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8章 ...
-
很多人都说，该是你的，无论如何都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不管花费多大心力，终究不会是你的。现在，姜瑞青不得不认同这句话真他妈的该死的准确。
宋绍明回来了，回到了邵林身边。
姜瑞青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他只知道宋绍明与邵林谈过，然后邵林把自己闷在家里整整三天，三天之后，就在姜瑞青焦急万分的时候，邵林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说希望尝试一下，希望尝试着与宋绍明在一起，共同为了未来努力。那时候，姜瑞青正在公司，即将开始紧张的工作。
邵林有了希望，于是破坏掉了他的希望。从头到尾，他姜瑞青只是一个在好友得到爱情与幸福的时候，在他身边笑着祝福他的人。
仅此而已。
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姜瑞青在听到这个类似于晴天霹雳的消息之后，只是微笑着。
“既然这样的话……祝你幸福……如果那个家伙再欺负你的话，别忘了到我这里来诉苦啊！”
就是这个样子，完美地饰演一个朋友的角色，……很完美。
“瑞青……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看着姜瑞青挂上电话，琼姐丢下手里的文件，快步来到他身边，“喂！”
“啊啊……没事，我没事。”扯起笑容对着琼姐点点头，姜瑞青在琼姐担忧的视线里倒在一边的沙发上，用手覆盖住眼睛。
“……瑞青？”琼姐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却被他挡住。
“拜托，让我一个人。”
“……我知道了，那今天的工作……”琼姐皱着眉。
“我会去的，工作……没关系。”仍旧只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姜瑞青淡淡地说道。
“……好的，那么我下去安排了。……你晚点去也没关系，我会跟他们说明的。”最终还是叹口气点点头，琼姐捡起刚才被自己情急之下丢在地上的文件，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挫折能够使人振奋，也能使人毁灭。姜瑞青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是被振奋还是毁灭，大概……不像会是前者的样子。
镜子里的男人面孔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的苍白，姜瑞青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苦笑。看起来，很快自己的化妆师就要惊叫着给自己补妆了吧？这样的脸，根本不能上镜头啊。
不想再看自己乱七八糟的表情，姜瑞青转身走到窗户旁边，伸手将窗户推开。寒风卷进屋内，也将姜瑞青刚刚点燃的香烟的味道吹散。
作为一个歌手，保护自己嗓子的自觉性是必要的，姜瑞青一般只有在跟朋友玩得很H的时候才会吸上一颗，而现在居然有了想要一直吸下去的欲望。
强忍住心中焦躁的感觉，将手中吸了不到一半的香烟摁灭，姜瑞青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深深吸了口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去工作。
不出所料，化妆师一脸世界末日的样子让姜瑞青有点歉意，所有人都看出来他有不对头的地方，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大概是琼姐提前交代了什么吧？
姜瑞青一直把琼姐当作自己最信赖的人，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能跟邵林讲，只能告诉琼姐，在琼姐面前，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是她关心的弟弟，姜瑞青依赖她。
聪明老练的琼姐一定猜到了，她一定知道了，但是贴心的什么也不说。
有时候，劝诫是不需要的，需要的只是默默的陪伴。
对着在一边担忧地注视着自己的琼姐，姜瑞青回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他现在要工作，不能让琼姐为难，姜瑞青知道。
然而，知道却未必意味着能够做到，否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存在着那么多的无奈。
将感情融入歌曲里，唱出来，是姜瑞青的习惯，也是他受欢迎的原因，但是现在，却成了他的最大限制。面对缱绻低回的情歌，姜瑞青感到的只是苦涩，难以言喻的苦涩。
轻柔婉转的情人的低语，是姜瑞青想要对那个人的诉说，但是现在那个人却在别人的身边，自己无论如何伸手，也触碰不到。
触碰不到的爱恋，留下的是惨痛的心伤，心头的伤口，狰狞却没有血迹。
低沉的音色划过一缕干涩的伤痕，歌声戛然而止，姜瑞青低下头，将耳机取下来，微长的黑发垂着，挡住他的面孔。
“瑞青啊，怎么了？”录音的工作人员敲敲玻璃，“你今天状态真差，用不用休息一会？”
姜瑞青抬起头，抱歉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想自己也许应该离开清静一下，继续强迫自己站在这里，也只能是浪费时间而已，不仅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浪费着其他人的时间。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瑞青状态的确差了点，估计要恢复过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琼姐读懂了姜瑞青的意思，开口道。
“可是这样进度……”
“进度以后状态好了再赶吧，不然就是继续……这种程度的歌也不能让老板满意啊！”琼姐笑着打圆场，“今天就放过他吧！以后我绝对会让他好好听话的！”
“……算了，就这样吧。”工作人员们互相看了看，不太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姜瑞青垂着脸从录音室走出来，站到琼姐身边。
“怎么了？要跟我说什么吗？”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琼姐拉着他走到一边，以免妨碍到其他人走动。
“琼姐……”姜瑞青低头翻阅着自己的歌曲曲目，语调有点沉闷。
“嗯？”难得温柔地应了一声，琼姐等待着姜瑞青的下文。
“……”翻弄了一会，姜瑞青放弃地合上曲目，抬手圈住琼姐的肩膀，将头抵在她的肩头，“琼姐……这里的歌曲太单一了吧，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曲失恋的时候能唱的歌……”
琼姐原本安慰般拍打着他的肩膀的手僵了一下。
“咱能不能跟上面说一声换点曲目？”
“死小子你给我闭嘴！”咬牙切齿地打断姜瑞青的话，琼姐有种自己刚才的担忧都被狗吃了的感觉。
姜瑞青乖乖的闭嘴，只是抱住琼姐的双臂更加用力，头埋的更低，让琼姐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被比自己还高大的青年这样以一种依赖与寻求保护的姿态抱着，一定是一副很怪异的图画。琼姐苦笑了一下，抬手梳理着姜瑞青的头发，“现在档期那么紧，换曲目来不及，而且上面肯定是不同意的。再说，这些歌大部分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虽说是自己做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异常的陌生……”姜瑞青喃喃的说道。
“行啦，放开我吧！”揉揉靠在自己肩头的黑色头发，像是揉弄着某种大型犬类，琼姐微微施力，将姜瑞青推开，“失恋又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遇见的人还少吗？你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能扛过去了，嗯？”
“……嗯……”姜瑞青顺从地拉开与琼姐的距离，低声应道，模糊不清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鼻音。
琼姐瞬时母爱泛滥，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让她暴跳如雷操心到头发都白了的小子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其实，找个这样可爱的男朋友也挺不错的……琼姐无奈地摇摇头，不由低声抱怨，“要是我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就是你害的。”
“跟我没关系，是你太暴力！”反射性地抬头反驳，姜瑞青看见前一秒还温柔的琼姐青筋暴起，不由瑟缩一下。
“臭小子你状况似乎还不错啊？”琼姐作势想打，心想刚才觉得这个小子可爱绝对是错觉。
“我都失恋了你还打我！”姜瑞青后退一步，温润潮湿的黑色眼睛委屈地控诉。
琼姐嘴角抽搐一下，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甩手走开。
看着琼姐气势汹汹地蹬着高跟鞋离开，姜瑞青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眨眨眼睛，将不知道何时想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忍住。
自打记事起就没记得自己流过泪的姜瑞青，思量着自己这次果然是被打击到了……
“需要吗？”
旁边伸出一只手，拿着洁白的纸巾。
姜瑞青看也没看，抬手一下子拍开。
收回被打得微微发疼的手，黎俊峰温和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看着将头转到自己看不见角度的姜瑞青，想也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哭出来也没有关系。”黎俊峰说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深深浅浅并不均匀的呼吸声。黎俊峰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人还能够有余力说话的话，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怒叱“闭嘴”。
终于以一声深深地呼气声作为结尾，姜瑞青转过头，表情自然地微嘲，除了微红的眼睛，“你现在很高兴？你的朋友宋绍明赢得轻松，你来看我的笑话了？！”
“我没有。”摇摇头，黎俊峰平静的看着他。
“是吗？那好啊，请给我一个您出现在这里的合理解释啊！忙碌的大老板丢下工作跑到这里来，有何贵干？”连姜瑞青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说，更不能控制自己的尖刻。
不是他小肚鸡肠，他只是讨厌黎俊峰这张无论什么时候都平静的脸，平静得更加凸显自己的丑态。
“我只是……有点担心。”略微犹豫了一下，黎俊峰皱了一下眉，“毕竟你的那些希望里也有一份是我为你加上的。”
“哈，还真是多谢您了！还真是关心职员的老板！”姜瑞青冷笑。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是职员。”
“那您还是把我当成职员的好。”冷眼看看黎俊峰，姜瑞青转头走开，“虽然我会是阿林的朋友，但是可不意味着我想跟宋绍明与他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最讨厌宋绍明了！明明这个家伙一开始是在玩弄邵林，为什么偏偏最后能够以胜利者的嘴脸站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全心全意？凭什么他可以？
黎俊峰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怒气，他自问并没有对这个人有任何伤害，然而自己的关心却仅仅因为宋绍明的关系就被这样冷淡地拒绝。极少生气的黎俊峰真的动怒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如你所愿。”平和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但是作为你的上司，我还有别的要求。”
姜瑞青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你现在的状态，如果不尽快恢复过来，这一季度的所有安排，全部取消。”公事公办的口吻，却硬生生透着一股寒气，“我不需要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你是歌手，这是你的工作，因为私事而影响到工作我决不允许。这一季度你红不起来，那么以后就不要走歌手的路了，你不合适。”
紧紧咬着牙，握紧双拳，姜瑞青知道黎俊峰的意思。解除自己与公司的合约？抑或是彻底的封杀？
黎俊峰向来说到做到，把姜瑞青逼到了悬崖。
“知道了。”淡淡地应声，姜瑞青转身出了录音棚，重重地甩上门。
这，就算是决裂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8章
，还差 