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缘分天注定 ...
-
晓的意识陷入黑暗。
疼痛相比往常要结束的更快，毕竟生命消逝只需要一瞬间。他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就像死物一样。或者比这更糟糕。可这又怎样？晓不会后悔，他更愿意活在自己的剧本里，无关他人。
在身体脱离意识掌控的一瞬间晓感受到了从那天起再没有的快乐，他甚至感觉马上就要轻飘地向远方离去了。但下一秒晓眼前一亮，一阵眩晕硬生生将他从黑暗中拉扯了出来。晓顷刻间就恢复了知觉，良好的感知能力让哪怕只有短短一秒也看到了那片亮白的真实面貌——那是没有五官的假人，密密麻麻地遍布在这片空间的大半部分。眼前景色黑白交替的瞬息间有只手向他袭来，缠绕着数据和电流的冰冷构造让人心底发寒。
【嗨～我们又见面了。】
孩子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撒娇的柔和语调让人很容易忽略它其实只是数据的事实。晓放缓了呼吸，他听到的这个声音不是从脑海里传来的，更像是耳边——然后他就被冰冷的金属狠狠掐住了脖子按在了由数据构成的地面里，那些齿轮一样的数据条尖锐地卡着晓的头颅。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逃？】它反复说着逼问的话，语气却是柔和的责怪，像极了劝说学生回归正途的老师。【这是他人求之不得的，你不高兴要吗？】“那是....他人求之不得的。”晓终于开口说话了，灵魂被扼住咽喉的将要窒息让他停顿了半刻，但依旧不减半分冷静，“顺从自我而已。”【顺从自我？】系统单纯地反问了一句又突兀地归于沉静，齿轮转动细细密密的声音与它不情不愿地声音同时响起。【你要怎样才同意签契约。】
“总归是人工智能。”晓突然笑了一下，垂下乌沉长睫复又抿唇不语，莫名带了些难以启齿的意味。【要什么？你说吧，我都会给你办的到的～】系统看这似是逞强的反应就明白有戏，它语调上扬充满了妥协意味说着，总算松开了扼住脖颈的金属手臂，【抱歉刚才因为没完成任务太生气，所以失控了！给你道歉咯。】“咳...”晓咳嗽一声，他听着系统充满讨好意味的声音薄唇微颤，半晌才道，“...我只想问一下，你说的会员福利还算数吗？当初是我觉得这不是真的...但现在，这还能让我比他人领先一步吗？”晓终于抬眼，闪烁的目光透出些许贪婪模样，面上还维持着点矜持的冰冷。
【当然～】系统的语调愈发上扬，面前人暗地里的小心思似乎对它根本没影响，【系统出品有保障唷。】“那好。”晓听到上方传来键盘敲击声，先前紧抿的嘴角也勾起了微的笑意，艳若桃李的眉眼绽开笑颜登时美不胜收。他仰起脖颈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骨骼，维持的干涩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四处打量了起来——所见之处除了天花板是一片漆黑到处都是莹莹发光的数据条链，明明是亮丽的蓝绿色，晓却想到了无孔不入的蛆。“要签合同吗？”呆的无聊的晓忍不住一边问着系统，一边将手放在数据条上好奇地来回摩挲着。
——果然摸不到。
晓目无表情地虚虚搭在蓝光的边缘，注视着荧光从指尖透出。他下意识将食指搭在中指第一个指节上，感触到的却只有薄雾一样虚无缥缈的阻隔感。【要签的。】系统隔了十几秒的回答姗姗来迟，熟悉的金属手再次凭空出现，不过这次它手里捏着一张几近透明的a4大小的蓝纸。【人类不是都有名字吗，你叫什么？】“.....”晓忽地低头看着几乎透明的手，薄唇蠕动着扬起一个轻松的微笑。他明晰地说道，“邬晓。”
【好的邬晓，签下这份合同后你就可以得到新生的保障了！】系统明显心情指数提升了不少，它欢快地说着伴随着机器运转的咔咔声将合同递到邬晓手中。【看仔细咯，都很重要呢！】邬晓抬手去接，一瞬间那薄薄的纸张仿若千斤重，直要透过他的灵魂坠落在地。邬晓乌沉的眼眸刹那间黑不见底，在压抑的情绪即将爆发前他迅速定了神，一闭一睁又是满含期待和笑意的了:“真是温和的规矩....咦，有智能系统和我交接？不是你和我一起吗？”系统听出他的遗憾，也只能安慰道，【我是这些系统的首领，当然不能擅自离开啦。当然了，有时间我就会去看你的！】“好吧...”邬晓叹气，他一边扫视层叠的规则飞快记下一边强作精神道，“待会会是谁和我成为同伴呢？”
【这个嘛，看缘分咯！】系统神秘一笑，欢快的软腔即使是卖关子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它探看着邬晓签下自己的名字，机械的运转声再次悄然响起。
缘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缘分天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