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朝风云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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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看见他慢慢的走近……
“四嫂……”
只这一句，我就听出他话中满满的哀伤，那样如云流动潇洒恣意的慕容泽，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悲伤？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片刻怔愣，一边的季翔觉出不妥，只好出声劝到：“五爷，王爷在里面等您！”
慕容泽没有挪动脚步，还是站在我跟前，似乎是有话要问。
我挥了挥手对青冥说：“你先回去吧，我和晋王说说话。”
青冥对我的话从来都是百分百执行，从来不问一句的。
秦嬷嬷皱着眉，端着碗要跟出去。到底是宫里的老人，进退应对间自是不同，我却把她叫住，接过那碗莲子羹，三两下喝了，然后粲然一笑道：“麻烦嬷嬷了，你先回房去吧，小王爷怕是醒了，我等会儿便来。”
她脸色温和，笑着去了。
季翔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还没等我打发，已经自己开口了：“五爷，王妃，竟然您们有事要谈，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顺便去给王爷回禀一声。”
慕容泽没动，我点点头。
“四嫂，你坐吧！”
我依言坐下，打量他满面尘烟的脸，正要说话，却被他急急打断。
“四嫂，你说，你一定要杨扬死吗？”
我又愣了一下，然后呐呐道：“我……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
“我把他带回来了。”
“什么？？”
杨扬被带回这里？慕容泽做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他任你处置了，你要怎么样？”
我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沉默。
他嘲弄的哼了一声，满脸讥诮，幽幽的道：“对我自己的兄弟，对我自己的亲人，我自是放了万分的感情，一心尊着父皇的教诲，在江湖中我结识了那么多游侠豪杰，却只有杨御风真正成为了我的知己，可是结果却是如此。”
慕容泽总是运筹帷幄，总是计谋周全，却仍是受了这样的重击，所以这个世界上，真正伤人的，伤心的总是感情。
我看着远处天空，依然灿烂和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阿泽，杨扬其实不失为一个真君子。”
“背叛也是事实。”
我点点头，“对，这是事实，可是有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知道他在作出伤害你的决定的时候，没有挣扎过吗？”
我不会忘记那天与他一起坐在屋脊上看旭日东升的情景，我想那个时候的杨扬才应该是真正的杨扬吧。
慕容泽淡然一笑，说不尽的无奈。
“你不是恨他欲置他于死地吗？”
他这样问，我却犹豫了，最后只是叹气。
“我并不是真的要那样，真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死，任何人受伤害。既然青峰真的没中毒，那么杀死一个洛青雁也许已经足够了。”
他皱着眉，半晌不语，我也就跟着沉默，最后他忽然问我：“你知道吗？我和他并肩战斗了这么许多天，一起抵御暗杀，追杀，最后他为了掩护我中了暗器，昏倒前要求我带他回来见你，说他不会死，命是你的。”
我这下真的无语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抓住他，道：“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又如何？”
我怔住——
是啊，又如何呢？
“阿泽，你多日在外奔波，四哥一直很担心你，既然回来了，就去见见他吧，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够劳累了。”
我说完就要转身，却被他拽住袖子，我抽了抽，没动分毫，只得放弃。
“云汐，曾经后悔走进这权利的风暴漩涡中吗？”
我想也没想，摇头道：“我是个不愿意后悔的人，有时候做了一件事就一直下去，即使错了，也要一直错下去，因为这样总还是自己的追求，最最不该就是言悔，有悔就有恨，人有恨了就不快乐。”
“那你现在快乐吗？”
我偏着头笑了，“阿泽，被四哥听你这么问，他肯定不饶你。你说我现在快乐吗？”
他露出多日未见的第一个笑容，“那么，你自然是快乐的。”
“有那么多人为了我的幸福在努力，我怎么会让自己不幸福不快乐？”
“你变了，不是说不像原来的云汐，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和我初见的无忧也是不同了。”
我淡淡的笑，到后来仍是笑出声，“我长大了，是吗？”
他不语，目光越过我，看着我的身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慕容沧领着一群人过来。
这个时候是兄弟相见，所以慕容沧的双臂和怀抱我暂时让给慕容泽一会儿好了。
“汐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某人还是发现了我，我撇撇嘴，站在原地。
“汐儿……”
“四哥，我刚刚有些事情与四嫂商量了一下，耽误了。”
慕容沧皱眉道：“什么事？”
“杨扬的事情，他现在就在绝尘山庄，想必四哥已经知道了。”
慕容沧点点头，身后剑秋也插了话。
“杨扬总归不能与凤倾相提并论，情剑杨扬并不是奸佞小人。”
“可是四嫂曾经说一定要杀他的呀？”慕容泽边说边冲我眨眼。
我气结，刚刚不是才说明白吗？这家伙！正要说话，慕容沧在一边凉凉的扔了一句：
“既然这样，就按照你四嫂说的办吧，不管什么理由，什么说辞，这次他也作下了不能饶恕的事了。”
到底还是慕容沧，只这一句就让慕容泽闭了嘴。
“四哥说的哪里话，这事就交给四嫂处理好了，交给四嫂处理。”
我不理他，对他们几个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讨论吧，我回房歇会儿。”
我转身要走，慕容沧在后面道：“季翔，你送送王妃！”
季翔永远不会象青峰或是青冥那样，他要说什么话，永远都是要你询问的，即使那本来就是他自己想说的。
我看着欲言又止的他，停下脚步，淡淡的道：“要说什么快说吧！”
季翔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道：“殿下，清郡王的事情末将已经回禀皇上了。”
我一挑眉，“哦？那么皇上是有旨意来了？”
他不语，半晌才道：“您知道，陛下不会允许的。”
“可是王爷已经决定了。”
“已经有人在去南疆的途中等着郡王爷了。”
我大惊，继而大怒：“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他低下头，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
“陛下说要告诉您，不必隐瞒。”
“那为什么不对王爷说？他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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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问过自己，权利会改变一个人到怎样的地步？
现在的皇上，还是那个我记忆中，红枫树下笑得傻傻的花痴少年么？还是那个飞雪的除夕之夜满屋转儿的七皇子么？
在去南疆的途中劫杀慕容泓？
他怎么可以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哥三哥他们知道吗？我问，我不敢问！
心中有千斤压住，我喘不过气来，窒息，一种悲愤的窒息。
“皇上这次这么不顾后果，总是有原因的吧？是不是天都出了什么事？”
我就不信那个是非的中心会风平浪静，我们离开这么久够那里演上几出了吧？
季翔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怒声一喝：“你还不说？”
他别过脸，黯然道：“您还是回房歇着，由末将慢慢的说吧，这样站久了您身子是吃不消的。”
“就这里吧，长话短说。”
“天都局势非常紧张，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我皱眉，“怎么就能这么快？他们手上没兵马能有多大的作为？”
季翔叹气，“王妃您不知道吧？祯王手中有直隶省三万人马，只日间就可抵天都。虽然说天都是牢牢控制在永定王爷手中，但是您别忘了镇远候，端州大营的十万御林军可是三日内就能直逼天都啊！”
“镇远候？他怎可能？”
“怎么不能呢？沈小姐入主中宫的事泡沫一样碎了，镇远候表面上没有反应，其实早就心有不愉了。再加上年前祯王的义女梅含雪下嫁给镇远候的孙子，他们这样的动作明眼人一看即知了。”
什么？
我被震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的差错原来还是出在萧墙之内？
若是当时没有意气用事勾了沈鸿雁的皇后资格，事情会不会不同？
“那为什么不知会我和厉王殿下？”
季翔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您和王爷为什么不知道呢？自然是有人不愿意你们知道吧！不说永定王爷和明王殿下，就是皇上也对末将说难得王爷王妃有机会逍遥，天都的事就不想……”
“哈哈哈……”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逍遥吗？皇上这样以为？那季翔你说说我和和王爷这段时间逍遥吗？”
除了沉默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我手扶着廊柱，稳了稳情绪。
“季翔，若是真的为着皇上着想，为着□□的社稷，你速速派人截住那些要劫杀清郡王的人，让郡王爷平安的抵达南疆。”
“王妃！”季翔红了眼，“若是清郡王窃了南疆大军，再联合北狄的刺王……”
“住嘴！”我真的怒了，“若是皇上这样信不过兄弟，也就不必坐稳这江山了。”
说完拂袖而去，心中一口气接不上来，气慕容沨的寡情，更恨自己天真……
那夜慕容沧回房后，我闷闷的没说一句话，他也只是叹气，默默的睡了……
有些事一旦爆发，就像火山一样不可收拾，可是我现在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慕容泓会怎么做，也不知道慕容湛那里是怎么样的打算，他曾说他不会反，可是若是天都的局势变了，他怎么可能按兵不动？
慕容沧最近也少与我一起过问天门的事了，自从季翔把一切都招了之后，便每天有从天都来的奏报，那才是慕容沧急于要处理的事情，我只好一心做了自己的事，快些从中脱身，去帮助他了。
杨扬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没有淬毒，想必当时是想活捉慕容泽吧？
杨扬见我时只说了一句话——
“我在这里！”
我点点头，坐在一边。
“那几日总还是多谢你护了我母子周全。”
杨扬苦涩一笑，淡淡的道：“本也没我什么事，凤倾自是不会真的对你们下手，毕竟你说的，人质还是活着的好。”
他这样说，我知道只是客气，因为不论人质死活与否，受点罪总是免不了的。却因为了他的保护，没被怎么虐待吧。（编者按：那是偶舍不得虐你，别搞错了！）
“青峰断臂，你却有不能推卸的责任，这也是事实。”
我诉说事实。
他没有反驳，只是顺着我的话尾，“你若要取我性命，此时即可。只是请不要牵累杨家上下。”
我轻蔑的一笑，“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洛家之所以一个活口没有留下，并不是我赶尽杀绝，你是聪明人，想必也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吧？”
“我不会杀你，真的，杨扬。”我慢条斯理的说着，轻轻的啜了一口清茶。应绝尘绝对是个懂得享受的家伙，绝尘山庄的一切都是高级别的。
“你不可能原谅我。”
“是！”我也没有反驳，“但是你不必死，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认为够了。伤好了，你自可离开，至于你和慕容泽的恩怨你们两个自己解决，我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其实我是想卖个面子给慕容泽，我知道他不想杨扬被我所杀，而我——也没有真想要他的命。
杨扬定定的看着我，“若是我想为朝廷效力呢？”
我诧异的一挑眉，“怎么可能？你不是最反感朝廷介入江湖中吗？”
“可是现在朝廷已经介入江湖中了，事已如此，倒不如我自己也身临其境，为武林出一分力也好。”
我笑了，我从来都以为杨扬潇洒，却原来负累如此多，还都是自己硬要揽在身上的。
“你当然不会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你真有此意，便和王爷说吧！”
说完也不管他作何感想，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扬却是留了下来，与慕容泽还是那样亲近，这让我着实纳闷，不过这些都不再是我着急的事情了。
程竞云最近动作频频，剑秋和应绝尘坐镇天门，应对的到是游刃有余，只是那朱雀仍是杳无音讯，慕容沧说要带朱雀回来，却一直没有回应，派去的忆文也如人间增发一样，我感到这才是事情的严重。
那日我问慕容沧。
“朱雀是不是凤倾？”
他摇摇头，“不是，但是却与他脱不了干系，应该便是那凤飞雪。”
我头都炸了，再一次佩服凤倾的手段谋略，竟然都打入内部这么深了么？
“不知他知道了多少天门内幕？”
“应该不多，因为整个天门中，真正的知道秘密的只有教主和影卫，即使副教主应绝尘也只是奉命执行，况且凤飞雪也不是真正的朱雀。”
我又是一惊，“你说……，那真正的朱雀是不是已经被杀了？”
“两年前，凤飞雪接任朱雀之位，因为当时的朱雀有半年没有出现，也就是失踪了，所以在剑秋和应绝尘的组织下，经得当时父皇同意，凤飞雪升任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而后不久，岳父大人被暗害了。”他说完最后一句，眼神一黯，我也是心有戚戚。
“这么说，这事算是有些明朗了，只是这些……”
“剑秋今日报来的，当时你好不容易午睡一会儿，我便没有让他叫醒你了。”
我‘噗哧’一笑，“傻瓜，解释什么？我可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最近你也很累，这些事就让我自己操心吧。”
他张了张嘴却还是不说，我用手肘拐了他一下，“说吧！”
“汐儿，我决定动身回天都了，我们得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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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都？
我只能全力支持，至于天门的事情——交给应绝尘我也能放心吧！
找了他们几个来交代后续的事情，剑秋对于我要走一事不能理解，唐惜更是依依不舍。
“教主……”
我摆摆手打断刚刚开口的剑秋，“我真是不太习惯你们叫我教主，还是叫王妃吧！”
唐惜急急道：“王妃，此时天都多么危险啊，你为什么还是要赶去？”说着还有些不愉的瞅了一眼慕容沧。
慕容沧不在意的笑笑，“心，只有留在自己的身上才是最放心最安全的吧？”
众人会意，淡笑不语。
“绝尘，此间的事情，你可以全权作主，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和剑秋商量着办，我那天说的话不是随便一说的，我真是有那样的打算，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应绝尘冷冷的，就他今天样子怪。
“只是暂代吧，有些事还是等你回来处理，不过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办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点点头，对陆黎溪和燕吹笛道：“你们好好辅助绝尘，就像对教主一样。其实我更希望我们都像亲兄弟姐妹一样，没有尊卑之分，大家就像一家人。我知道这需要时间，信任，好感，喜爱……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而天门之前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我也清楚。但是，我相信你们都是热血男儿，至于是为了怎么样的理由加入了天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今天我还是看到了你们的赤子之心，这就已经足够，我相信，一直！”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唐非和凤凤，你们就和我一起走好了。”
他们也没有异议。
慕容泽看了看他四哥，又看看杨扬，顿了半天才道：“我和御风想去北狄二哥那里，四哥认为呢？”
慕容沧笑着答应：“我正说要你去的，却不曾想杨公子愿意与你同去，如此甚好。”
“四哥，南疆阿泓那里，是不是……？”
我心头叮的一声，连阿泽都这么说吗？慕容泓如此的不可信么？难道当日是阿沧做错了？
慕容沧脸色一黯，顿了片刻，还是斩钉截铁道：“由他！”
那日散了以后我和青峰坐在屋外，沐浴这清冷的月光，虽然已经是仲春了，可是夜晚仍是深深的凉意袭来。
“王妃，王爷对清郡王的信任应该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水面上倒映的明月，久久道：“王爷是不是去了扬州府衙？”
“正是，王爷说程竞云在此地根基已久，恐我们离开后官府出了事，今日前去安排一下，据说城防营的管带原来是王爷军中的下属，应该信得过。只要抓住了军队，想乱也乱不起来了。”
我点头称是，慕容沧的计划总是周详的，只要我没在里面掺和，基本上就不会出纰漏，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了。
“杨公子之所以会与晋王同去北狄，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我觉得今日堂上慕容泽在说话的时候闪烁其辞，事情绝对不简单。
青峰正要答话，却被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
“四嫂想知道，问我们不是更好？我一定不会隐瞒。”
不用说，来的正是慕容泽和杨扬。
我坐着没动，本来也没那么多礼数，能免就免吧。
青峰微微行礼后默默的退开了，我也没有阻止。
“什么也瞒不过你，云汐！”
青峰走后他苦涩的笑了，直呼了我的名字。
我淡然一笑，道：“不是你瞒不过我，而是你根本没打算瞒着我吧？”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带笑的眸子回望着我，可是我却不能从那微笑的双眸中看到丝毫笑意。
“凤倾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带走了御风的妹妹，他自然不得不前去营救。”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你回来以后，据说就是凤倾手下最得力的黑凤队干的，而且他们还一路追杀御风，直到我介入。”
我眯着眼一想，那日我听见凤倾对凤飞扬吩咐让黑凤队全力狙杀凤凤，原来那话只是说给我听的，他们真正要除掉的是杨扬！
“那么，阿泽，你呢？你却不是去北狄吧？你让杨扬与你同行其实是一箭双雕的打算是吗？杨扬要救人，你需要他做你的掩护，而你自己却是要到南疆对付慕容泓？是也不是？”
他微微一愕，低下头半晌才道：“四哥这次错了！”
“错了对了，现在没有定论。”
他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有定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慕容家的宿命，明白吗？”我也火了。
杨扬一见我二人如此剑拔弩张，也没有劝慰半句，只是拉住慕容泽让他坐下。
“云汐，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不能冒险，我不能拿父皇的嘱托冒险，不能拿□□的社稷冒险。”
我定定的看着他，“如果你不能保证不去南疆，那么北狄也不要去了，我会跟四哥说你将于我们同行的。”
“云汐——”
“不要说了，请答应我一次，一次。”
“我不能……”
我无力的坐下，不能平静，三人相对坐着，直到青峰端了茶来。
青峰是何等通透的人，只一眼就看出此刻凝滞的气氛。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抽出青峰的佩剑，把他们三人都吓了一跳。
“云汐——”
“王妃——”
我抬手阻止他们，挥剑割下一缕头发，递给慕容泽，淡淡的坚定的道：“今日以此断发为证，若日后辜负父皇嘱托，当以云汐之首代之。”
慕容泽颤抖着接过，无奈心痛的看着我，“你……这是……何苦？”
“阿泽，兄弟之间若是连这点信任都做不到，就算坐稳这江山又何用？父皇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不是你最清楚吗？不是你最能解他的深意吗？为何今日如此？难道是权利使人改变？为何改变的如此快？”
我一连串的问句，声音抖颤，人也摇摇欲坠，青峰在一边将我扶住，却又将我送进一个更温暖宽阔的胸膛，我回头一看，正是慕容沧柔柔的看着我。
慕容泽眼色黯然，最后竟然跪在地上，声音已经哽咽，“四哥，四嫂，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我和慕容沧对视一眼，慕容沧将他扶起来，淡淡的道：“阿泽，你不用去南疆了，真的。”
他这话说的无力，无奈，沉重又悲哀。
我抓住他的手，焦急的问：“出了什么事？”
慕容沧闭了闭眼睛，长长的太息：“是我错了吧？”
“四哥，到底怎么了？”
“北狄战事已起，祯王的三万直隶军已经与天都禁军对峙，而……而阿泓正领着滇州大营十万大军往天都去了……”他说着，我已经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只希望就这样不要醒，好好的休息一下…………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一朝风云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