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人间无战事》章鸮笑

49、卌玖 我处砒 霜着苦茶

　　一夜云雨，原谅我只能告诉各位Caesar是多么的美，而不敢说赵扶苏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能说明躲在淋浴间的笑子丕是何种的抓狂和不愿天亮，忘记了自己承诺替赵扶苏考虑的那些卫星图。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Caesar就是一条没有牙的毒蛇，她把赵扶苏的神经杀死了，完全由她控制。
　　她此时没有经验，完全是第一次，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我也没有经验……我会写！然，性描写会让角色失去普遍性（deuniversalise），大概是这件事情已经私人化到千万个人的感受千差万别，所以不论我写得再如何真实，第二个人来一看还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而且是写得越细他越看不起我）。
　　我还是怕，怕哪天他们知道，知道我猥琐的窥视了过程，甚至他们压抑了低吟浅唱，却压抑不住的——那种懆。我都看见了，如果自己吃肉，就要么连一滴汤都不留，要么昭告天下。
　　天下太大，我不能让他们的夜在这些世界里广播。
　　天亮之前，赵扶苏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已经大韶3020年，他有个漂亮的女儿，有他的黑发和Caesar白蔷薇色皮肤，一只蓝眼睛一只黑眼睛。
　　漂亮极了。
　　他站在天的高度，他站在房间角落。
　　他隐身的看着女儿成长以及自己和Caesar老去。
　　赵扶苏确实成为了星球的王——领导人，而星球以女儿的名字命名。他违规了，虽然不知道“以最胜者之番号命名”的规则是怎么来的，但是他知道未来的自己违规了。
　　女儿在大韶学院透明的建筑中，与所有孩子一样接受一视同仁的教育，却跋扈如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得赤.裸.裸。
　　谁不是呢，如果成为星球的代表，世界以她为名，那她还如何去谦卑。
　　所以这位女儿就膨胀了，她自认为最美好，是“神的女儿”。
　　多么久远的名词。
　　赵扶苏被抬到神的高度，他等待醒来。
　　女儿解答了整个学院无人能解的问题，被表扬，拥有掌声，却远离青春。她跑到不知道怎么来的小船上，把梦境变得更像梦境。赵扶苏决定等她变成尽如人意的模样，他知道她会变的，虽不及Caesar，但也会成为他们的小棉袄。
　　没有星球的王位要她来继承，她得醒醒。以后星球领导人要民主选举。
　　小船在不存在的海浪里翻滚，同学们的恶意化为实体，去动摇那“神的女儿”继承神座的决心。
　　最后小船扬起帆，甲板上跑出无数在第一次海战中死去的两大陆战士，保持着死相，冲向老去的赵扶苏和Caesar。
　　赵扶苏站在船尾，他看见“自己”被“女儿”杀死，看见Caesar风化，看见“女儿”□□。
　　船在空气中航行，行驶进法殿大厅中的港口，赵扶苏目睹着“女儿”被Troy的神加冕，在座的都是神明，是Troy神美好的身体，也有大韶不知道哪个民族的神仙飘扬着衣袂。
　　她转过头，对着大船上的赵扶苏：“父亲，杀了我，我会创造出毁灭世界的武器。
　　父亲，别杀我，我会创造出打败其他世界的武器。”
　　那到底杀是不杀？
　　赵扶苏醒来了。
　　Caesar的睡颜在纯白色被褥里，像是云中的仙子。
　　Caesar，似乎在孕育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此时Caesar也在一个梦中，她有个漂亮的女儿，与刚刚统一的星球同名。女儿六岁了，去大韶学院读书，学习了知识和技能，听话懂事是他们的小棉袄。
　　是做为女儿，听话的过了头，有时候看起来Caesar反而像是小女孩子，而女儿则显得像一个成熟理性的女人。
　　Caesar和她好像是互换了灵魂，一个拥有成熟身躯的少妇，另一个却变成了幼稚区体里填充着老朽的灵魂。女儿会指责她的做法，会用温柔的眼神礼貌而疏远的责备她，说Caesar的行为过于幼稚；她竟然也会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向女儿道歉，说自己的行为过于幼稚、给大家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之类的话。
　　Caesar感觉到天亮了，但她完全不愿意醒来，这个梦和被褥一样柔软，她爱着梦里那一种感觉，被女儿照顾关怀的感觉。女儿小大人的模样，就像是和坎生活在一起的自己一样，处处为她担心，处处为坎着想。
　　然而天亮了她又不得不起来。
　　她的男人需要她的帮助，这不仅仅体现在夜晚的被子下面，这还体现在终于迎来的清晨以及他们需要解决的矛盾。
　　那是共和国领导人，与人民的矛盾。
　　那是信任与不信任的矛盾。
　　黑客攻击了看似安全的卫星信号，用不可思议的方式，大前天晚上在法殿学者大会发布的正确卫星图片用拙略的合成品，替换掉。学者被扶苏逼迫着相信，也是被现实逼迫着相信，而完全不知情的人民根本不信。
　　民众什么也没有看见过，不论是事实，还是伪装成真相的虚幻。
　　真到假处假成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今天早上，或许是中午，他知道自己会睡到日上三竿，但是看到美丽的枕边人已经早起梳妆，铂金色长发自然卷曲成完美的弧度，让他回忆起昨夜美人卷曲的脚趾，他是时候醒过来然后起来了。
　　赵扶苏离开卧室，第一件事情就是传唤笑子丕，这个人有一万种方法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必要的麻烦。他的解决方法往往是残酷而暴力的，但是从昨天的梦境来看，对待亲人优柔寡断的自己和“对女儿除了宠爱什么都做不出来”的美丽妻子，完全不适合处理这件事。
　　毕竟对手是他的表妹，赵阳滋。
　　那个天生媚骨的女人，几乎就是为了破坏他的婚姻而存在。因为在他有了这般成绩之前，他还无法脱离父皇的庇佑，他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所以父皇指婚给他的就是这个表妹。多可怕的宫廷式包办婚姻！他可以用皇帝的权力制约你，让你无法反驳的取回你并不喜欢甚至没有多见几次的女人，一个在学术上只会与你相左，而生活上有完全不会服从的女人！
　　赵扶苏无法反驳。
　　徒生变故，他的家庭分崩离析，如今的家人是Caesar和笑子丕一家。他们愿意共享自己的父母，愿意分担一切麻烦，更何况这件事对于笑子丕而言，更根本就不是麻烦。
　　笑子丕，何乐而不为呢，与其一人躲在卧室里处理，不如堂堂正正的与漂亮的姑娘约会，虽然结果可能是逼供出黑客是谁，或者杀了她。
　　有二人浓情蜜意，不适合见血，这时候软玉温香不好在怀。
　　什么软玉温香，分明是砒霜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