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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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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经受得住十年的寂寞、思念、和痛苦的折磨？
而我的令扬，他竟然做到了。
我心疼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他独自熬过十年的岁月，甚至不能去他的身边陪伴他、安慰他——三次机会，已被我用尽。
十年来，我很少笑。奥斯沉默地陪在我身边，我知道，他关心我，可是，我心系令扬，没有心情给他一个笑容，更别说回应他的感情！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过去了。
台北珠宝店，令扬和希瑞等人的意外相遇，点燃了新的希望。
正当我满怀欣喜以为他可以和他的伙伴重新相聚时，令扬……忽然倒下！
我震惊地看到以农抱住他软软的身子，震惊地看到他们把他送到医院抢救，震惊地看到希瑞坚持跟进手术室要参与手术……
令扬的病——心脏突发性坏死！
怎么会……
令扬要被推进手术室，君凡、凯臣、以农和烈亦步亦趋，不愿放手。
希瑞一脸严肃，满眼坚定。
令扬看着他挚爱的伙伴，露出一个微笑：“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永远不许你说对不起！”以农大吼，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的和声。
“好可惜，还没有看到忍。见到他，帮我跟他说，对不起。”
“你不会自己跟他说！”凯臣咬着唇，令扬的话像交待遗言，他不要听！
“听着小子，”君凡俯下头直盯住令扬的眼，“我们都在这儿等你出来，你要争气！听到没有？”
南宫烈握住君凡的肩膀：“有希瑞在呢，”他看向希瑞，“是不是？”
“嗯。”希瑞回给他们坚定的目光。
令扬仍然在笑，环视他的每一个死党。
在手术室的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他突然喊道：“别忘了，夜晚烟火绽放的时候，是我望着你们的微笑的眼！”
我不能再看下去，转身飞奔，不顾尊卑地扯住奥斯的衣袖：“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奥斯面无表情，几乎是冷静地对我说：“蜡仆在割蜡花的时候，不小心碰断了令扬的蜡烛。”
我踉跄倒退。令扬的生命之烛？
是的，我知道，小小的一根蜡烛，就决定了人的一生。虽然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每一个人的生命之烛都在冥王殿里燃烧。
那么，是真的了？也就是说，无论希瑞的医术多么高超，令扬都……无救？
“我不信！”我转身奔进蜡烛馆。
“落阳！”奥斯追上我。
这是我第一次闯进蜡烛馆，站在令扬的生命之烛面前，我怔怔地半天无言。
那生命之火，已将燃尽。
可是那被碰断的蜡烛，还好长啊。
“奥斯，这是意外对不对？你会有办法的是么？令扬的生命力那么旺盛，他不该死的！”
奥斯声音空洞：“这是意外，也是事实。我无权做什么。”
“我不相信，难道不小心就可以扼杀一个人的生命？”
“想想那些死于车祸、空难、溺水的人，不都是如此么。”
我看着他，他为什么那么冷酷？这是我所认识的奥斯么？
“什么车祸、空难，原来都是冥界犯下的错误！”
“那也是客观事实。”
我咬住嘴唇，气愤。
“知道了，”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些口无遮拦，“你气我对不对？你气我对你冷淡，就报复到令扬身上！”
奥斯睁大了眼睛，眼神古怪，绝望透顶。
“我报复？落阳，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让我告诉你，冥王是绝对公正的存在！你这样说，枉费了你我相识的这么多年！”
我瞪着他，知道是自己过分了，心中抱歉，却说不出话来。
“还有，”奥斯几乎心疼地望着我，“落阳，难道你忘了，你快可以见到令扬了。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我猛地怔住，如醍醐灌顶，脑海里像万马奔腾，有一个声音在大喊：我可以见到令扬了？
令扬，真的可以来到我的身边吗？
“令扬——”好一声痛苦的长啸！
我惊得蓦然抬头。那发出压抑沙哑的嘶喊的，是谁？
“令扬，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你这个骗子！”
那浑身颤抖不止地，是谁？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那一拳拳狠狠砸在雪白的墙上，留下刺目鲜红的，是谁？
还有，那红了眼睛推开所有人，对令扬一遍又一遍做电击抢救的，是谁？
“希瑞，住手住手吧！你不要，不要再折磨令扬了！”
那泪水奔流，从后面拼命抱住死党的腰，几近崩溃的，又是谁？
初云来了。他算是最冷静的一个，可他却连呼吸都在颤抖！
“带小少爷走。”他向手下人下令。
“不要！求你，小舅舅，把令扬留给我们！”
“令扬只是心脏停止跳动，他的其他器官和身体状况还良好是不是？那么，本家的千年寒冰棺是他最好的归宿。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会等到希望的到来对不对？希瑞，你是医生，你最清楚。”
“是。”希瑞终于冷静下来，“令扬会醒的，我一定要想出办法。先让令扬……睡吧。”
东邦无人，眼睁睁地看着初云带走了令扬。
我受不了，不敢再对着水晶看下去。我觉得我好自私，好对不起那些孩子，可是可是……
当令扬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当他看到我时微微诧异而下一秒即展开一个惊喜笑颜的时候，当他叫道：“落儿姐姐？！”并向我伸出双臂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抱住了他！
对不起，希瑞、烈、君凡、以农、凯臣，请原谅一个自私的母亲吧！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