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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进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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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门口围满了人,想必昨夜之事传遍了钟山城,把守的侍卫有十几名,围成圈将看热闹的百姓拒在外面。
初安闷头往里挤,脸上带了些兴奋。
“十三,慢些!”玄月被挤歪了衣裳,左摇右晃的。
“你是什么人!快些退后!”一名侍卫将初安拦下,满脸烦躁与不愿:“看什么热闹,快些散了!”
“我来捉妖。”初安从怀里掏出方才揭下的告示,举在那侍卫眼前:“你们府上不是在寻高人吗?我便是高人,会捉妖。”
“我瞧你是骗子。”侍卫冷哼一声,挥手想要将初安打发走。
“且慢。”玄月挤到初安身侧,客气的对着那名侍卫讪笑道:“我们只做有把握之事,您便放我们进去,若是真除了妖,这好处......自然也少不了您的不是?”
“你倒是会说话。”侍卫上下打量二人几眼,才往后退一步:“进来,容我进去禀报。”
“有劳,有劳。”玄月掏出些碎银子,趁着周围人没注意,塞到了那侍卫手中。
侍卫咧着嘴跑了,初安默默翻个白眼,回头在人群中寻烛龙的影子。
然而,身后除了伸脖子观望的百姓,根本没有烛龙。
“去哪儿了?”初安嘟囔一句。
“十三,一会儿小心行事,若将军府上真有妖怪,你那些法术方可自保,休要强出头。”玄月细心叮嘱:“一切有师兄在,烛龙说他另有进去的法子,你便不用多心了。”
“啊?”初安撇嘴:“何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玄月不语,盯着初安深深看了一眼。
那侍卫回来的快,这次脸上的表情多了些恭敬,弯腰爽快的将二人请了进去。
接待初安玄月二人的,是将军服的管家,是位年纪稍大的老者,笑脸相迎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等等,”初安左右在将军府前院看了看,扫过通向后院的那条道,犹豫道:“我还有位朋友没来。”
“您说的是烛龙公子吧?”管家一指前方:“这会儿正随我家老爷说事,方才已叮嘱过。”
初安满脸诧异,烛龙什么时候已经与将军见了面?
玄月轻推初安肩膀,示意初安跟上。
随着管家一路小走,二人进了后院,后院有座凉亭,远远便瞧着不少家仆奴婢,坐在凉亭石桌前的,除烛龙之外,还有初安在比武招亲那日见过的将军。
“烛龙,你怎么进来的?”初安小跑过去,揪住烛龙衣袖。
“十三!无理!”玄月赶忙将初安扯到一边,两手抱拳,恭敬道:“在下玄月,师弟初安鲁莽,还请将军海涵。”
被唤作将军的男人脸色有些差,坐在那里也能瞧出身材着实魁梧,脸颊下颌留着胡子,左眼下方有道疤痕。
“无妨。”将军挥手,请二人坐下:“方才听这位烛公子说了,既是捉妖大师,不必多理,有任何需要都可开口,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将府上怪事查清!”
初安往烛龙脸上瞧去,后者淡然的端着茶盏,小抿一口,抬眸,直直看向初安。
那眼眸深邃,似乎要将初安吸进去,下一刻,初安只觉周遭温度高升,脸颊发烫,身旁的将军与师兄说了什么,根本没听进耳里。
“十三......”
“十三?”
“啊,啊......师兄。”初安猛地回神,避开烛龙的视线,赶忙尴尬的端起茶盏:“我听着呢。”
玄月若有所思的轻叹口气,继而问道:“那可否请将军将府上怪事悉数告知,在下也好找出原因,对症下药。”
“说来惭愧。”将军重重叹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扶在膝盖上,摇头道:“本将身为将军,身负重任,本不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邪祟,没想到......”
这世上还有仙与神呢。
初安心里嘀咕,这位凡人将军真是无知,身侧坐了三位大仙,一位是钟山之神,一位是大名鼎鼎云海之巅百松仙人的九弟子,还有自己,虽说是棵韭菜,那也是渡劫过后能成仙的韭菜!
——韭菜仙!
瞧出初安的心思,烛龙默不作声,一只手抬起,食指搭在自己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初安撇嘴,竖耳朵接着听。
“说来话长,小女善君与李府李大人之子三年前许过婚约,后来,一年前李策突然失踪,那时我派属下,与李大人家仆,前后寻找两月之久也未曾找到,小女性子傲慢,却是深情,李策的失踪让她久久无法释怀,这才想出了比武招亲,暗中找高人的法子,来寻找李策。”将军喝口茶,叹息:“本以为无望,不想前日,本将一名随从在回乡路上见到了李策,这才将人带回。”
“路上?”玄月反问。
“正是。”将军点头,解释:“李策寻回后,便闭门不出,问他这一年去了何处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这便算了......我家小女一夜之间,也有些失了魂般,抱着她那皮鞭不声不响,昨夜里,府内进了贼,打晕本将一名守门侍卫,总之......府上怪事颇多,还请诸位多多上心,事成之后,定会重谢!”
初安想笑,奈何想到玄月的叮嘱,忍着笑意道:“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不知公子何意。”将军话语间有些躲闪。
初安也不愿在憋着,干脆挑明了说:“这后院的池塘怎么干涸了?”
“这......”将军脸色一顿。
“你若不说,万一放过哪些细节,恐怕这事不好办啊。”初安仰脸,故意做出为难之色:“既然拿钱办事,那便要将事办妥,留下后患可如何是好?”
“唉!”将军叹气:“不瞒各位,这府里上上下下,已经一年多没吃过鱼了!”
“啊?”初安张大嘴。
“一年前,李策失踪后,府里膳房但凡买回鱼来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后院的池塘,也是那时候突然干涸,到底是谁做的孽啊!”
这有些离谱了。
在一旁听了半晌的烛龙扫过四周,并未发现哪里不对。
只是想到昨夜那只鱼怪逃跑的地方,烛龙不免多看了两眼。
池塘内的水一夜之间干涸定是谁施了法,这点初安也想到了,继而问道:“那可否,请泼......请善君小姐与李策出来见上一见?”
将军犹豫片刻,点头,吩咐管家:“快去叫人!”
“是,是。”老管家小跑着叫人去了。
“喝茶,喝茶。”
几口茶下了肚,也没瞧着管家将人请来,就在这时,后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树枝摇曳,地上尘土卷起,几人纷纷侧身捂脸。
初安明显问道风中夹杂着浓重腥气,后背升起不详,正要起身,前院猛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有些熟悉,初安想都没想,立马跳起身往前院冲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
一名身材娇弱的侍女半跪在地上,怀里靠着已经晕过去的善君小姐,正手足无措慌乱的喊叫。
“怎么回事!”将军脸上布满惊恐与担忧,立马用脚踹开那名侍女,扶着善君:“女儿,女儿!”
“回,回将军!”侍女失魂落魄,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有,有妖怪,是条鱼......不不不,是个人,鱼脸......”
“到底是人是鱼!”
“将军莫急。”玄月走上前去安慰。
初安与烛龙相视一眼,落实了心底的怀疑。
那婢女说不上来,哭哭唧唧片刻,一歪头倒在了地上,跟过来的管家招呼了两名家仆,将人准备抬下去。
路过初安身侧的时候,初安突然一阵心悸,下意识回头一看。
本应该晕死过去的婢女,嘴角正隐约露出一抹渗人的笑意。
“等等!”初安慌忙张口。
语毕,那名侍女登时睁开双眼,手指紧紧握住初安手腕,用力一拽。
不过片刻的光景,初安便被人从身后呃住喉咙,动弹不得。
再仔细瞧,那名侍女浑身似乎水泡过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