,事情或许会超出我的控制。不,不是也许,是一定。
班长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
“没事呢。”我用虚弱的声音和挤出来的笑容来回应。
周志勇出来:“陈瑜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没能去探望,实在不好意思。”
“这正是我们找你的原因了。小夭出事,我也是从电视上获知,找过去时已经转院了。换而言之,消息被封锁得很好。不能怪你。这次找你,我们就是怀疑失忆的事有蹊跷。”班长解释道。
周志勇挠挠头,尴尬地笑道:“我还没出师,这事得找我父亲。”
“所以希望你帮帮忙”,我看看班长,又渴望地看着他,“你学医这么忙,照理来说哦,不该打扰的。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会麻烦到你。”
“都是同学,哪需要这么客气。这样吧,我先跟我爸打声招呼,明天中午我回家一趟,你们同我一起去吃顿饭,先见见我爸,你们觉得呢?”
“明天我得上班。”班长肯定地说。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我抢先:“我一个人可以的。我想快点知道结果。”
“那就这么定了。”陈志勇开口说道。
见着满屋的书籍,主卧室里依然亮着的台灯,不好再打扰。同班长对视一眼,转头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路上。
班长从烟盒里拿出一包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你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嗯,哪能一直依靠你。我得自己变得强大。事实的真相,没有强大的心理能力怎么敢去触碰。我还年轻,还能承受得来。你呢,最近过得还行么?”
“心理医生说,不出意外的话,年前我便不用去他那儿了。”
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我们俩走得很慢很慢。这条路,似乎走不到尽头,互相询问着,叙述着。
走了好一大段之后,谈话声停止了。我们无声地陪伴着,谁也不说话,但谁也不觉得尴尬。
我甚至想,就这样走下去吧。别停。
班长的烟一支接着一支。
“你少抽点烟。”我有点儿看不过去。
“没了”,她将空的烟盒摆给我看,“她以前也会这么说我。”
“你就是抽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这个鬼样,死了也没人知道。”我毫不留情地讽刺。
“我有分寸”,她也不恼,半笑半严肃,“就在这儿分开罢。”
没等我回答,她便自顾自地离开。成双成对的人影中,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地突兀,那么地不合时宜。
我喃喃:“少喝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