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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妈的!”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液,试着让自己的视野清晰一些。
      很久没有想把脏话彪出来了。
      像是收音不好的音响一样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我紧了紧握拳的手,无论如何,即使赔上性命,我也必须将敌人就地斩杀。背负着治安部战斗科副科的身份,我已经失败于未能保护部下,不能再失败于不能完成任务。
      口中的腥臭味回旋到了鼻腔之中,堪堪躲过对方的又一轮攻击,我的能力即将转移对方的大脑时候,他又一次消失而出现在我的背后,敌人的24是控制时间的能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没法好好追踪到对方的落脚点了。
      我们的队伍花了三周终于追踪到敌人的位置,并不是很强大的敌人聚集在一起,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犯罪团伙。我们将他们抓捕完后正要往回走,一瞬间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砍掉了我的右臂。治安官们迅速调整队形,但是他们的速度多么快都不可能快过时间。我看着他杀死了一个又一个队友,我却总是在杀死对方的前一秒让他躲过。
      我的反应和我的能力在治安部里算是佼佼者,然而还是被削掉了一点肩膀,这样下去随时都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倒下的可能。
      那双金色的眼睛不再平静的注视着我,她的体力和精神也快到极限了,这样状态的我居然都杀不死。我的身体虽然残缺,但是这场战斗,最后的胜者是我的概率还是比较大。
      紧握左拳,我猜测它下一步出现的位置,并迅速发动能力,又是差一点,但是这次它没再出现在我的身后,它后退了。
      “自从去年的灾难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敌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努力保持自己的语调,同时等待它的回答。
      哪怕是一点,给我转移注意力。
      “没有必要。”
      就是现在,我发动能力跳跃过去,拼上我的全部用手抓住他的脑袋。
      看见对方倒下,大脑被我转移到两年以外的地方。
      “治安部调刀,这是杀死你的治安官的名字。”
      把最后的话说完,我的眼睛被血色充满。
      醒来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醒来。
      “调刀小姐,您现在的状态还不能立即起床。”
      照看我的护士拼命地要把我按回床上,但是又不敢用蛮力解决。
      “我不想骂人,你让我出去。”全身上下只有头部受的伤少,然而张嘴的时候还是一阵刺痛。
      我有想骂的人。
      我刚想到他,他就出现在门外。
      “悬河!!!”我冲门外吼,对方一脸歉意的进来。
      “太好了,悬科,您赶紧来劝劝她,她……”
      我挣脱了护士,扯掉了各种管子倒在了床下。
      “操!!!”
      “调刀……”悬河帮助护理死神把我扶回了床上。
      “我他妈啥时候给你发的求救信号,你他妈敢不敢及时派支援!你知道平之助他刚刚才订婚,花火她说着这个任务结束就隐退吗?”我怒气冲冲的吼着,诉说着没有保护好挚友的无助。
      “你他妈的有没有把我的队伍放在心上。”悬河轻抚我的头发,静静地听我的谩骂。
      “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
      “没事了,调刀,已经没事了。”他安抚着我,轻吻我的额头。
      “悬河……”
      主治卡洛琳医师带领一群人过来帮我处理了下伤势,悬河被请出去了病房。
      “那天,治安部没有收到任何信号。”她弄完后站在一边,高挑的身体背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表情。“悬科为了调查你们为何不发信号连医院的通讯记录都翻看了。这一个月他没有工作的时候都在这里守着你。”
      我猜得到,我只是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
      “卡洛琳医生,其他的人……”
      “都牺牲了,很抱歉。”
      “这本来是一个很小的任务啊。”
      “事情总是说不准,好啦,我先出去了,悬河科长应该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悬河眼底的淤紫让他看起来特别的憔悴。
      即使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也没有一丝生气,碧绿的眼睛旁边布满了血丝。
      “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发丝。
      我伸出右手,想抚摸他的脸。
      “刚刚修复好的。”他赶紧抓住我的手。
      “没事。”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也休息休息吧,都瘦了。”我的手搭上他的脸。
      “嗯。”他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我已经多久没再见到他眉头皱成这样了,可能是最近过得太轻松了,都忘了他还会皱眉了。他的头发又长长了,手指上的茧又厚了。
      我们俩,这些年都变了好多。
      修养的日子无聊到烦躁,工作虽然很多,伊莎贝尔小姐还是抽空给我带了几本书。她是我除了花火以外最好的朋友了。
      而我还是天天被看护不能外出,感觉再继续在医院这么坐着,我的屁股都要长痔疮了。

      “好歹你也是恋爱中的女人,就不能优雅一些。”悬河撑着脑袋,银发披散在制服上。
      “好的。”我这不是优雅的在读书嘛,说着我用被子盖住了大大咧咧盘坐着的双腿。
      “别以为你用被子盖住我就看不见了,同样是女人,你俩差别怎么这么大。”悬河用手将我有点散开的病号服整了整,一边削苹果的伊莎贝尔白了他一眼。
      总感觉我们两个女人越来越像了。
      已是深秋,悬河的魔鬼体质让他大冬天也从不加棉服,我那派遣队的兄弟也快完成驻扎岛外的任务回岛了。
      不知道我让他帮忙买的内衣和生活用品他买了没。
      为什么岛内明明都二十四世纪了还把科技停留在二十一世纪的水准。
      说不定还比不上二十一世纪……
      “看够了没?”我问。
      “反正今天没事。”悬河说,他是打算呆到晚上吗?
      “没事也赶紧走,我有事。”
      “你一个病人能有什么?”悬河问,撑着脑袋看着我。
      “悬科,这是女孩子的秘密。”伊莎贝尔赶紧帮想不出啥事的我解围。
      “对。”我闭眼说到,偷偷的眯眼看他染红的耳根。
      才不是那种女孩子的秘密啊,算了,无所谓,反正这个理由刚好可以把他清除出去。
      “那我帮你……”
      “不行。”帮什么帮啊,你快出去啦,我要忙了,我用书轻轻砸了下他的头。
      总之,每天编不同的理由把他打发走真的好累啊。
      伊莎贝尔从床下拿出来了毛线和半成品递给我,早知道直接平针了,想弄点花纹结果织了好几天都没完成,心惊肉跳的。
      “总觉得看着的调刀这样织围巾很羡慕呢。”
      “羡慕也不许给悬河织围巾。”
      我的反应把她逗笑了。
      “我很久没有想过恋爱的事情了,看着你们,我都想谈恋爱了。”
      “悬河我的,我先追到的。”
      我不遗余力的发挥着正牌女友的光芒。
      我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黑发的脑袋。“说起来你和我弟关系不是很好嘛,你俩要不要来一场惊世骇俗的恋爱。”
      “橘?”
      “对对对,我就一个弟弟。”我说。
      “不可能啊不可能。”
      伊莎贝尔摆手的同时身上散发了一种慈母的光芒。
      我一定是瞎了。
      不过如果能把他俩撮合了,嗯,不错。

      修养的日子实在无聊,感觉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卡洛琳医生死活不让我出院,突然想到悬河的生日马上到了,打算织个围巾给他当生日礼物。反正刚好可以锻炼下手指。那一整个月的昏迷让我的身体变得僵硬的吓人。
      还好可以自己上厕所,要不然被看到战斗科的那个调刀居然不能亲自上厕所,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完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天才战士悬河手下的天才副科长。
      虽然都是曾经的称号。
      窗外的枯树上覆盖上雪花的时候,我弟回来了。
      在我正向悬河感慨今年的雪好早的时候,门被拉开。
      “呦!双胞胎,我回来了。”
      “给我叫姐和悬河科长!”我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书扔了过去,来人照常应声倒地,看来我的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
      因为我和悬河都是一头银发,加上工作起来不要命,在我们正式成为情侣前我这脑袋里空空如也的弟弟就把我们称为双胞胎,居然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一整年没见的老弟任务回来都没休息就来看你,你就这样招呼他啊。”橘说着捡起书,走过来我才发现他还带了一个篮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啊,哈?”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书,翻到我看到的一页。
      “嘛,小鬼头回来就好。”悬河说。
      “哇哦,矮子科长有没有想我啊。”悬河虽然有着183,但是在橘两米的身高下,还算是矮了点。
      “想什么想。”不过现在已经很少对橘因为身高发火了。
      看着橘得寸进尺的揉乱悬河的头。
      大概吧。
      “你个……”
      眼看着悬河要发火,我赶紧出声。“医院里面都给我安静点!”不管过程如何,反正他们两个已经平静的移步出去了。
      貌似是橘在质问悬河我的伤。
      虽然和悬河没关系。

      窗外是医院另一栋楼洁白的墙壁和两栋楼中间的小绿化,不过全部都变成了银白,世界都浸在银白之中。今年的第三场雪非常的大,如果不是我刚好躺着,恐怕每天出门都要抱怨这些雪而不是高兴的赏雪。
      “悬河!”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不行。”他食指微曲,敲了敲我的额头。
      “啧。”我小声的啧了一声。
      “反正每年都有的,也不缺这一年。”
      “但是今年不一样嘛。”我说。
      “对,今年你伤不适合出去。”他说。
      生下来就与冰雪相伴的他恐怕感受不到貌似长了几斤肉的我对出去玩雪的期望。
      “就一下下,我堆个雪人就回来。”我说。
      “不行。”
      身高体重加上力量的压制,他轻轻松松把从他身边溜过去的我抱了起来。
      “啊啊啊,我的雪!”我从他的肩上翻过去又被他拽了回来。
      “你要是喜欢明年我给你造一个大的,你要多大就多大。”他把我放到床上,知道他不敢用蛮力我依然不屈不挠的伸出四肢想要挣脱。
      “我就要今年的,我都要躺出苔藓了,你舍得让我不出去玩雪吗?”
      “所以说,”他两只手把我的手腕压着,一个翻身上床,双腿夹住了我乱踢的腿。“你现在的现状不适合在冬天出去,懂吗?”
      他的脸离我近的我都能看到他瞳孔中我的倒影。
      “我不,我都多久没出门……”我挣扎的头终于平静了下来,唇上附着的温暖让我忘记所有挣扎。
      “明年再出去,好吗,调刀?”他的睫毛在我脸上轻扫,我有点不舍这个吻。
      “嗯。”
      他的双手松开,轻揉我的头,我张开双臂,示意抱抱。
      ……

      “我操操操!”我的声音把值班的医生都吓到了,他进来问我有什么事吗,又被我“没啊啊啊!!”吓走了。
      我居然睡着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居然睡着了!!!我惊坐在床上,对自己居然没直接生米煮了后悔。
      刚才多么好的机会啊,我是木头脑袋!我几乎用脑袋磕床了,突然想到那个吻,我伸出手指,抚摸悬河嘴唇停留过的地方。
      “啊嗷!”拿起枕头要把整张脸捂进去,心脏要跳出来了。
      我这超长的反射弧。
      许久从枕头里偷偷瞄一眼窗外,楼下多了一个圆圆的雪人,明明是雪人,脸上居然还能摆出来个没表情的样子。
      不得不说堆这个雪人的人真是个天才。
      “真不知道他堆的到底是谁。”我分明看到了什么东西做的红色的雪人眼睛,眯着眼睛,这场雪好大啊,不过冬天嘛,雪都是很大的。
      我们交往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深吻吧。
      还是好高兴啊。
      埋在枕头里的我高兴高兴着,渐渐哭了起来。只有我们这么幸福真的太狡猾了。
      十二月初,伤势恢复很多,身体行动起来几乎与以前一样了,我终于得到了卡洛琳医生的外出许可,披上一件普通大衣,在护理的陪同下慢慢走向墓园。
      岛上所有的人死亡后,都会被葬在这个墓园。平之助和花火只是两个普通的治安官,葬礼规模不会太大,仅仅是订婚的两个人,在商量之后负责葬礼的人还是把他们合葬在一个墓胄。
      如今,就算我想找个地方让人骂一顿都没有了,连一个还债的地方都没有了。
      墓园的墓碑都是整齐的排放,这里躺着的墓碑的主人,都是一些身份普通的人,他们活着所做的功绩,全部刻在石碑的后面。
      竹添平之助,竹添花火。
      我蹲下来抚摸墓碑上的凹槽。
      脑中浮现出两人爽朗的笑声。
      “说起来,你俩还是我撮合的呢。”比我和悬河后在一起,却比我们先订婚,也比我们早离开这个世界。
      我把带给他们的花放在碑前,起身离开。
      “调刀副科不再继续待一会吗。”即使是一个普通的看护,都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存在。
      “不了,看都看过了,再不回去卡洛琳要担心了。”
      “卡洛琳医生应该可以理解您的感情……”护理我的人也迈开了步子。
      就是因为她知道,我才要回去。她一定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在伤势愈合前在寒风中哭泣,但是也做不到将我叫回。
      以后,你们再也不会找我玩了,所以,你们如果想吃零食,就得我给你们拿了。
      悬河估计要用的报告我也该开始写了,现在真的在报告书上要写上阵亡了。
      不亲眼见,我还是抱着你们还活着的侥幸。

      “然后,你现在是又成了疯狂的小刀了?”橘吃着伊莎贝尔带给我的水果,坐在我的病床上,用我的外号称呼我。
      “这报告我都拖了太久了,而且这个月战斗科的副科日志我还没写。”
      “那你还要写,难道写‘十一月五日,负伤。六日,昏迷……二十五日,昏迷,二十六日,醒来躺着’?”
      “闭嘴吃你的桃!”
      “噗!”
      “话说你觉得伊莎贝尔咋样?”我伸了伸胳膊,伏案工作太久有点酸了,将新的一页铺上,继续书写。
      “嗯?挺好吃的。”
      “我不是说她带的东西,我是说她这个人。”
      “好人啊!”总觉得他的声音了混杂了儿子对母亲的崇拜?
      我一定是聋了。
      这俩果然走不到一起,伊莎贝尔大了橘十多岁,我怎么会想到要把他俩凑在一起。
      等我把报告写完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橘开始在我的病房里乱翻了。
      “喂喂,这是给我的围巾吗?”橘说着就把一条红色的围巾往脖子上围。
      “橘!!!”
      我从桌子冲到了床边,从他手中夺回围巾。
      “居然还织了花纹,不过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他拿着围巾的一头。
      “放手!”
      “不放!”
      “这是给悬河的你给我放手!!”我在他回答之前就给了他肚子一拳。
      “嗷,”橘吃痛的收回了手,捂着肚子。
      如果被橘找到差点拿走是这个围巾的第一个悲伤,那么在我刚收回围巾抱在怀里的时候打开门的悬河就是第二个悲伤。
      “你为什么又下床了,我带了药和饭,吃完了我带你换绷带。”尴尬的空气凝聚了很久,我们两双红色的眼睛盯着悬河一步一步走近。
      “怎么了?”悬河打开给我的饭盒,把筷子递给我。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怀里的围巾。
      “没啥,矮子科长。”橘说。
      “哦,原来小鬼头也在,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你。”悬河打开了带给自己的饭盒,放在我刚才办公的桌子上,瞄到桌子上我刚写的报告拿起来看了一会。
      “字好丑。”
      “字确实好丑。”橘出现在悬河身后看着字表示赞同。
      “你怎么还在啊,你驻扎的报告写了没在你姐这里闲逛?”
      “那种事情交给其他人不就好了。”
      “你的工作态度敢不敢再认真点?”悬河的目光没有离开纸张。
      “我已经很认真了啊,至少字很认真。”
      “橘班长!!!你给我滚出去吃饭!!!”我顺手就把手里的围巾扔到了橘的脸上,等他要倒的时候抓着他的衣服把人扔到了门外,顺手过去把门关上。
      世界都安静了。
      回头就看到悬河手里拿着我织的围巾。
      “你织的?”
      我……
      我一把抢过,然后想了想不对劲,这就是给他的又塞给了他。
      “怎么了?从进来你就有一点不对劲。”
      吃饭。
      他也开始吃了。
      嚼。
      “花纹很好啊,就是有点太长了。”悬河冷不丁的说。
      “咳!咳咳咳!”
      一口饭噎到,悬河赶紧过来轻拍我的后背。
      本来明天才给你的,结果今天被橘翻到了,真是够了。
      “那个是……咳”
      “嗯?”他鼻息的温暖有点吹到我的脖子。
      “给你的。”反正我躺在床上没事干,就织了一条给你。
      “围巾吗?”
      “对。”我说。
      你就算因为能力啥的原因不怕冷可是我看着你整天单衣在外面晃……反正我看不下去,顺手就织了一个。
      在心里排练了半天的话没能说出来。
      “呵。”他在我背后轻笑了一声。
      “本来是打算你明天生日给你的。”橘那个白痴,刚才居然翻出来玩了。
      “你这些天原来在做这事,”悬河的手从后背附上我拿着筷子的手。“我还以为你放不下偷偷在工作,白担心了。”
      “我,才没有偷偷工作。”明明刚才我的报告还在他手里。
      悬河抓着我的手,就像是在教新生儿使用筷子一样拉着它夹了一口菜。
      “总觉得你饭盒里的菜比较好吃,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他很久没有剪的额发在我耳边摩挲,脸贴在我的头上,咀嚼时温和的摩擦我的头发。
      “我还觉得你碗里的菜比较好吃呢。”
      “那可不一定,你尝尝看?”他起身拿来他的饭盒。
      “讨厌,你居然放了花椰菜。”我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绿色的邪恶光芒。
      “所以你要不要尝。”
      “不!”我身体使劲向后靠,然而还是眼睁睁看他带夹起来一块花椰菜往我这边送。
      我只能以大口吃自己的饭作为反抗了。
      花椰菜逛到了我的禁忌距离又消失不见了,看着悬河咀嚼的样子,我用尽力气的白了他一眼。
      “围巾我很高兴。”
      “真的?”
      “当然。”
      “会不会太长了?”我织着织着就忘我了。
      “不会,刚刚好。”
      “?”我看着他绯红的脸颊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一时找不到纸,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嘴。
      俯身吻上他的眼睛。
      “谁叫你吃花椰菜,这是惩罚。”我说。
      因为本来是想尝尝他的饭的。
      我,即使是间接的,也不会想去吃花椰菜的。

      今天是战斗科科长悬河的生日。
      因为最近表现良好,所以得到了十八个小时的长时间外出许可。
      围巾昨天已经套在悬河脖子上被带走了,就算不想再给他专门准备东西,可是还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早早的起床梳头,回自己的宿舍换了身衣服,专门还打上了胭脂。
      没错,送给悬河28岁的生日礼物就是我自己。
      啊,好害羞。
      偷偷推开战斗科的科长室。
      “唰唰”的声音传入耳中。
      战斗科科长悬河正在以一种能留下残影的速度批改公文。
      感觉我都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的银发上,显得好像是金色的头发一样,金灿灿的。
      认真工作的样子果然最帅了。
      想起来前任副科还在的时候,队长室总是乱哄哄的,等我升上副科,拿到项目分明的文件时,才知道她只是看起来懒散。
      退隐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说想回到最初,大概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也能懂,没人再去找过她了。
      看着悬河不自觉的紧皱的眉头,我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马上午饭的时候他终于忙完。
      “调刀,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大概在你的文件还有这么高的时候。”我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厚度。
      “真是的,你也不喊我一声。”他揉了揉眼角。
      “因为是惊喜嘛。”我手背着走向办公桌,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生日快乐,悬河。”
      他的手圈上我的脑袋,转头蹭了蹭我的脸颊。
      “生日的话昨天不是过了吗?”
      果然他又把日子过得自己都忘了。
      “笨蛋,那个围巾本来是今天给你的,今天才是你的生日。”我挣脱他的手,坐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拉他的脸颊。
      就是做鬼脸,这张脸也是帅气啊。
      我揉了一会他的脸,我们才起身去吃饭。
      悬河出门前又把围巾给我带上。
      “真是的明明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冬天的伤员,你还是先带着吧。”
      “感觉不太好。”
      我取下来一圈垫脚给他围上,围巾刚好织的够长,足够包裹我们两个大型身高差。
      “这样出去?”我总觉得他在笑,但是我的角度他的嘴角刚好被挡住。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治安科都知道我们是情侣。”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哈哈。”居然真的在笑。
      推开门,他温暖的手附在宽大的衣袖中我的手上,外面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路面不再那么的滑,悬河依然离我很近,怕我摔倒。
      路上治安官们频频打招呼。
      “工作辛苦”说了不下二十遍。
      虽然说今天是悬河生日,但是安排的庆祝都在晚上。
      在那之前,四处逛逛吧。
      最后吃完饭还是回到了办公室……
      “悬河你每天为了去病房看我这么努力啊。”我看悬河收拾文件。
      “最近没有什么大事,科长副科长两个人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的沉重。”不,我看那个大小,重量绝对不轻。
      又是一如既往地悬河老师教东西时间。
      教的时候伊莎贝尔先到了,带了一堆传说中超级难买到的糖果,橘这个最闲的反而最后才来。
      真的不应该把买蛋糕的任务交给他。
      不过至少样式是我选的。
      悬河吹灭蜡烛,伊莎贝尔打开了灯。
      “生日快乐!”
      墨鲤部长送了悬河一个方方正正的西瓜,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大冬天的弄到的。话说我最近吃的也是一大堆反季节水果,她难道在治安部弄了一个大棚?
      “鲤鱼你总能弄到各种水果啊。”我说。
      “因为治安部在岛上弄了一个温室,反正也是闲,就种了些东西。”
      你居然真的弄了个大棚!
      “大棚?”伊莎贝尔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不是,是温室,本来打算钟些花,结果太大了,就随便种了些。”
      “你是弄了多大的一个啊。”伊莎贝尔说。
      悬河冷不丁的在我说话的时候亲了我。“蛋糕粘在嘴上了。”
      “呦~呦~”
      你们不应该早就对此习惯了吗?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悬河起身说要送我回去,我们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伊莎贝尔加油的手势。
      虽然我也想把我送过去,但是我,我,开不了口啊。
      一路上我不停的说,想找机会顺势说出来。
      但是没有机会啊,悬河耿直的回答让我没有办法开口,真的找不到机会开口啊。
      机会啊。
      找不到啊。
      啊。
      “怎么了?”悬河弯腰整了整因为我一直紧拽而松散的围巾,顺势给了我一个长吻。
      “没有,我说啊……”算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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