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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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道从老哥儿手中接过了孩子，刚出生的孩子长得差不多，老哥儿又心急没有注意，却看这襁褓是包的棉布搭绸布，想来家境很不错，看来这就是那所谓的冯地主家小妾的孩子了。
老哥儿把孩子交给花无道就告辞走了。
幼子无辜，花无道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怎么处理这孩子，便抱着他进里屋了。里屋里小哑巴已经醒了，正自得地打着哈欠，见花无道抱着孩子进来，理所当然的伸手想要抱过去。
花无道把那孩子抱到床边，但是避过了小哑巴的手，没有给他。迎着小哑巴疑惑的眼光，花无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哑巴看他背后。
因为刀口的原因，小哑巴是微微侧躺着的，而小豆丁之前是放在他身前的，所以小哑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孩子在哪儿。这下见花无道示意，疑惑地向后面偏了头，正看见自己的孩子伸出的小手。
怎么有两个孩子？小哑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会自己这么厉害生了两个吧!
花无道看他这副样子微勾了嘴唇，解释到：“这是住在咱家旁边的那个老哥儿捡的，不知道是谁的。小哑巴，你怎么中了迷药了呢？”
小哑巴摸着自己的头，终于想起了自己不是睡过去的，急忙往床边看，哪儿还有银子？！
看着瞬间耷拉下去的小哑巴，花无道恶劣地问到：“怎么？是不是又丢了一两银子？”
小哑巴把脸埋在被子里，彻底自闭了。
花无道觉得好笑，但是没有再刺激小哑巴了。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小哑巴面前，便出了里屋。
既然是来换子，而小豆丁并没有被抱走，那么在自己回来在院坝外喊小哑巴的时候，他必定在屋里。自己回来了没有发现他，这么短的时间他定是慌忙逃离，现在去查看一下，没准能发现踪迹。
王李氏在花无道进门的时候正好刚跑到了灶屋门后，那门与花无道进的堂屋门只差三步，差一丝就要被发现了。王李氏吓得冷汗直流。等花无道进了里屋，王李氏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一阵敲门声。
发现原来是那老哥儿犯疯病带走了小哥儿，王李氏恨得指甲都在墙上抓劈了叉。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见花无道关了门抱着小哥儿又进去了里屋，王李氏只能咬咬牙离开。
爬上猪圈的时候，又不知怎么的和那猪犯了冲，险些被猪咬住衣角拖猪圈里去。好不容易挣脱了猪嘴，自己心爱的衣服被扯下一块不说，那里屋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王李氏赶忙爬上柴楼，掀开板子爬了出去。因为慌张所以径直往回去的路跑过去了，忘了掩饰自己的踪迹。
床上的小哑巴自闭了一会儿抬起了头，看见了和自己的小豆丁并排的那个小娃娃。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娃娃，小脸正苦着，但是也很可爱，比自己的小豆丁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小哑巴翻开那小娃娃的襁褓，见那小娃娃的手臂上有一点鲜红的小痣，哎呀，是个小哥儿呀！（＾ω＾）
小哑巴绝情地拉着一角自家小豆丁的包被把他和外侧的小哥儿换了个位置，把小哥儿放到了自己身边。
在屋里查看了一圈的花无道到了后巷，见自家的猪嘴里叼着一角布料，花无道心里有了数，踩着猪圈围栏一翻上了柴楼。
柴楼其实就是在房子里靠屋顶的位置打进一长排木头柱子，再在上面钉好竹排，用来放置柴草的。
这些柴草不知放了多久了，已经到了一踩既碎的地步了。花无道顺着一条被踩出痕迹的小道，走到了靠屋檐的地方，伸手往上一推，笑了笑。
那里正是一扇被木板盖住的天窗，结合位置，应该是留出本应让烟囱出气的地方。后来那烟囱修到了屋外，所以这里就用了一块未钉的木板盖上。
上次就是不知为什么屋里锁得好好的，小哑巴的银子就能失窃，原来关窍在这儿。
花无道打开那天窗，双手一撑，便上了屋顶，屋后草木茂盛，在一片草丛里几个新鲜的脚印格外醒目。那人想来对这个逃离的地方十分信任，所以脚印十分耿直的向后山那条上山的路走去了。
又是后面那个村子的人吗？
花无道“温柔”笑笑，悠哉下了屋顶，将木板好好盖上了。然后掏出了一瓶药粉，仔细洒在了天窗下面的地方。
愿那人再来的话运气好一点。花无道利落地下了柴楼。
进了里屋的时候小哑巴正在给那娃娃喂奶，那娃娃边吃边哭，哭得哑巴脸上都是心疼。花无道一望那孩子的脸色就明白，想是来换子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照顾好这孩子吧！
……
这边丢了孩子又没有换到汉子的王李氏气得直拍自己的脸，不知道回去怎么和王大明交代。
在山上转悠到下午，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
意料之中的一顿暴打之后，气喘吁吁的王大明坐在椅子上歇一会，看着倒在地上口鼻出血的王李氏，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他说道：“在这两天，你多到那小哑巴家里打打秋风。能抱回来一个就抱，我去周围看看谁家有刚出生的汉子，如果没抱回汉子，两天之后你只咬实了说已经换到了，威胁娇哥儿叫他拿十两金子出来。等一拿到马上动身去县衙，用着十两金子打通他那关卡，说接侄子的小汉子回来照顾但是被小哑巴换了。再去药店买些白帆…”
王李氏虚弱地点了点头。
……
既然知道了有人打算来换走小豆丁，花无道便始终防备着不再长时间出门。这事并没有告诉小哑巴，毕竟保持心情愉悦更利于他恢复。
王李氏打了两天的秋风也没能找到机会，所以那房后的毒药是没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了。至于王大明那边…谁家里愿意把传宗接代的小汉子给卖出去啊，自是碰得一鼻子灰。
转眼两日之期已到，前来领孩子的叫钰儿的小侍儿完全没想到，换的小汉子没见到，自家的小哥儿也见不到了，还被人威胁要整整十两金子。
气呼呼地回去告诉了娇哥儿，娇哥儿气的眼前发黑。
这边冯老爷听说生的是个小汉子一直在催要看一看，各房也是齐齐观望着。只能打断牙齿合血吞，拿了存了多年的私房钱，全部给了钰儿，叫他去领小汉子回来。
拿着钱的小侍儿走到半路，翻看包一数，见只有八两多金子，撇了嘴，从中拿出了五两包好，剩下的揣进自己的怀里了。
……
将五两扔在了桌子上，小侍儿说：“我家公子只有这些了，你们看着办吧，要是不交出小汉子，我家公子怕是要不顾情面。”
王李氏摸了一下桌上的五两金子，给王大明递了个眼色。王大明微微点了点头。王李氏便把金子收下了。
王李氏便说：“那小汉子被我放在了姑爹家，毕竟我也不会带孩子，正巧他有了个哥儿，有奶水可以把小少爷喂养一番，我这就动身，明天就把小汉子带过来怎么样？”
“什么？明天！”小侍儿惊声道。看着小侍儿不耐烦的神情，王李氏继续编：“我那姑爹住得远啊，今天下午走，我得连夜把他抱回来啊！”见小侍儿又要开口，王李氏接着说：“我那姑爹住在山里，山里豺狼虎豹是多着呢！那老虎一跃足有三人多高…”
这番谎话成功吓到了小侍儿，小侍儿放下一句“赶紧的”便走了。
回到娇哥儿身边，小侍儿交代了一下由来，便说：“公子，为防他们使诈，我也跟去山里，好早点把小汉子抱回来。”
娇哥儿神色萎靡地靠在床柱子上，微微点了点头。
等钰儿走出去了，娇哥儿抬手指了钰儿离去的方向，站在旁边的小侍儿点点头，跟了出去。
冯府的大宅靠近镇上，小侍儿跟着钰儿，见他左拐右拐便要往镇上走，不是去所谓的山里，心里感到极为奇怪。
到了镇上，钰儿左拐右拐来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春楼，进去了。
小侍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他扶了个小哥儿走了出来，两人眉眼之间极为相似。小侍儿继续跟着，终于在镇边的破庙里把两人堵住了。
钰儿一见来人是他便颓然跪下了，小哥儿无措地在一边顿了几顿，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侍儿看着跪下的这两个人，忍不住问到：“钰儿，你没有什么能解释的吗？”
钰儿凄凉一笑道：“凉哥儿，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我偷了公子的钱，是事实，你把我带回去吧，杖责或是溺死都行，我早知道有这一天的。怪只怪我财迷了心窍。”
凉哥儿正要把钰儿带回去，旁边垂着脑袋的小哥儿忽然爆发，拉住了钰儿，哭道：“是我的错，不要带走我哥哥，是我生病了哥哥才急着来赎我的，明明公子已经说要给我哥哥一两金子的，是我的错，哥哥才偷钱的。反正我已经得了梅毒活不长了，你就带走我让我去受罚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凉哥儿抓着钰儿的手不由得松了松，不知该如何处置。半晌，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莲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