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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显露真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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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刃面对衣二三道:“当年与你父亲的事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手下,还望见谅。”
衣二三面上笑道:“既然门主尚且不计前嫌,我若在此发难不也显得小气。”顺手将包袱放到桌案上,看见裘刃手边的茶水,又望了望李洪德,发现李洪德正在点头,,嘴角放在茶沿上不住吹气。
衣二三也顺手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放在前面。
李洪德放下茶杯,对裘刃道:“既然话都说开了,这里就不要再有什么过去,现在咱们只看将来。”
“不知岳父大人叫我们到这来有什么事情,实不相瞒,小婿还在担心夫人身体,想早些回去看望。”裘刃不知为何,自从来到房间,越发觉得喉咙干痒,几杯茶水下肚仍是不解渴。心中确实想念李君汝,昨夜带她去密室看了那具冰尸,李君汝反应激烈,今早还担心有什么闪失,结果李君汝像是释怀一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既然这样我就长话短说,我要的东西你可是带来了。”
衣二三知道李洪德在向他问话,答道:“就在这。”说着将包袱打开。
季忘仙整个人屏息趴在房顶上,因为房间里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学高手,稍有不慎,败露行迹可就功亏一篑,不敢不小心,看见衣二三将包袱打开,自己当然十二万分的好奇,不禁朝前凑了凑。
裘刃也是好奇,但是心中一阵恶心,勉强压了下去。也上前去看。
包袱里面还是那颗人头。
李洪德面有惊色:“你果真找到他了。”
“正是,此人名为岩仇是器阁的阁主。”衣二三说完看向裘刃。
裘刃此时脑袋炸响:“怎么可能?!他不会是器阁的人!”说完慌忙下跪:“岳父大人听我解释!此人我根本不认识,再者说我与他合作之时他戴着面具,小婿也实难分清!”
李洪德笑道:“不知小兄弟从何处擒得此人。”
衣二三道:“本来除夕之夜没有收获,却在今早偶然看见此人在门主家中做客,与门主相谈甚欢。口中似乎对李大人不利。”
李洪德挑了挑眉毛:“贤婿又怎会对我不利”虽然李洪德在问话,但是口气中却是凿凿。
裘刃叫道:“岳父大人!这个小子早就与我不和,当时我将他驱逐出门更是对我怀恨在心,他的话分明是挑拨离间,不值得相信!”
李洪德仍是笑道:“对呀,你这又作何解释,为何我要信你?”一脸看好戏的又看向衣二三。
裘刃如今目晕眼花,身体里本就溃散半成功体,如今更是冷汗涔涔:“若真是这样,当年我对他有灭门之恨,如今回来也只是与人勾结陷害与我,岳父大人一定明鉴。”裘刃双腿跪在地上,双手支撑柱身体,才勉强跪立。
“当年之事我不曾知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的狼子野心,你身为李大人的女婿,难道对皇位也没有半点心思?况且如今献媚讨好,不知十年之后不正直壮年还会存有这样位极人臣的心思。”
这句话戳到李洪德的痒处,也是李洪德决定给裘刃下毒的最重要的原因。
裘刃如今是个祸患,就算不知日后会不会觊觎皇位,但是光是知道当年隐秘就已经留他不得。他若一死,当年之事就在无人知道,他的皇位也会安稳。
其实裘刃心知衣二三抛出这件事来,自己就再无活路,这是李洪德最忌惮自己的地方,他年事已高,就算身体强健再也活不过二三十年,自己如今身体怪异状况无非也是李洪德在茶水中做了手脚,也就是,不论今天衣二三说什么,李洪德除掉自己就已经是计划之中的事。
衣二三往房顶使出眼色,季忘仙当下授意,方才要跳,身后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心道“不好”,回身便攻,发现来人竟是本该在天牢里的北辰。
与此同时,房间里有人冲撞进来,是个慌张的侍卫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开门便嚷:“不好了,国公,二殿下疯了现在打伤侍卫不知所踪!”
“什么?!混账东西!都给我去找!明天早上之前死活都要见到人,来人把裘刃给我拖下去严加看管,再有逃跑之事,你们就别来见我,自裁了事。”李洪德气得眼睛突出,大骂李显怀不是东西,也不去顾忌衣二三,摔门而去。
等到李洪德走出门去,季忘仙和北辰从房顶跳下来,衣二三没料到北辰会来,看见北辰先是一愣,忽然想起桌子上的脑袋,但已经为时已晚。
北辰看见桌子上分明是自己段大哥的脑袋,一时血气翻涌,抽刀便砍:“你!”
北辰杀红了眼,听不进去话,季忘仙想要拽住他,不知道这娃娃突然发得什么疯,衣二三抽剑来挡,一边解释:“等一下,你听我说,这——”忽然话锋顿住,又像是想起什么,不再辩解,反而开始认真与北辰较量。
衣二三让季忘仙不要帮忙,便引着北辰朝屋外打去。
一边的季忘仙一脸茫然,心道,这什么情况,一个要杀人,另一个被杀的也不叫帮手,再者北辰明显情绪激动,出招狠厉,是要杀人的气势。
“我就不该信你,全部都是鬼话!”北辰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释满泪花,挥刀就要砍在衣二三脸上。
衣二三表情肃然:“闭嘴,要打便打,哪里这么多废话。”
季忘仙感觉衣二三简直疯了,还在激怒北辰,怕不是命要交代在这里。想要上前帮忙,却几次被衣二三打回来,一次两次也就恼了,便双手抱胸倚在柱子上看起热闹来。
不过一看之下,很是吃惊,料想不到衣二三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平日其貌不扬,但真动起手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甚至季忘仙感觉衣二三如果单挑李洪德,要胜也绝非难事。
思量间,看见北辰横刀向前,脚步飞快,几个近身便将衣二三衣服划破,但都没有伤及皮肉,不是北辰手下留情,而是北辰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思考,只是冒进贪攻自然伤不了衣二三一分。
“你到底在砍什么!”衣二三喝道“你这样胡乱无章又与屠夫何异!”
衣二三一派恨铁不成钢,但北辰仍然充耳不闻,极度厮杀,他始终不相信段大哥会死,不相信平日散漫无极的衣二三会做出这种事。
眼前的衣二三神情严肃,没有愧疚,没有愤怒只是满脸失望。
为什么?!
北辰心中好像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发出叩问:为什么?
这根弦在北辰心中反复被拨起,声音清脆回响在耳边,不知不觉中北辰望着衣二三的眼睛自己开始恢复清醒。
手中的刀越来越快,但是再也没有脱离掌控之感。
一刀、两刀......
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衣二三身上,季忘仙有点站不住了。
衣二三脸上却是快慰,下手也越来越快,北辰身形迅速开始变得难以捉摸,衣二三连连后退,手中木剑开始灵活游转。
北辰看着那眼睛,心中越来越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手中的刀越来越快。
“呲——”
衣二三脸上中刀,收剑回身,背对北辰。
季忘仙大呼不妙,背对着那小子不是送死吗?!正欲上前,却看见北辰同样收刀,缓步朝衣二三走去。
北辰声音带着惊喜和颤抖:“是不是你?”
季忘仙简直要疯了,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衣二三双手伸到后颈,将一整块的面皮撕扯下来,终于回身,笑道:“是我。”
季忘仙发觉方才在案上的脑袋怎么又长到衣二三头上?慌忙上前,围着衣二三转圈圈,口里念道:“你到底是谁”
“段大哥!真的是你!我——我——”北辰喜不自胜,忽然跪倒在地:“是我唐突,坏了段大哥的计划,但是你不是在闭关?”北辰语无伦次,既高兴又惶恐,看见段无衣身上的伤口,又扑上前去:“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又坏事了,对不起——”
段无衣摸着北辰的头:“不碍事,本来计划就有变,方才没有承认,想着帮你突破一下武学瓶颈,如今看来,目的已经达到。”
季忘仙惊道:“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此事日后再说,如今当务之急你是去东门汇合,钱弼和李洪德在东门,路上再详细解释,现在我们过去。”
一行人赶往东门方向,北辰此时紧紧跟在段无衣身后,捋清思路,才恍然大悟,段大哥无告诉自己因为自己太容易冲动误事,这样隐瞒,反而让自己没有太多压力。
“如今李洪德失了裘刃,单凭自己难成气候,钱弼当然不肯认他作父,此去东门怕是要将李洪德遗臭万年。”
季忘仙道:“他不是要做皇帝么,如今李洪德让他继位他还有什么不满?”
“这个皇位沾染太多鲜血,想必与钱弼的初衷背道而驰,李洪德虽然算计一世,但是唯独小看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